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可是桐生老师让我们不要去抓那几个家伙啊。”小林一脸诧异,“这……到底抓还是不抓?”
和马:“当然不抓。这根毛就不是他们的,今天下手的人,是一周前我月下追的那家伙。”
向井瑛太:“那天您追的那个偷窥犯,大概也是那几个二流子……”
“你我都很清楚不是他们。”和马打断了向井瑛太的话,他故意这样说,暗示“别装了我看破你了”。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一个不需要找到证据就能让向井自己露出马脚来的办法。
很简单,虚张声势就好了。
和马通过外挂直接确定他就是幕后黑手。
这时候只要表现得足够笃定,他就会怀疑和马握有决定性的证据。
向井瑛太沉默的盯着和马。
和马的暗示实在太过明显,和直接宣称“凶手就是你”的区别就只是还有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没捅破。
就连在场的大老粗们也听出来了。
以小林为首的一帮促进会的男丁的表情都很错愕,而且有些茫然,他们来回看着向井跟和马。
向井终于开口了:“这可是非常严重的指控。”
“是的。”和马也不回避,堂堂正正的说道。
向井瑛太两手一摊:“既然桐生君如此自信,那我就等着警察上门来逮捕我了。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祭典要出席,小林,你们去准备一下,神主不能主持祭典了,只能由我代劳,去准备神官的服饰。”
“诶?您……还要主持祭典吗?”
“是啊,祭典关系到那么多人的生计,可不能因为一个大学生的推理游戏就停下。大家可是真的会挨饿的。”
说这话的时候,向井瑛太昂着下巴,向和马投来轻蔑的目光。
和马觉得自己越发口渴了。
奇怪啊,为什么会这么口渴,我没少喝水啊。
忽然,和马一个激灵。
他当着向井瑛太的面掀开了神主矮桌上的茶壶盖子。
茶壶里已经没有水了,但是这茶壶还是温的放置了这么长时间茶壶还是温的,说明这茶泡好没多久。
但是茶已经喝得只剩下茶杯里那一点了。
神主也非常口渴。
很多疾病会导致人经常性的口渴,比如糖尿病。
但是神主这个年龄、体形,加上他又经常进山锻炼,不太可能患有糖尿病。
赤西枫也说过去年爬山的时候,经常口渴,所以喝水很多,结果渡边君出事之后,她因为紧张还吐了。
口渴……难道是整个事情的关键?
和马沉思着突然,他发现向井在用严肃的表情瞪着自己。
哈!哈!哈!果然是这样吗!口渴是关键吗!
向井也意识到自己的表情露出了破绽,但是这时候他干脆就不收敛了。
大概他觉得,就算和马发现了真相,说出来也没人信。
然而和马并不气馁。
口渴……顺着这个症状展开联想,再考虑到之前神主说过的,他爷爷曾经在山里看过宪兵押着中国人秘密修铁路……
一个大胆而又可怕的推测在和马脑海中形成。
和马对向井说:“之前我跟太田神主聊过我追的那个玩意儿的事情,太田桑说,那应该是山神的子嗣。”
“哦,山神信仰吗,很常见的民俗信仰呢。”向井淡定的回应。
“但是这里的信仰,好像不太一样呢。因为神主跟我讲过他爷爷在山里采药时的见闻,他说,他爷爷见过日本宪兵押着一群说的人在山里修路。从那以后爷爷就告诫他爸爸不要进山采药。
“说来也巧,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这里流传起爱吃小孩心肝的妖狐的传说。”
向井笑道:“怎么可能,这里是深山,周围压根就没有铁路。”
“我可没说是铁路啊。”和马对向井笑了,“这种小把戏,真是屡试不爽呢,向井桑。”
向井大笑起来:“哈哈哈,真是被你算计到了,看来你也看过防卫厅战史研究室编纂的相关资料嘛。”
防卫厅战史研究室是日本官方战史研究部门,出了一套研究二战战史史料意义非凡的《战史全书》,而且因为这个部门从上到下都是左翼,所以这套《战史全书》根本就是以打右翼脸为乐。
战后日本右翼出的那些为招魂的玩意,比如渊田美津雄的提出的“命运五分钟”说,最先就是被这帮左翼推翻的,西方史学界直到日本左翼推翻这个说法三十多年后才改了说法。
但是和马并没有看过什么关于日军战时铁路的资料。
他正要回应,就听见向井又说道:“至于押着说的人修铁路,这有什么奇怪的,让圆木多干点活而已嘛。”
“圆木”这个词出现的瞬间,和马脑海里有根弦嘎嘣一下断了。
“圆木”,是731部队对试验品的称呼。
这等于在和马心窝子上拉了一刀,还撒了一把盐。
远在东京的阿茂这时候正在道场里温书学习,突然听见巨响,抬头一看发现两把刀连刀房一起从刀架上摔了下来。
紧接着狂风从道场门口灌入,刀后面挂着的卷轴也轰然落下。
阿茂茫然的看着这突然的变故。
和马直接马出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