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晾在原地的老太太,看了眼和马,忽然一副“哦懂了”的表情,然后快步跟上玉藻的脚步,也进屋去了。
花山这时候如释重负,他刚刚绷着一张脸在硬撑呢,看来这箱子是真的重。
现在他终于看到可以放下箱子的希望了。
一个钟头后,桐生道场的主宾们全聚集到了后院已经没有花的樱花树下。
东京大学剑道部的成员们大概从高见泽学姐这里得到的消息,呼啦啦全过来了。
千代子堵着院门要求他们每个人先把烧烤的份子钱先凑了,这才放人进来。
最年长的白鸟晃领着大家向和马举杯:“为了庆祝桐生道场的掌舵人康复归来!干杯!”
和马举起果汁,跟着大家一起喊:“干杯!”
这种时候不能喝酒老实说还是有点不爽,而且仔细想想,现在的自己已经是杀过人的猛男了,居然还要遵守法律不能喝酒,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不过不喝酒,大概对刚刚遭受过重创的肠胃是个好消息。
酒过三巡,明显喝高了的花山昭站起来大喊:“明治大学,花山昭!现在,要作俳句啦!”
众人一起起哄。
花山酝酿了一下,大声喊:“梅雨!”
他停下来,抬头看着天。
今天月朗星稀,根本没有雨。
俳句第一句要用带有时令特点的风物,表现出季节。
梅雨显然出局了。
花山又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再次尝试:“晚樱”
众人一起看着一朵花都没有的老樱树。
才从学校回来的花城武前辈大声喝倒彩:“明治大学的行不行啊!”
小不点师姐甘中美羽显然也喝高了,跳起来踩桌上,跟着喊:“对啊!明治大学的,你们行不行啊!就这还和我们东大并称帝国双壁?”
和马对小不点学姐起哄:“学姐,帝国已经完蛋啦!灰都没剩下啦!”
“啊,对,我的!”甘中美羽拍了拍胸脯,“我自罚一杯。”
然后甘中美羽就随便抓了一杯咕嘟咕嘟都喝完了。
和马不由得感叹:这青森也在东京的东北方,东北老娘们真猛。
学姐喝完,又拿起一大杯,高高举起大喊:“敬烧掉腐朽帝国的李梅将军!”
和马吓一跳,但转念一想,这可是东大的学生,十年前他们还高举红旗打算让日本走未曾设想的道路呢。
于是和马也举橙汁杯大喊:“敬斯普鲁恩斯!”
气氛一下子变得更热烈了。
这时候,白鸟研二也举杯大喊:“敬麦克阿瑟!”
所有人一下子安静下来,齐刷刷的看着白鸟研二。
和马没忍住,噗的一下笑出来:“敬他什么,圣诞节攻势吗?”
在座基本都是学霸,自然都知道圣诞节攻势的梗,这会儿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瞬间,和马忽然明白了,这就是国际声望的一种啊!能把日本太上皇麦克阿瑟变成一个日本人都会嘲笑的对象,这就是声望啊!
欢乐的气氛中,烧烤宴会还在继续。
等到夜深人静,喝累了的年轻人们东倒西歪躺了一地,而面色红润的中年人们则起身向和马告别。
“我回组里的事务所了。”锦山平太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从睡在地上的花山身体下面抽出自己的外套,拿在手里,“走了。今后我感觉会有一段不太平的日子,恐怕会有很多人会死在和真拳会福寿帮的交战中。我要是回不来了,提前说声抱歉,不能成为你升迁的垫脚石了。”
说完锦山平太转身向院门走去。
白鸟刑警则和还保持着清醒的大儿子一起架起不省人事的白鸟研二,对和马点点头就转身离开。
花房隆志和搭档若宫大辅跟在白鸟父子后面,花房隆志还对和马挤了挤眼睛。
和马目送几人离开之后,扫了眼院子,发现没看见云仙居老婆婆的身影。
刚刚她应该也混在人堆里一起喝酒来着。
于是和马目光转向正在帮倒地的人盖毛巾被的神宫寺玉藻,大声问:“云仙居的婆婆回去了?”
“是啊,十点多的时候有个皮卡来接她。”玉藻如此回答。
和马耸了耸肩。
也不知道玉藻和那婆婆好像叫关根婆婆聊了些什么,聊得怎么样。
和马拿起还没喝完的橙汁,喝了一大口。
玉藻:“我啊,刚刚向关根婆婆请教了很多育儿问题哦。”
和马一口橙汁喷了有两米远。
习武之人肺活量就是大。
玉藻咯咯笑起来。
这时候,北川沙绪里弹起心爱的吉他,轻声唱起来。
和马:“我送你的歌?”
“是啊,不行啊?”北川沙绪里没好气的回了句,然后继续弹唱,一边唱一边抬头看着皎洁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