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视时间不是结束了吗?”阿茂疑惑的看着玉藻。
玉藻微微一笑,说:“我只是来坐一会,很快就走。”
“可是”
“阿茂,热水没了,去打一壶回来。”和马说。
“啊,哦,好。”阿茂点头,拎起还有大半壶水的热水瓶离开了房间,啥也没问。
神宫寺玉藻在往常的位置上坐下,笑道:“我就知道你有话要问。”
“你去过三途川吗?”和马直截了当的问。
“最近一百年基本没去了,三途川的摆渡人也很少见到了。应该说,从西方医学传入开始,就很少见了。天使和死神倒是多了起来,不过这些最近也少了。”玉藻用调侃的口吻回答道,就算现在有人在监听,也只会认为这是情侣之间的调情话吧。
然后她反问:“我观察到你的命星闪烁,并且绽放出很强烈的光芒,你看到了什么?”
和马想了想,如实回答道:“在扔下白花的瞬间,我看到自己站在盛放的彼岸花花海之中,远处是看不清面容的人影,他们整齐的站在那里,凝视着我。”
“是幻觉,美国的越战老兵也深受幻觉的困扰。实际上他们给不久前回家的荒卷桑也做了心理测试,他向心理医生报告自己能看到逝去部下的幻觉。”
玉藻看着和马,忽然伸出手轻轻抚摸和马的面颊:“你内心一定为警署被炸而自责,你觉得自己本来可以阻止他们,就像你在大阪阻止了炸弹魔那样。
“你的自责,让你看到的幻觉。”
神宫寺玉藻的解释,非常符合和马从上辈子带过来的心理学知识。
和马问:“所以,我现在觉得敌人没死 也是因为我的自责吗?”
“是啊 你想再杀他一次。这就和越战美军老兵幻想失踪的战友还活着是一样的,你看了最新上映第一滴血吗?”
和马:“我我在医院怎么看?”
其实上辈子看过 但和马不能说。
玉藻收回抚摸他脸颊的手 耸了耸肩。
和马看着她,再次提问:“假设那个家伙没死 你能用占卜把他找到吗?”
玉藻摇头:“不能。用占卜找东西,其实就是占卜者在活用得到的情报进行推理哦 那些很准的占卜者 与其说有通灵的能力,不如说是大推理家。”
和马:“你这回答,让我想到了中国的相声黄半仙,刘宝瑞大师版本的。”
玉藻笑道:“那是什么 我没听过呢 有日语版吗?回头找来听听。”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当然,如果你能找到一套科学的理论来解释占卜,比如量子力学什么的,说不定我的占卜忽然又灵了。”
和马叹了口气。
玉藻:“看来你的问题问完了 这个给你,当宵夜吧。”
说着她从随身的小包里 拿出包装精致的和子:“有两块哦,可以跟阿茂分着吃。”
说完玉藻站起来:“我走了。”
说罢她转身向病房门走去 一开门门外就出现阿茂的身影。
“咦,这就要走了?”阿茂惊讶的问。
玉藻笑道:“是啊 我就是来送宵夜的。”
“诶?这样啊 那师姐慢走。”阿茂毕恭毕敬的向和马鞠躬。
神宫寺玉藻点了点头 款款离开。
阿茂拎着装满水的水壶,回到了房间里:“这个神宫寺师姐到底是”
“她送来点心,说我们可以分着吃。”和马拿起点心盒,“哦,包装还很复杂嘛,阿茂,剪刀在哪里?”
“在这里,师父我来拆吧。”
很快点心盒被小心翼翼的拆开,师徒俩分吃里面不知道名字的精致点心,没有再谈神宫寺的话题。
又过了两天,上午。
查房的远川教授用手轻轻按压和马腰部新长出来的皮肤:“哦,恢复得比想象的好太多了,已经完全愈合了。还有会通感吗?”
和马点头:“有一点点,但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不,还是得谨慎,今天做一套检查吧。”教授回头对跟着自己查房的那一大票副教授和学生说,“安排一套检查,最优先做。如果没有大问题,今天就可以给桐生君办理出院了。当然,桐生君想多调养一段时间也没问题,可以转到疗养科。”
和马摇头:“不了,再调养下去,我都要提不动刀了。”
教授哈哈大笑:“桐生君真会说笑,你这身体锻炼得这么好,就算住院半年,还是比正常人强壮得多啊,能恢复这么快,应该也是因为你经常受伤,身体适应了。”
和马心想这还能适应的吗?
远川教授大概看出了和马的想法,便说道:“人体可是很强的,你仔细想想,在只有石器的时代,人类可是用这具身体和各种猛兽硬碰硬哦。
“经常受伤的话,人体就会自然而然的发展出强大的自愈能力,所以古代那些剑豪,越是受伤就越难死。
“桐生君之前一整年经常受伤,所以身体已经拥有了适应性。”
和马想了想,确实。
过去一年自己从扬了津田组开始,就大大小小受了不少伤,光是肩膀就被刀砍过,被枪打过,但都很快就好了。
说起来,自己好像经常受伤的是左肩,难道是因为左舷的弹幕太薄了?
和马刚想到这里,远川教授就指着和马的左肩说:“你看你左肩的伤痕,平常人一辈子都收集不到这么多伤疤。”
和马笑了笑,心想这样下去,很快自己身上就该跟巫师系列里的白狼杰洛特一样,全是伤疤想想还挺帅的。
有了白狼的身段,也许自己也能成为女术士打桩机?
他看了眼玉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