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在“黑暗”里只能默默地等待时间流逝。
不，甚至连时间......连自己都快感知不到了。
“这就是‘弈棋者’的力量？”
最为博学的“圣驱”内心深处感受到了巨大的恐惧。
这分明是世外之神“至暗者”的权柄力量！
不知过去多久，一切终于恢复正常。
三名圣徒依然站在原地，全都剧烈地喘息起来，神色充满惊恐。
他们意志坚强，没有直接丧失自我，但是，除此之外却什么都做不到。
至于“弈棋者”和那个小女孩，以及“禁言者”的头颅......早已都消失不见。
大雨重新落下，浇到三人的身上。
地面上还有“禁言者”的残躯碎块，暂时都没有办法行动。
“圣驱”充满怒火，狠砸了一下地面。
“该死！我没能保护她！”
在一旁的安妮丝冷冷地说道：“这是必要的牺牲，想来，禁言者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
“圣驱”愣住，压抑着怒气说道：“你这个女人就没有心吗？”
安妮丝看都没看他一眼，完全不回答。
“惩戒者”嘿笑着，摇了摇头道：“刚才把圣骸骨都激活了，现在没存货了，结果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他狞笑着说道：“我们和‘弈棋者’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哈哈哈！”
接着，“惩戒者”继续说道：“现在怎么办啊，‘圣驱’，你就想这样一直无能狂怒下去吗？”
“圣驱”沉默了一会。
“我们向当地的防魔局求助。”
“你确定？那群家伙，也只是异端罢了。”安妮丝的脸上出现明显的嫌恶，显然对调查员群体嗤之以鼻。
其实，一直有相当数量的调查员私下里觉得，原初之火和其他邪神也没什么区别，世外之神就是世外之神罢了。
“圣驱”已经冷静下来，说道：“至少在明面上，防魔局和教会是盟友，我们可以要求他们通缉‘弈棋者’。”
他深吸一口气，捏紧双手说道：“教皇陛下应该很快就会通知我们‘蛋’的位置，我会去继续解封它，我相信教皇陛下一定有办法救回克里斯汀娜的。”
“圣驱”口中的“克里斯汀娜”就是“禁言者”，两人很小就认识了。
他已经下定决心，即使烈焰焚身，化为光屑，也一定要完成原初之火的神谕，绝不能让“弈棋者”得逞。
第337节 第三百二十三章 李鬼时刻
外面的暴雨一直在下，水流逐渐漫到咖啡厅的门口，差一点就能没入玻璃门内。
今晚，桑德拉感觉很害怕。
因为在靠窗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脑袋。
那是一个清秀女孩的脑袋。
面无表情，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她还是活的！
会呼吸，时不时的眼睛还会动，让桑德拉知道她绝对是活着的。
所以桑德拉才觉得可怕。
沈先生居然抓了一个女孩的脑袋回来。
天啊，他这是觉醒什么奇怪的收藏爱好了吗？实在是太猎奇了吧，所以屁股呢？其他的身体部位呢？为什么只要脑袋？
我的脑袋不会也被砍掉吧？
桑德拉站在吧台后面，疯狂胡思乱想，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
沈弈则坐在靠窗桌子的后面。
他平静地望着桌子上的少女的脑袋。
“我即使想问你答案，恐怕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但是......我有办法从你那里取得情报。”
当然问不出东西，毕竟“禁言者”现在无法说话，也没办法写字，只能简单咋眼睛。
沈弈早就用“分解”把她的舌头去掉了。
否则在当时的情况下，“禁言者”只需要开口说话，就有可能让艾娜瞬间死亡，即使是沈弈也难以阻止。
这是必要的措施。
少女的脑袋就呆在桌子上，平静地望着沈弈。
这一幕其实，还是有点......好吧，是非常诡异。
如果是一年前的沈弈恐怕会吓得不知所措。
但他现在只是平静地喝咖啡，甚至想请少女的脑袋喝点。
不过，她的身体不在这里，万一写上厕所了就会非常麻烦。
为了不让少女尴尬，沈弈决定还是不给她喝东西了。
接下来，沈弈的身体逐渐改变，皮肤逐渐化为黑色肉体，身体不断膨胀，双眼血红。
他再次化身为恐怖的梦魇。
沈弈凝视眼前的女孩。
她没有害怕，是目前唯一直接面对梦魇，却没有害怕的人......桑德拉在那边跪坐在地上，满脸的惊恐。
好吧，沈弈忘了还有桑德拉围观。
梦魇的被动能力，就是植入恐惧情绪，一般人只要看到就会感受到恐惧。
他对面无表情的少女开口。
“我会从你的梦境中找到所有答案。”
她依旧没有任何情绪的变化。
下一刻。
沈弈进入梦境。
“奇怪。”
沈弈深深皱起眉头，完全无法理解。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的梦境。
沙漠。
眼前的事物是一片无限的黄沙，根本什么都不存在，除了黄沙就只有黄沙。
沈弈转过头，看不见任何的事物，整个沙漠都空无一物。
然后，还有的例外事物......
就是天空中的太阳。
它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沈弈很清楚，梦境一共三层，分别是对应常识的“现实层”，对应想象力的“幻想层”，对应欲望本能的“原始层”。
而人在做梦的时候，自我意识就会随机出现在三层梦境里，而梦也会由现实、幻想、原始欲望编织而成。
沈弈现在到来的就是第一层梦境。
“现实层”
但是，这里根本就是一片沙漠，不存在任何的东西。
“不对劲。”
沈弈还记得以前多次潜入梦境的情况，那时候自己看到的事物，绝不是如此。
他和苏翎曾在缇娜的梦境里，见到了一个似是而非的贝兰德，整座城市都和现实世界里的贝兰德非常类似。
除此之外，进入其他人的“现实层”梦境，大多也都会见到现实世界的投射，只有这个女孩的梦境完全的不同。
完全的......沙漠。
“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弈有些想不通，但也不知道如何解决问题。
他发现对方的自我意识不在这一层梦境。
“应该在其他两层。”
沈弈转而进入下一层梦境。
对于拥有“梦境”权柄力量的他来说，想要进入下一层梦境，非常的轻松自如，只要念头一动即可。
不会像是以前的苏翎那样，各种寻找节点，才能进入做梦者的其他层梦境。
沈弈已经来到对应想象力的“幻想层”。
他感觉到更加不对劲了。
这一层梦境居然完全都是虚无。
空白的。
甚至连沙漠都不存在，只剩下虚无，此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沈弈平静地站立在没有前后左右的虚无中。
“这不合理，如果真的是如此......她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人类。”
沈弈思考了半晌，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
但他知道这个女孩的梦境很古怪，而一般来说，梦境就是灵魂的具现化。
或许，这预示着“禁言者”的灵魂与正常人类不同，有着非常的异样。
沈弈皱着眉头，依然没有发现女孩的自我意识，知道自己只有继续向下一层梦境前进了。
“那么，再去原始层看看吧。”
下一刻，沈弈已经来到了充满血腥、蠕虫、繁衍之物的原始层。
代表着不安全感的雷鸣声在远处不断地响动着。
沈弈对此已经很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