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空气炸裂的声音，芽衣开始加速起来，而后，像弹丸一样迸发而出，朝着高肃径直斩去，这是芽衣引以为傲的神风斩击。
但高肃却只是用树枝轻轻地横档了一下，仅仅只有一张A4纸的距离下回避开了。
“纳尼！？”
因为杀手锏落空而震惊的芽衣，在行动上有了一瞬间的迟疑。而后高肃瞅准了机会，当即奉上一记膝踢，正中芽衣的腹肋。
紧接着，动作一变，又对着无法行动的芽衣的侧头赠了一发日字冲拳，将芽衣击飞到不远处的木椅上。
“呼...呼...”
芽衣喘着粗气，由于是带着修行甲的缘故，她直接就将头从椅子里面拔了出来，一个鹞子翻身，朝着那边握着树枝肃立着的高肃斩击了过来。
高肃在千钧一发之际，勉勉强强接住了芽衣那反扑的一击，树枝与磁暴斩交锋所发出的青白色火花，四处飞溅。
但是，芽衣的攻击并未停止，一个短途瞬动，行速，身轻，摇微，动近无，以极其诡异地姿势劈砍向了高肃，但却被他架住了。
他在芽衣的耳边用着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见的身影，轻声地对着芽衣说道。
“恕我直言，以你的实力想保护那个白发的女孩，还很有难度，因为，整个世界都想要与她为敌。”
随后，一记肘击跟上，芽衣再度被击飞出去。
“如果....拯救她....是一种罪....那么...我愿意...去当这个...罪人！”
芽衣用对不上焦的视线看着那边的白发少女，言语支离破碎的说道，嘴角带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摆出了进攻地姿势，用着细不可闻地声音说道。
“再....来！我...还没有认输！”
身上的修行甲上的液压泵开始疯狂的运转，禁锢着芽衣体内的行动。
现在的芽衣，已经完全陷入步履维艰的状态，但即使如此，她内心的执念还是驱使着她向着高肃举起了武器，如此情景里，一股悲壮感顿然而生。
“不...攻击么？那么...就轮到我了！”
看着那边高肃的身影，芽衣的视线再度聚焦了起来，挥动着深蓝色的长剑，再一次朝着高肃斩去。
但此时，芽衣的剑术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凌厉还有魄气，躲过芽衣突然刺出的剑。
高肃一记鞭腿踢中了她胸前的装甲，将她击飞到了琪亚娜的身旁，芽衣的身体小幅度的振荡了一下。
随即在吐出一口短气之后，她的全身失去了力量，缓缓地跪坐在了琪亚娜的身边。
“芽衣，你没事吧！”
见着芽衣那喘着粗气的样子，琪亚娜急忙起身，担忧地看着她，但是芽衣却是摆了摆手，露出一个让琪亚娜放心的微笑。
“琪亚娜，我没事，只是因为这件铠甲封住了我体内的崩坏能，负载动用身体内的崩坏能的后遗症罢了，没什么事情的。”
“好了，女孩们，放松一下吧，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了。”
高肃将树枝随意地丢入了身旁的空洞，然后走到琪亚娜的身边。
高肃身上的白大褂在激战过后十分凌乱，前额的刘海因被汗水濡湿而结了缕，呼吸现在仍很混乱，而后便转身离去，看着高肃的背影，琪亚娜站起身叫住了他。
“高肃你.....！”
但是还未等及琪亚娜说完，高肃便微微偏过头，妖冶地紫眸中带着一丝的劝诫。
“别问，问就是这是你们要付出的代价，短时间内让你们自身的实力飞速提升，就得经历把别人用来训练的强度和时间压缩在了一起，想想幽兰黛尔吧。”
“跟你们一样的年纪就到达了天命最强S级女武神的位置，除了天赋以外，她在天命所经受地训练也是比你们在圣芙蕾雅学园接受的训练要多得多。”
“能够容纳律者核心，就证明你们的天赋并不比幽兰黛尔差，只是实战经验和锻炼太过于缺失了，虽然，我对于德丽莎的教学方式既不否认，也不肯定。”
“但是，现在正逢乱世，好好学生，并没有什么卵用，当然，也不是说德丽莎的教学方式不对，至少，各种的意义上，她让你们没有像幽兰黛尔那样，不对么？”
“在成为一名律者之前你们是一名为守护世界一切美好而战的女武神。”
“在天穹市的巨大危机之中，尽管自己体内力量不受控制且孤立无援，但阻止灾难比逃跑更重要，你们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
“躬耕于黑暗，侍奉于光明，身为律者的你们一样在守护着这个世界，为世界上一切的美好而战，这样的你们在精神的品格上，就已经比天命的女武神高出了一大截。”
“我言尽于此，你们自己好好思量，对了，这两个徽章给你们吧，虚数之树S级成员，这只是最基础的，希望你们能够朝着S+级成员继续努力。”
将两个徽章抛给琪亚娜她们之后，高肃便头也不回地走下了阶梯。
只留下互相依偎在千羽学园楼顶的，精疲力竭的芽衣，还有琪亚娜，此刻在她们的手中紧紧攥着那枚有一个S写在上面的树状徽章。
第105节 第二十二幕：高肃温泉事件
“哗....”
几声入水声回响在赫利俄斯号上的温泉池。
“呼，一天的疲劳感觉都在这浸泡之下消散了。”
琪亚娜在水中升直了身体，舒缓着，今天一天的疲惫。
“好累啊，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久的教过一个人了，要知道，请本天才博士给人进行一对一辅导，那可是很贵的。”
特斯拉博士趴在温泉池边，背对着琪亚娜她们，没办法，自己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婆受不了那种刺激，十来岁的小姑娘发育的比自己还好，唉。
可恶，明明第二次崩坏的时候，那个空之律者还没这么挺拔的，而且，为毛那条审判级崩坏兽的都比我挺拔？呜呜呜呜，特斯拉幽怨地看着墙壁，捶打着温泉池的边缘。
芽衣则是闭目沉思着，回顾这今天下午和高肃交手的场面，每一个呼吸的瞬间，每一次武器相交的力道，每一次发动攻击的角度，以及高肃所说的代价。
“仆从...你为什么不说话？是因为你今天对你女王的不敬感到羞愧了么？是在准备怎么像你的女王谢罪了么？”
西琳看着帘布那边显露出的背影，一边啜饮着可乐一边说道。
“..........”
但是，等来的只有沉默，觉得有些奇怪的西琳拍了拍那帘布上的背影，刺骨的寒冷，通过帘布传递到了西琳的手中。
“嘶！仆从！你怎么了！？为什么你这么冷！？”
“高肃！”
芽衣，琪亚娜和西琳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那边的帘布，想要拉开，却发现那帘布已经被冻的结实。
“琪亚娜，你被冻伤了！”
特斯拉看着琪亚娜手上那出现的紫褐色痕迹，不由得担忧地看着她，听得特斯拉的话语，芽衣抓起了琪亚娜的右手，刚才西琳就是用的右手拍的高肃。
“没事，这点算不得什么。”
琪亚娜摆了摆手，白色的花朵从半空中浮现，落于她的手上，然后那紫褐色的痕迹便消失于无。
“！！！！”
看得琪亚娜这动作，特斯拉不由得跳了跳眉头，那朵白花代表着什么，自己能够维持这副模样这么多年，就是第六神之键，黑渊白花的‘功劳’。
“没有，这是我的代价，别这么奇怪，有得到就得有失去，这是物质守恒定律，是亘古的规则。”
高肃清冷地声音传来，那股悠然而冷傲的气质宛如一个来自大世家的贵族公子，高高在上，俯视众生，令人情不自禁地生出仰视的念头，好像所有的人在他面前都只能卑微地低下头去。
“真的没事么？高肃？”
看得那快要弥漫过来的寒气，芽衣关切地看着帘布。
“没事，很快就好了。”
高肃印在帘布上的背影摆了摆手。
“呼....怎么在这个时候开门呀！”
高肃看着面前被冻的结结实实的温泉，不由得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
就在刚刚，这个文明的第五律者诞生了，虚数门户当场就打开来，朝着那位新生的律者输送崩坏能，然后，身为‘低维’个体的高肃也受到了影响。
“我先出去了....他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啊，为什么会这么冷？”
特斯拉牙齿上下打着架，裹着浴巾走出了温泉池，有一股异常的寒气流入了她们这边，气温急速下降，使空气冻成白色，纯白的雾与冰雪逐渐覆盖整座温泉池。
“嘶！”
芽衣感觉到寒气内蕴含地庞大崩坏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然后看向了琪亚娜，与此同时琪亚娜也看向了芽衣，两人解释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股了然之色。
“仆从！这是怎么回事！？”
“哎哟，别扯啊！”
西琳一把扯开了帘布，连带着高肃背后的几块皮肉也被扯了下来。
“我...我...我马上给你疗伤！”
看着那在空中凝聚成紫红色冰块的血迹，西琳急忙御使着静谧宝石的力量给他治疗伤口。
“高肃，这是怎么回事？”
琪亚娜用着亚空之矛一边刨着，一边看着被冻结在冰块里面的高肃，芽衣也是没有闲着运用电磁场溶解着周围的冰块。
“新的律者出现了。”
听得高肃的话语，两人手里的动作不由得顿了一下，一本翠绿色封面的书籍，出现在了高肃的手中。
“其名为安娜沙尼亚特！天命现役女武神，雪莲小队的队长！”
将书合上，原本弥漫着的寒气朝着高肃手中的书汇聚，而后，被冰冻住的温泉池恢复成之前的状态。
“噗通！”
两声落水声响起，琪亚娜还有芽衣纷纷地落入高肃所在的池子当中。
“又是天命...我记得他，那个人类，那个觊觎着神之力的，可悲的人类，人类有这种王的存在还真是悲哀。”
西琳趴在高肃的身上，百无聊赖地摆了摆手。
“那个人类的王的可笑话语，你们要听一下么？这是天穹市，我和那个滑稽打扮的人类意识交融后得到的。”
西琳的手中浮现一根紫色的羽毛，琪亚娜和芽衣从水面钻了出来，琪亚娜看着西琳手中的羽毛不由得愣住了。
“现在，在那具身体里，寄宿着两个意识，被你们称作“琪亚娜”的K423的意识，和空之律者西琳的意识。”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这片空旷的温泉池中回荡着。
“这是....奥托...？”
听得那熟悉的声音，琪亚娜和芽衣不由得面面相觑，她们听过那个声音，在圣芙蕾雅学园的时候，德丽莎经常和这个声音进行谈话。
奥托的声音继续在这温泉池中回荡着。
“在吸收了静谧宝石和高浓度崩坏能后，寄宿在那具身体中的西琳意识开始活性化，并顺利地占据了这个容器，最终，促成了空之律者的再次觉醒。”
“到这里为止，我们称作第一阶段，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实验，K423的意识因为律者的觉醒陷入了沉睡，但她并没有消失。”
“那么，如果反过来，K423的意识战胜了西琳的意识，会发生什么事呢?”
“答案是，将诞生出一个拥有律者力量的‘人类’，这点，已经由第三律者和第四律者证实了，即使律者的意识被压制，律者的力量也不会消失。”
“操纵一个人类，远比操纵律者要简单，当然，要让K423的意识获胜绝对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在K423入学圣芙蕾雅的两年里，她们的心中，已经结下了无法被斩断的‘纽带’。”
“当牺牲者出现之时，K423就会夺回这具身体！我相信德丽莎，相信她的学生，用爱，杀死律者，这是只有她们才能完成的伟业!”
声音到这里就结束了，西琳手中的羽毛也消散而去。
“奥！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