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个年代的日本买不买得到马应龙。
玉藻则看着和马,微微皱着眉头。
果然就算是玉藻,也无法接受向今天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问这种问题。
和马装没看见玉藻的表情,淡定的换了个问题,仿佛刚刚那一句话就不存在:“神主大人是侦探迷?”
神主这时候恢复了正常,他给两名客人倒满麦茶,把茶壶放在桌上,自己和客人相对而坐。
“我姓太田,叫我太田好了。”
“那么,太田桑,你这里侦探的数量好多啊。”
“啊,是的,我闲暇的时候喜欢看侦探打发时间。”太田笑道。
和马:“那《自杀论》呢?那个也是消磨时间?”
因为侦探迷家里有本《现代刑侦学》很正常,所以和马直接跳过了这本书,问另一本书的事情。
太田却神色如常:“一般人可能觉得一堆侦探里有本《自杀论》很格格不入,但是桐生老师肯定不这么想,对吧?”
和马:“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您是破案达人啊,您肯定精通刑侦学,知道这本《自杀论》和现代犯罪心理学有莫大的关联。”
和马心想我什么时候又成了破案达人了?
之前新闻发布会什么的,都着重突出我的英勇,刻意回避了破案,保全了警方的面子。
太甜看和马的表情,便转身从一堆杂物里抽出了一本周刊方春。
和马咋舌。
他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
太田轻车熟路的翻开其中一页,把杂志竖起来展示给和马看:“这篇文章,详细的讲述了您是怎么侦破冰箱连环自杀案的。”
和马没看文章,直接看写这篇的是谁,结果赫然看见了花房隆志的名字。
看起来花房隆志在讲和马烧一亿日元的那篇之后,隔了两周又写了一篇具体介绍他怎么破案的。
而且花房隆志并没有告诉和马这件事。
所以和马现在只想冲回东京,打爆这个新闻记者的狗头。
“那个,太田桑,”和马摸了摸鼻子,“周刊方春的内容,大部分都是捕风捉影没有的事情。”
“可是这篇写得像侦探一样严谨啊。”太田又说道,潜台词是“这还能假”。
和马:“这一定是花房隆志那货故意写成这样的。听好,破案的是警视厅搜查一课和搜查四课的刑警们。”
“可是,桐生老师也是立志成为刑警吧?难道唉这些案件中您没有小试牛刀吗?”
没有,我大试牛刀了。
但和马微笑着回答:“没有哦。警视厅的刑警们很专业,完全没有我这外行插手的余地呢。”
“这样啊。”太田神主露出了明显失望的表情。
“太田桑,您这么失望,莫不是有事件需要一个擅长刑侦的人来解决?”玉藻出其不意的发问。
“没有啊!”太田下意识的就否认了,但马上他就犹豫了,在短暂的纠结之后,他长出一口气,“其实是有的。”
和马:“你家里的这些侦探,看起来都很新,而且有一些明显是邮寄购物,书上盖着卖出时的时间戳。恐怕你最近才爱上看侦探吧?”
太田瞪圆了双眼盯着和马。
虽然他没有开口,但和马仿佛听到他质问:“常威你还说你不会武功?”
和马也不管,继续提问:“我刚刚翻看的那本《自杀论》,还盖着镇公所图书室的印章,应该是那边的藏书吧。难道是从图书室顺回来的?”
太田点头,但马上反应过来连续摇头:“不对不对!我是借来的,只是想着下次去镇上再还,结果几个月都没去过镇上。”
“可以让博子替你还不是吗,她在镇上读高中吧?”玉藻说。
“让女孩子拿着这种书去图书室还,马上就会有奇怪的传言流传开。这种山里连八卦都少,他们不会放过这个绝佳题材的。”太田说这话的时候情绪很低落,和马猜测他以前可能被留言伤害过。
“这些细节先不去管他,”和马大手一挥,“我们来说重要的事情,你是因为去年明治大学幻想生物研究会一行遭遇的事故,才开始看侦探和学习现代刑侦学、犯罪心理学的对吗?”
太田深呼吸,然后对和马点了点头:“是的。我怀疑那并非事故。”
“理由呢?”
“他们上山的时候,是白天,而且没有云,日光很猛,这种日子在山林里只要不撒丫子奔跑,很难出事的。”
和马立刻反驳:“或者他们只是在山里迷路了,入夜还在找路,然后脚下一滑悲剧就发生了。”
“死亡时间对不上。”太田回答,“因为我是神主,在辖区警察那里还算有点面子,我问过了,死的那个应该是在白天就死了。”
和马两手一摊:“那可能他们就是在山林里奔跑了。侦探里可能这样就能定罪了,但现实中却不行,必须有完整的证据链。”
《柯南》里柯南总是找到一两个证据,就大声宣布破案了,实际上那种破案方式在哪个国家都行不通,不用太出色的律师就能用“证据不足”这个理由完成无罪辩护。
所以柯南里每个案件最后一定是凶手自白,因为在日本只要凶手认罪了,他签名的认罪书在法庭上就是压倒一切的铁证。
太田只看了侦探和现代刑侦学,大概还不太清楚日本的司法是如何运转的,所以他一脸惊讶的看着和马:“时间对不上居然不能定罪吗?”
“当然不能。如果你想推翻事故死这个结论,就得有完整的证据链条当然也可以找到凶手让他认罪服法。”
太田低垂着目光,看着桌面:“这样不行啊……我还以为铁定是涵田为了保这个温泉旅游开发计划,对县警施压了。”
和马立刻回想起之前从旅馆女将蒲岛女士那边听到的情报,便问:“涵田是那位……运输省次官?”
太田看着和马,用力的点头:“对,就是他。”
日本这边,政客和官员是分开的,当头头的政客流水的换,铁打的官员体系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