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之快,所有人都没有能拦住,椅子就这么砸烂了窗玻璃,飞出大别墅外。
立刻就能听到院子外面记者们的惊呼,紧接着闪光灯在屋外此起彼伏闪个不停。
千江老太太怒吼:“叫律师来!我要起诉藤井美加子!”
“诶?可是警方的结论……”
“你傻啊,不能起诉她谋杀,还可以起诉她诽谤啊!我当年养你大哥的巧克力,可不是通过出卖自己得来的!我是当了美国军官的情妇!我不是妓女!”
小儿媳妇目瞪口呆,扭头就拉了拉老公的衣角小声说:“难怪我总觉得大哥有点美国血统的样子……”
“你傻啊,那时候大哥出生了,要有也是二哥有。”
“对对,难怪你二哥这么黑……”
“蠢货,那个年代黑人当不了军官的,黑应该只是自然突变。”
“原来如此……等一下,我们是不是应该阻止老太太,这样下去会持续丢脸的。”
“那只能等大哥回来了。”千江卓摇摇头,“我没那本事拉住现在的老太太。”
千江老太婆还在那里嚷嚷呢:“我要起诉她!要她赔钱,狠狠的赔钱!赔偿我精神损失费!对了,还有周刊方春,还有卖卖新闻,全是诽谤!我要一起起诉他们!请最好的律师起诉他们!”
千江卓夫妇对视了一眼,互相从对方脸上确认了“这下糟糕了”的表情。
和马这边,美加子刚刚接受完一轮采访,记者刚走就在道场的地板上摆了个大字型:“这比练剑还累啊!”
“我觉得我应该把记者们喊回来让他们拍一拍现在瘫在地上像一团烂泥怪的你。”
美加子挥挥手:“你喊吧。我反正无所谓的。现在这事情已经完全超乎我想想了,变得再怎么奇怪我都不奇怪了……额,好像我说了个病句?”
“没,就是有点绕。”和马看了眼瘫在地上的美加子,决定去客厅看电视。
电视上应该有事件的最新进展。
美加子一看和马离开道场,一骨碌爬起来跟了出来。
和马在客厅,打开电视,卡卡扭动旋钮换台。
美加子扑哧一下笑出来:“和马你开电视这样子,好像我老爹下班回家时的样子啊。啊,不对,和马你没有臭袜子,我老爹一脱鞋,他那袜子就会发挥出生物兵器一般的威力。
“所以每次老爹回家,我都离客厅远远的。”
和马耸肩:“我一直在想,脚臭这个玩意,是不是还和年龄有关。”
“有可能。所以和马你年龄到了也会脚臭吗?那我岂不是应该珍惜现在不脚臭的你?”
珍惜不脚臭的我是什么鬼?
说珍惜豆蔻年华的你,这是青春恋爱小说,而“珍惜不脚臭的你”这……
调侃的当儿,和马换到了NHK。
正好现在正在播下午的新闻节目,看字幕讨论的就是美加子的事情。
主持人开幕词已经说完了,再介绍嘉宾:“关于这次的事件,我们请到了东京大学社会学专家三田教授,三田教授是专攻女放的……”
一听三田教授,和马就来精神了,这不是那天在东大一楼休息室里跟一帮老左翼庆祝“千江说我们是左翼巢穴”的教授之一吗?
然后镜头就切到三田教授这边。
和马一看就知道,三田教授开心得一逼。
但是上电视必须严肃,不能呵呵乐,所以他明显在憋笑。
一个50多的教授,跟孩子一样在努力憋笑,努力的板起脸维持教授的威严……
和马忍不住开口道:“三田教授,你矜持点啊!”
美加子疑惑的问:“你认识这个教授?”
“是啊,那天早上我刚到学校,他们就拉我过去询问千江教授死亡时的具体情况。”
准确来说,这帮人是对头嗝屁了欢天喜地过来恰瓜的。
美加子挑了挑眉毛,忽然问:“千江教授好像说你们东大是左翼巢穴,真的吗?”
“额……据我观察,好像是真的。”和马又回忆了一下那天早上一堆教授欢天喜地的互相告知“千江说我们是左翼巢穴耶”的情景。
美加子:“那和马你在东大岂不是超级吃得开?”
和马:“理论上似乎是这样,但是问题是……”
“问题是?”
“我自从四月开学,到现在基本没好好上过课啊。四月刚开学不到一个月,我就被晴琉砍进医院了……”
“对哦,我才想起来。晴琉坏坏!”
“不不,我也把她砍进医院了啊,我们扯平了。”
“那和马你也坏坏。”美加子如此说道。
和马都懒得吐槽她说话的风格,正好这时候电视上客套话也说完了,主持人问三田教授:“那么,三田教授,您作为社会学专家,还是女性平权运动的倡导者,如何评价这次事件呢?”
三田教授一张嘴,和马以为他想先大笑三声呢,毕竟把嘴咧这么大不是想笑就是想咬人,但是三田教授忍住了,开始很认真的评价道:“女性平权,其实是生产力发展进步的必然。生产力的发展已经将男性在生产能力上的优势大大削弱了。
“以前在工厂里,到处都是力气活,没有男工人不行,但现在生产线都高度自动化了,女性一样可以作为产业工人。
“还有农业领域,以前耕田都是力气活,每个农户有多少男丁直接决定了它能管理的农田数量。但是现在,在美国,在苏联的大型农庄,农业已经机械化了。
“在中国,女拖拉机手甚至上了人民币。当然了,现在在很多行业,男性还有着身体上的优势,比如高空擦玻璃,就算在苏联和中国,这个行业也基本没有女性……
“但是我们可以预见,随着今后技术的进步,生产力的继续发展,女性和男性能发挥的生产力会基本趋同,这是平权的物质基础,也是平权必然到来的客观保证。
“我必须指出,我们日本在这方面还非常的落后,我们的女性还被传统观念束缚在家庭里,嫁人之后就专心操持家务,甚至认为已婚女性出来工作,会丢丈夫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