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茂腼腆的笑了,然后忽然想起什么,说:“对了,梅雨快到了,到时候天天下雨,我想弄个棚子来停摩托和自行车。”
和马看看天:“棚子吗?”
日本的梅雨季他去年就体验过了,跟上辈子南方的回南天一个吊样,整天绵绵细雨,啥玩意都是湿的,是该弄个棚子给交通工具们遮风挡雨了。
阿茂说:“附近就有工地,我曾经去做过工地进出交通指挥”
“你怎么什么都做过?”
“我要攒学费啊。我又不会写歌不会拍电影,不能像师父你那样赚学费,只能打工了啊。”阿茂顿了顿,继续刚刚的话题,“反正,我跟工地还挺熟的,到时候弄点他们不要的边角料,在墙内这边打个棚子。大雨挡不住,但是梅雨季节的小雨应该能行。”
和马点头:“好。等梅雨季节过去,台风要来的时候,再把车子收到屋里去。”
阿茂也点头:“就是这样。我看天气预报员说过好几次了,今年是厄尔尼诺现象年,台风会比较多比较猛。”
“是啊,今年的梅雨感觉也会来得很早。”和马接口道。
话音没落,屋里传来千代子河东狮吼:“我家门外的台阶是有胶吗?你们两个都站了多久了?”
和马:“进来了进来了!”
进了屋,他刚要换鞋,千代子就吩咐道:“洗澡水我新烧了一缸,你饿了就吃饭,不饿先洗澡。你这汗臭味,我隔着老远就闻到了。”
和马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确实一股汗味,毕竟他刚刚从横滨骑车骑回葛氏区。
“好好,我先洗澡。”
这时候高见泽学姐揉着惺忪的睡眼从二楼下来:“要我帮忙吗?”
千代子秒切换面容,进入老好人房东模式:“不了,高见泽你好好休息吧。白天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忙了。”
“嗯,那我继续睡了。”高见泽长长的打了个呵欠,转身回楼上去了。
和马:“花城学长睡得是真的死啊,千代子你这么嚷嚷他都不醒。”
千代子随口应道“喝酒了吧”,然后继续催着和马去洗澡。
桐生道场的夜晚总算是落下了帷幕。
三天过去。
这天下午,白峰彰和往常一样去麻将馆接他老爹回家。
白峰总吾喜欢打麻将,他曾经对白峰彰说过,在组里的生意中赚一个亿,也不如在牌桌上赚1000来得快乐。
白峰彰不理解这种感觉。
实际上,白峰总吾的许多决定,他都不太理解。
比如把自己的女儿立为少主这件事。
日本极道不一定世袭,老组长指定少主也得看组里的人望。
白峰总吾如果指定组里的舍弟头坂田晋作当少主,那白峰彰也没什么意见。
甚至白峰总吾指定若头关俊二来当这个少主,彰也不是不能接受。
当然了,以白峰彰对那两人的理解,就算老头子指定了他们,他们也会进谏说让彰来担任少主,自己必当全力辅佐。
但老头子指定了彰的女儿担任少主。
这简直就像在故意刁难彰一样。
彰的好友里一直有人怂恿彰独立出去,反正现在白峰会是关东联合的直系了,独立出去自己成组的话,至少也是个二代组。
但彰没有同意。
自己在白峰会,老头子鞍前马后的操劳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就这样让给女儿。
虽说就算组到了自己手里,将来也一定是要传给女儿的,但越过自己可不行,绝不能答应。
好在现在老头子身体还不错,彰还有时间去谋划。
杀了女儿这种事当然不会去做,但是可以把知道老头子口谕的人都一锅端,然后嫁祸给敌人。到时候自己临危受命力挽狂澜,顺理成章。
至于雨音,她不是喜欢玩音乐嘛,让她继续玩音乐去,这不正体现了作为父亲的温柔吗?
彰坐在防弹的林肯车里,看着麻将馆前一成不变的街景,盘算着这些。
他把防弹玻璃摇下一点点,让手里雪茄的烟能飘出窗外。
老头子说过这样很不谨慎,容易被暗算,但彰并没有听。
只是一个小缝而已,难道敌对组织还能找神枪手透过这个小缝把他白峰彰打死?
彰不以为意的抽着烟,还把车窗开大了一点点。
每次来接送老头,都是他最热衷谋划“大计”的时候,没点烟提神怎么行。
有人拉开车门。
彰赶忙把还有半根的雪茄按灭,然后摇上车窗。
做完这些他扭头对老头说:“爸,今天下来得比往常晚一些啊。”
说完彰才感觉到不对劲,他仔细一看坐进车来的人,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他爸白峰总吾,而是白峰总吾的影武者川原。
影武者这招,也是日本上流社会的传统了,明治维新之前,是个大名都有影武者。
川原看着惊讶的白峰彰,笑道:“少爷,这一路上多多指教了。”
白峰彰脸色骤变,转身就要开车门落跑
兴继尚看着被反坦克地雷炸飞上一层楼高的空中,然后重重摔下来侧翻了几圈的林肯防弹车,用无线电下了第二个命令。
“去补刀,用风铃。记住,不要说中,那就太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