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一颗红心!”上泉正刚突然发动攻击。
同一时刻来自鹿儿岛湾的狂风呼啸而来,吹得整个房子的门窗都哐啷哐啷直响。
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中,和马看见什么东西划过自己的视野。
好像是断刀?
和马还以为备前长船一文字正宗被老头砍断了,下一刻才发现是老头的不锈钢刀断了。
因为刀断了所以短了一截的刀刃突破了和马的防御,现在抵着和马的肚子。
但同样和马正前方是空门大开的老头的上半身。
和马下意识的把刀往前推,就架到了老头脖子上。
然后他才想起来自己这刀开了刃的,赶忙收回来。
老头大笑起来:“想不到最后我会因为自己把自己的刀给砍断了而输掉。”
和马咋舌:“这个……不能算您输吧。”
“输了就是输了,咋一看好像是我的刀的问题,但是,决定用这把刀的是我。”上泉正刚把断刃举到面前仔细端详,“嗯,看这个断面,刚刚砍断另一把不锈钢刀的时候,它就已经受了很大的损伤,而我却没有要换刀,结果导致输了,怨不得刀。”
和马吐槽道:“就算您要换刀,也没有刀可以换了啊,难不成用我的村雨吗?”
晴琉插嘴道:“也可以用我的断时晴雨啊。”
“不,”上泉正刚摇头,“我不会再用古刀了。”
和马“哦”了一声,然后按耐不住好奇提问道:“您沉在太平洋海岛上的刀是一把什么样的刀?”
“一把很好的刀。”上泉正刚给了个说了和没说一样的答案,“我不知道它是谁锻造的,它身上没有刀铭,刀身上没有,刀柄里面也没有。”
“你还把刀柄拆开来看了吗?”和马惊呼。
日本刀的刀柄也被视作整把刀的一部分,像和马手里的备前长船一文字正宗,所谓的“一文字”就是指的刀柄上的加饰花纹“一文字纹”。
所以一般来讲都不会把保存至今的古刀的刀柄拆开。
上泉正刚笑道:“那时候我好奇嘛,拿着那么好用的刀,自然会想要了解它的来历。就好像你和女孩子相处得很开心,也会自然而然的想要更多的了解她不是吗?”
和马:“这个……”
上泉正刚还想说什么,却剧烈的咳嗽起来。
保奈美见状,放下刚刚取出来的医药箱,跑向道场向院子的大门,打算把门关上。
但上泉正刚大声阻止她:“不用关!就让它这么开着吧,好久没有吹过这么舒服的风了。”
和马回头看了眼,发现屋外已经黑云压阵。
现在是八月,以日本的纬度这会儿应该正是看落日的好时候,但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鹿儿岛市的灯光勾勒出鹿儿岛湾的形状,更远处的大海一片漆黑。
樱岛火山也隐没在漆黑的夜色中,完全看不见了。
从大海吹来的风继续呼啸着,让房子的门窗躁动着。
和马甚至能听见房屋的某些部位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不由得抬头看了眼。
日本木制房屋很多的,特别是这种单独的一户建,很多都是木房子。
上泉正刚安抚和马:“放心,这房子是我亲手建的,非常牢固。那么多年了经历过无数次的台风,巍然不动,就像我一样。”
和马看了眼老头头顶那个“弥留之息”的词条,想了想没说话。
晴琉站起来:“去帮忙吧,看来台风要提前登陆,我可不想睡在被风吹飞了窗户的房子里。”
保奈美也点头:“嗯,我也是。”
和马一看俩妹子都要去帮忙了,心想自己一个大老爷们不去帮忙实在说不过去。
他看着上泉正刚正要开口,老头主动说了:“你也去帮忙吧。是我太急着把这招教给你了,准备好应付台风再教也不费事。”
话音刚落,美加子急匆匆的跑进道场:“和马!那个那个谁来了!”
和马:“谁来了?”
“就是那个谁!那个那个,稻谷!不对,是……”美加子一副绞尽脑汁的样子,但马上豁然开朗,“下稻叶!下稻叶来了!”
上泉正刚严肃的问:“来的是老子还是儿子?”
“儿子儿子儿子!”美加子连说了三个儿子,“叫啥忘了,就是给和马打败的那个。”
和马这时候想起来一个今天早上户田学长说的话,下稻叶彰闲一大早被人发现失踪了。
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上泉正刚大踏步向道场大门走去:“居然自己跑过来了吗,说了多少次了我不会收他为徒的!”
美加子好奇的问:“为啥呀,卖个面子给警视总监不好吗?”
“因为我自认自己的实力还没有到能把朽木变成栋梁之材的地步。”老头说。
和马心想这老头果然是个毒舌怪。
但凡他柔和一点,也不至于让下稻叶彰贤获得七宗罪词条。
这样想的同时,和马提着备前长船一文字正宗就跟上了老头。
走了两步他想起来自己这刀开了刃,明晃晃的,就这么提出去让邻居看到说不定会误会。
上泉正刚住这个山头就没几家邻居,而且人家都好好的做了防台准备,门窗都封上了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