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呢,仙人呆过的地方,自然受到了仙气浸润,如此才能丝尘不染,正如仙人超脱世俗,不食人间烟火。”
旁边一人转过头来,先是鄙视了一番菏泽夜见识短浅,接着手舞足蹈为他解释起来。
菏泽夜看的目瞪口呆,接着好笑的摇摇头,嘀咕道:“什么不食人间烟火,那妮子平日里吃的可不比任何人少。”
第239节 第六章 太虚七剑
太虚山,仙人的居住地。
据说仙人性情淡薄,飘渺出尘,不束于红尘,因此如非迫不得已,无人敢擅自登山打扰仙人清净。
太虚山上有一道观,是仙人与其徒弟的居所。
仙人有七徒,六女一男,具都是天资卓绝之人,江湖人称其为“太虚七剑”。
菏泽夜徒步登山,沿着山林小道,涉阶而上,周围树木郁郁葱葱,愈往上,愈有脱离尘世之感。
回忆起前世看仙侠小说时脑部出来的那些超然物外的宗门景色,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就这样走走停停,菏泽夜离
“是谁,胆敢擅闯太虚剑派!”
平地一声怒喝,一道身影自树丛间穿梭而来,几个起跃挡在菏泽夜面前。
是一名身材健硕,样貌英俊的少年,他手持一柄近六尺的长剑,说是剑,看其造型更像是刀,而所是刀,却又比刀狭长,而尖处笔直,两面开刃。
剑上传来的气息很熟悉,以千人律者的拟似核心制造出来的量产型神之键轩辕剑,特征是能根据使用者的特性变成最适合的形态。
Hua的太虚之握就是轩辕剑演变而来的。
少年居高临下俯视菏泽夜,眉眼间有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桀骜。
这就是Hua的七个徒弟之一么?
菏泽夜眉头微挑,上下打量着这名持有轩辕剑的不羁青年,那肆无忌惮的目光让少年眉头紧紧皱起,面露不快。
他见来人穿着一身灰色长衣,胸襟敞开,能够看到里面的白色里衣,下身是一件灰色长裤,短发及肩,面容俊逸,一双眼睛带着审视的目光平静打量着他。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喝骂时,对方却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改而看向别处。
“我有一熟人居住于此,许久未见,特来一叙。”
文邹邹的用这个时代的语风说出这段话,生在现代的菏泽夜突然有一种中二病还没好的感觉。
“熟人?”
少年皱眉,菏泽夜说他来这里寻找熟人,他虽然心有疑虑,却也没有当即表露出来,他们是姐弟七人具都是由仙人带回来的,除了三师姐和四师姐外具都来自不同的地方,自己不说,如果是其他师姐妹的故人,自己也未必知晓。
于是他一拱手,道:“我乃仙人赤鸢座下第六徒,马彦卿,不知阁下想要来此寻何人,可以告知在下,如我知晓,当代为告知。”
“Hua,我以前是这么叫她的,至于现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口中的赤鸢仙人便是我要寻的人。”
马彦卿闻言不由撇嘴,又来了,师父名声在外,不免有想要捞取好处的宵小抱着侥幸心理以各种理由企图面见师父,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以为常了,自然也是有应对方式。
“找师父?那对不起了,现在师父并未在山上,阁下改日再来吧。”
世人都知道赤鸢仙人行踪飘渺难定,踏遍神州四海降妖除魔,因此说其不在,倒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菏泽夜当然也信了,因为他确实没有在山上感应到Hua的气息,想来确实是出门了,只是菏泽夜会就这么退去吗?
当然不会。
“那可不行,我跟她分别那么长时间,理应在她回来的第一时间就让他看到我的脸才是,她不在正好,触不及防的相逢才叫惊喜,如果她在的话,你们一通报,哪有突然相逢来得令人感动?”
菏泽夜摊手,一脸理所应当道:“更何况这里是她的家,以我跟她的关系,她的家就是我的家,我在自己家里等家人回来,有何不妥么?”
他是实话实说,只是这些话听在别人耳中就不一样了。
只见马彦卿表情一怒,厉声道:“大胆狂徒,我本不愿拆穿于你,本想你能速速退去,岂料你如此得寸进尺,满口谎言不止悔改,我现在便让你吃些苦头再将你丢下山去,让你躺上十天半个月以做惩治。”
“哦,那你可真吊,真的吓死我了。”
菏泽夜啪啪拍手,脸上的轻视即便是傻子都能看出来。
虽说他说的都是实话,但毕竟他跟符华已经分别五万多年,作为闻名神州几百上千年的仙人,赤鸢向来是独身一人,只近些年才收了几个徒弟,而这些徒弟又是从小便跟在赤鸢身边,根本不曾听说过有他这个人,对他说的这番话自然是一个字不信的。
菏泽夜当然也知道,换个人说不定他就拿出证据来了,在他的手上,可是有着许许多多跟Hua以及第五小队一起的照片,就连身体缩小时Hua搂着他睡觉的照片都被立子那几个家伙偷拍了不少,虽说原件都在他本体手上,此时想要投射出来却也不难。
有实证在,说服力也就大大增加。
但是由于先入为主的概念,他对Hua的七个徒弟观感并不好,当下就连解释的欲望也是半点没有,见马彦卿一副要动手的样子,他也来了兴致。
在神州江湖上文明的太虚七剑,传闻任何一个拿出来都是顶尖高手,他倒要看看这些还未欺师灭祖的欺师灭祖之徒到底有多高。
菏泽夜伸手一握,一柄传统形式的长剑便出现在手中,经过在封印空间跟终焉律者对战,从豪妹.....的胖次那里继承而来的残缺的技能剑术已经被他推衍补完,在对剑的理解以及运用方面,也算是站在了一个不低的高度。
随手挽了个剑花,菏泽夜单手提剑指向马彦卿。
“来吧,小屁孩,让我看看你从Hua那里都学到了什么。”
谁料,马彦卿非但没有因为菏泽夜的举动而暴怒,反而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哈!就该这样啊!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一试见真章!”
话音落下,他提剑冲向菏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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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山上,一名女子正在教导另外一名小女孩习剑。
女子看起来约莫二十出头,黑色的长发在身后披散,浓密的发丝分出两股扎起的辫子垂在胸前,眼眸呈近金的黄色,面容柔和姣好,让人一眼便能看出这是一名性格温婉的女子。
而小女孩约莫十来岁的年纪,棕色长发,棕色瞳孔,两柄长发从脸侧往后绕过耳朵,与背后的长发绑在一起,此时她正神色认真的挥舞手中比起她来显得过于宽大的长剑。
她们分别为仙人赤鸢的首徒与末徒。
首徒名为林朝雨,末徒名为秦素衣。
作为年龄最大,最早跟随在赤鸢身边也是最早拜入仙人门下的大师姐,在赤鸢不管事的情况下,太虚山的一切都交由她来打理。
她与太虚七剑其他六人的关系,与其说是师姐妹,更像是长辈与晚辈,包括二徒弟苏湄在内的其他六人,几乎可以说是她一手带大的。
她代师传授师妹师弟们武艺,照料他们的生活起居,算是半个母亲,又算半个师长。
比起气质出尘,神秘强大,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师父,师弟师妹们对她这个师姐更加亲近。
如果说仙人赤鸢像是一种象征,是一个让人敬畏的对象,那么林朝雨与他们来说,则更像是家人一般的存在。
换句话来说,她们于仙人赤鸢,更多的是敬畏,而非归属感。
“师姐,师父什么时候回来啊~”
秦素衣放下手中的剑,望着林朝雨眼巴巴道。
是的,除了秦素衣。
作为最晚入门也是年龄最小的小师妹,可能是由于失去了八岁以前的记忆,她极度的缺乏安全感,总是喜欢粘着师父以及师姐们。
对于包括林朝雨在内的其他六人来说,仙人赤鸢是让人不敢去亲近的存在,但是秦素衣,她在刚到太虚山的时候,甚至有几次半夜扒上赤鸢的床然后睡在她怀里。
虽然赤鸢没说什么,却把其他的师姐妹吓的不轻,二师姐苏湄更是屡次告诉她不能如此堇越。
几次过后,秦素衣再也没有做过半夜扒上赤鸢床的举动了,只是还是会依赖着赤鸢。
因为对于她来说,神秘而又强大的师父是最能给她安全感的存在,她至今还记得,当初她睁开眼睛时,被师父抱在怀中的,那种无以言喻的安全感。
林朝雨掏出手帕,为秦素衣擦了擦汗,才道:
“师父已经下山三个月了,想来最近也该回来了......素衣,晚些时候跟师姐下山,我们去镇山采购一些食材,留待师父回来,为她准备洗尘宴吧。”
“好的,师姐。”
秦素衣点点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苏湄师姐呢?”
“这我就不晓得了,苏湄师妹她素来活泼,行踪难定,谁也不知道她又消失到哪去了,也许彦卿知道,他两关系最好,等彦卿回来,你去问问她吧。”
“哦。”
秦素衣嘟着嘴轻轻点头。
正在这时,一道剑意冲天而起,林朝雨抬头望去,眉间疑惑。
这是六师弟马彦卿的剑意,他那边发生了什么?又为何出剑?
疑惑间,另外一股陌生的剑意冲天而起,狂暴伶俐,瞬间便将前一股剑意绞的粉碎,那几乎要将整座山峰贯穿的锋锐,惊起无数飞鸟。
感受到这股剑意的林朝雨脸色瞬间变了。
她的双眸剧烈动摇,差点被那股剑意骇到心神不紊。
除师父外,她从未见到过如此强大到令人心生绝望的剑意,
唰唰
又是三道身影出现在旁。
三徒江婉兮,四徒江宛如以及当前太虚七剑中实力最强的五徒程凌霜。
她们尽皆抬头,遥望那道剑意传来的方向。
其中被师姐妹们认为性情淡薄,情感泯灭的程凌霜此时身上却有一股莫名的情绪不断涌动。
“是什么人?”
“不知道,这股剑意,难道是师父回来了?”
“这股剑意不属于太虚剑意,绝不可能是师父,差别实在太大了。”
“彦卿师弟好像正在跟那人交手?”
“不可能赢的,差距实在太大。”
“师父还没回来,怎么办?”
“......不能放着彦卿不管,我去看看。”
林朝雨说道,其他人闻言,马上出声道。
“不行,师姐,你一个人不安全,要去我们一起去。”
“对,就算是敌人,我们几人加起来想必也能拖上一段时间。”
“走吧。”
林朝雨犹豫了一下便道:
“.......那就一起去看看吧,素衣,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们回来。”
“不,我也要一起去。”
秦素衣的表情带着畏惧,即便她不像师姐们那样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菏泽夜的剑意,却也从几人的表情上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当下便紧紧拽着林朝雨的衣襟,不愿撒手。
林朝雨无奈,只能弯腰将其抱起,跟其他几人一起,飞快往山下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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