可笑又任性，但CK看到更多的，是隐藏在被打湿前额发下，那双黑色瞳孔里的手足无措和自暴自弃。
难以想象这种情绪会出现在这个男人身上，以往那仿佛能把天捅破的自信悄然无声的消失了，留下的只是一个黑暗的医院中，蹲坐在地上一脸茫然与不知所措的少年。
楚子航和恺撒的眉头死死的锁着，只有路明非挠了挠眉毛感觉现在气氛有些凝重，他不住的回头望走廊尽头的和室木门有些迟疑，“话说我们就这么走了吗？”
“这个距离差不多了。”楚子航定住了，同样回头看了看走廊尽头的木门说道。
“基本上就是这里了。”恺撒也停了下来。
CK抱着手上下打量着走廊也停住了脚步。
“你们要干什么？”路明非怔住了。
“既然烨由有事瞒着我们所有人，那么干脆我们就反监视他好了，这次两位猛鬼众龙王面谈，想来一定会透露一下惊人的信息。”恺撒说道。
“我们几个都刻意把脚步声提高了，他们的听觉刚好能听见我们现在的脚步声消失，可我们根本没有离开。CK踮起脚尖在天花板上摸了摸，扣下了一块天花木板，里面是黑暗的通风管道，直通大厅。
“恺撒。”CK侧目看着恺撒。
恺撒抱着手低着头伸出两根手指示意了一下，下一刻他睁开了眼睛，已然点亮了黄金瞳。
言灵.镰鼬。
一只纤细的镰鼬在空气中无声的飞舞，盘旋两道后钻入了通风管道消失不见。
路明非看着三人的一系列动作吞了口口水道“这样不好吧？”
“那干嘛你要对我们看似直接离开的行为提出质疑呢？”楚子航淡淡的一句话把路明非堵死了。
他抓了抓后脑勺心里嘟哝道，还不是和你们这些喜欢搞事的相处久了，不搞事就不习惯了。
放出的镰鼬在黑暗的管道中穿行，无声的飞到了尽头的排气扇前，在缓慢旋转的排气扇后能看见大厅中对坐着的两人。
烨由与风间琉璃对坐，彼此注视着对方，前者面无表情，后者含笑妩媚。
“咔擦。”烨由拿起一块苹果丢入嘴里发出大嚼特嚼的声音，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烨由说话强调了“你”，指的不是猛鬼众，而是风间琉璃个人。
因为烨由知道，事已至此，猛鬼众和自己已经没有回转之地了，此时风间琉璃找上门开绝不是谈和寻求合作这种荒谬之事。
“请问，阁下，听说过赫尔佐格这个名字么？”
风间琉璃轻轻的敲击了一下矮桌发出一声厚重的响声，好似敲击在了烨由的心里。
——
ps：勤勤恳恳死库水。
第六百八十九章 遗忘的秘密
赫尔佐格。
赫尔佐格赫尔佐格赫尔佐格赫尔佐格赫尔佐格赫尔佐格赫尔佐格赫尔佐格赫尔佐格赫尔佐格赫尔佐格赫尔佐格
黑色的世界里无数用血书写的名字历历在目，闭上眼睛就能听见冰冷的机械声与孩童的泣鸣。
一个简单的名字，可鼻子却嗅到了浓厚腥稠的血味以及大海般的憎恶，浑身的汗毛都为之竖起，瞳孔放大，身体内躁动的因子快速分泌，内心无限涌起同一种欲望——
杀人。
“赫尔佐格？”烨由看着桌对面的风间琉璃眼睛掠过一丝疑惑是光芒，“这个名字是德国人？”
风间琉璃平静的看着烨由，右手缓慢的在矮桌上叩击着发出清脆的砰砰声，他潸然一笑道：“烨由阁下不是一直在寻找和王将面谈的机会么？”
“哦？你的意思是王将名叫赫尔佐格。”烨由平静的说道，“这倒是个好消息，至少我在以后见到王将时能找到一个合理的称呼了，不然交涉时会很麻烦的。”
“只是交涉么？”
风间琉璃叩手指的动作没有停过，木屋里一直响着有节奏的砰砰声，矮桌木制优良，敲击的声音浑厚有力，就像某种古老偏远的乐器一般。
“是的，我想向他询问白王遗骸真正的位置也就是藏骸之井。”烨由声音毫无波动的说道，他握着一杯喝了一半的茶杯，里面的茶水波澜不兴，茶梗静静的立在茶杯心。
“茶梗直立是好兆头啊。”风间琉璃微笑着说道，手上动作不停。
烨由将茶水放在了桌上，平静的茶面立刻随着风间琉璃的敲击而卷起一圈又一圈涟漪，茶梗随波浪轻微的摇曳着。
“说出你的目的。”
看不见的地方烨由双手捏紧，青筋毕露。
“邀请各位去银座的歌舞伎町看我的演出。”风间琉璃脸上像个孩子一般带着一丝腼腆。
大厅内的谈话云里雾里，可在镰鼬的视角来看，则是风间琉璃一直握着谈判的主导权，并且值得注意的是烨由的心跳声随着那厚重的敲击声忽快忽慢，血液流过大脑的声音如湍急是水流一般，好似要爆开的水管。
气氛凝固到了一个极点，两人就像冰层中遥遥对视的两只猎食者只需要一个契机，紧接着就是闪电般开始的厮杀。
“唉——”
一声婉转是长叹，叹息声就如深闺中寂寥的贵娇人，从一个男人口中发出非但没有丝毫违和感配上风间琉璃那娇柔的妆容，可以说是绝境了。
同时，伴随着叹息，敲桌声也停止了。
桌上茶杯中的涟漪缓缓消失，摇晃的茶梗恢复平静立在中央一动不动。
烨由自始至终死死的盯着风间琉璃，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不知何时茶水倒影着的自己的双眼已然是妖冶的金与血色，仿佛择人而噬的怪物。
“果然”风间琉璃低声说道，“你不记得了。”
“我忘记了什么？”烨由低声一字一句的问道。
“北极圈，黑天鹅港，秘密实验，龙骨，实验母体还需要我说吗？”
烨由用尽全力去回想风间琉璃口中说的词语，脑海内却是一片空白，任何有关的信息都没有，完全就是第一次听见的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