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两女对视了一眼，纷纷以极快的速度掠过他的前方，那些不过Lv2，顶多只有Lv3的冒险者很快就被两女以咒术变化出的锁链捆住，然后被扔到了凌云的面前。
“你们想做什么？！在地下城对其他冒险者出手被公会发现的话，会被驱逐出欧拉丽的！”
几个冒险者色厉内荏的喊道。
陌生的高等级冒险者。
虽说凌云因击败了剑姬艾丝一事而在欧拉丽走红，但由于信息传播媒介的缺失，绝大部分人都只听说过他的名字，却没有亲眼见过凌云本人。
而内部互相争夺神酒，身与心都沉迷在“神酒”中的苏摩眷族，更是两眼不闻窗外事，仅仅才认识欧拉丽几个最出名的冒险者。
例如芙蕾雅眷族Lv7的奥塔，例如绝美的黄金剑姬等少数几人。
从小人族那里得到的钱财，眼见就能够换成苏摩制造的“神酒”，却在下一秒就被抓了回来，早已扭曲的心智让他们憎恨起了凌云一行人。
“放肆！你们对王的态度就是这样吗？”
艾丽卡神色愠怒，听见这些冒险者的疯言疯语，当即拔出狮子之心指向他们。
“艾丽卡，先不要动手。”
制止了少女的出手举动，凌云问道。
“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看着黑发青年这张俊朗柔和的脸颊，被神酒扭曲了的心智也仿佛平静了些许，只是肢体还是有些不自然的颤抖。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但那身居高位者的气质让他们感觉到呼吸快要窒息。
“是……是……”
“是因为那个支援者偷了我们的东西，我们只是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而已！”
见自己的同伴说话哆哆嗦嗦，另一个意志还算清晰的冒险者先一步开口道。
所有脏水都往莉莉露卡身上泼，尽可能撇清自己的关系。
“哦？既然是这样的话，情有可原。”
凌云收回目光，随后看向缩在角落，身上只有一件布衣蔽体的小人族少女。
“他们说得是真的吗？”
温和的脸庞近在咫尺，让身为女性的莉莉露卡感到脸红的同时，也害怕似的缩了缩身体。
凌云迎着那道畏惧而紧张的目光，看见了少女轻轻点头的弧度。
那群冒险者说得没错。
自己只是个小偷，是个人见人恨的过街老鼠。
而且注视着黑发青年的目光，让小人族的少女根本生不起半分欲盖弥彰的想法。
只能承认。
她是废物，是垃圾，是所有冒险者眼中最低贱的东西。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偷盗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呢，莉莉露卡小姐，既然他们说得都是真的，那就只有……”
看着凌云伸出手的动作，犹如待宰的羔羊般，莉莉露卡认命的闭上眼睛。
预想中被殴打的痛苦迟迟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从头顶处传来的温暖。
犹如被温泉水包裹住一样，让后莉莉露卡只觉得全身都暖洋洋的。
被殴打以及常年积累的暗伤也痊愈了。
“那就只好原谅你了。”
“？”
受到惊吓，脸上还残留着泪痕的莉莉露卡露出疑惑的表情。
“咦？你怎么……？！”
与预想中的情况不同，那些被绑起来的冒险者见凌云如此温和的样子，发出了质问的声音。
随后，他们就看到那名黑发青年朝向这边露出淡然的笑容。
“大概事情我已经明白了，所以能请你们去死吗？”
莉莉露卡偷盗的事情固然不好，但这群冒险者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在得知莉莉的事情之后，过去就一直在勒索她的冒险者们聚集此地上演了一出黑吃黑的戏码。
而促使着小人族少女变成小偷的根本原因，可以说就出在他们身上。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凌云看他们有点不爽，仅此而已。
品性卑劣的废物，就算死也没人会在意。
结识的越来越多的少女或许让凌云的脾气变得随和了一些，但本质却不会有任何改变。
魔王的任性是出了名的，是彻头彻尾的“问题儿童”。
“你在说什……？！”
那群冒险者还没有留下遗言，一旁的莉莉露卡便亲眼见证了一番什么叫做真正的喜怒无常。
无声无息的咒力压迫着冒险者的脖颈，接着在对方惊惧交加与不可置信的表情中，喉骨与脊椎被巨大的力量压碎，不出三秒，地上便多出了几具新鲜的尸体。
莉莉露卡因凌云那微笑杀人的可怕模样惊骇不已。
拯救她的或许根本不是什么天使，而是彻头彻尾的魔王。
但是当一切都平静下来之后，已经能够活动的莉莉露卡下意识的低声询问着：“为……为什么要帮助莉莉。”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跟你说的话吗？既然朝我伸出了手，那么契约在那一刻就自动生效，不管你愿不愿意，从今以后，你的人生将为我所用，没有选择或拒绝的权利。”
凌云耸耸肩道。
第0029章 神酒
“为……为你所用？！”
莉莉露卡因为这句强势的话语愣住，连死人的恐惧都忘记了。
“没错，不管你愿不愿意，当你让我伸出援手时，你的结局就已经被改写了，以后就算我对你失去了兴趣，你也不能从我身边逃走，听清楚了吗？”
凌云以十分随意的表情说出了让小人族无法忽视的话。
这种姿态已经无法用强势来形容，足以称得上是傲慢了。
随心所欲，横行无忌的魔王。
哪怕是众神，也不会表现的像他这样。
尽管很想拒绝，但是莉莉露卡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否定的权利。
连手指都不需要动弹，就能够杀掉Lv3冒险者的力量，远远不是只有Lv1的她可以反抗的。
恐惧与紧张并存，胆小的莉莉露卡只能畏怯的点头。
但或许是之前迸发出的死念，再加上凌云治愈了自己的身体，让这个女孩问了一个问题。
“冒险者大人为什么会选择我呢？我长得并不好看，论魅力和身材都远远比不上您身边那两位女性。”
莉莉露卡是一个随处可见的小人族，相貌平凡，如果真有值得称道的地方，大概只有她掌握的变身魔法“灰姑娘”了。
“弑神者的兴趣随心而定，我选择谁别人管得着吗？”
凌云看了她一眼，摇头笑道。
“我……我知道了。”
莉莉露卡点了点头。
少女再一次确定了黑发青年的性格。
随心所欲，让人捉摸不透，他身上的秘密或许比下界的众神还要多。
虽说她对凌云的印象停留在“花花公子”与“混世魔王”的层面上，但连莉莉露卡也没有发掘，在听到他的话时，心里反而有些高兴。
不用去死了。
终于有人需要无能为力的自己，没有任何价值的自己，寂寞的自己。
即便余生只是奴隶，但也要比终日过着下水道的生活强。
这样的生活，似乎挺不错。
“好了，虽然我能看得出你还有些不情愿，但结果就是这样，接下来带我去苏摩眷族吧，我可不想我刚接收的女仆还要受到其他人的制约。”
凌云站起身，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一眼，雷厉风行的说道。
“去我的眷族？”
听到“苏摩”二字，莉莉的脸上浮现出苍白与恐惧之色。
加入眷族之后，每个人都要遵守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除非是特别要好的神，不然的话眷族与眷族之间的关系并不会太过亲近。
莉莉露卡的父母就是在苏摩眷族中相识，结婚并诞生了她。
而按照规定，刚出生的莉莉露卡就被酒神苏摩施予了自己的恩惠，成为了眷族的一员。
不过之后的种种压榨和勒索，让莉莉露卡萌生了想要脱离苏摩眷族的想法，并一直筹钱至今。
“让你从苏摩眷族改宗，然后给你找个更适合你的眷族。”
“走吧，小小支援者，苏摩眷族的事我也打听了一些，那个地方可不适合你这种可爱的小家伙呢。”
艾丽卡牵起了莉莉的小手，精致优雅的脸蛋浮现鼓励的笑容。
“而且你也不用害怕将来发生的事哦，只要不触及凌云大人的底线，绝对会过上很好的生活。”
“……”
位于欧拉丽都市中心的昏暗街角，坐落着一栋塔状形的建筑物，四周坐落着灰色的围墙。
这里是苏摩眷族的总部，虽说不是什么擅长战斗的眷族，但由于其眷族出品的葡萄酒在欧拉丽大受欢迎，因此倒也不怎么缺钱。
栗色短发的小人族少女卸去了伪装，将凌云一行人带到了这里。
大门敞开，却不见守门的冒险者。
“凌……凌云大人，您打算怎么做？”
沿途的对话，莉莉已经得知了黑发青年的名字，只是看到他那“粗暴”的行动，心中有些担心，又有些窃喜。
导致双亲死去，自己时常被殴打勒索的眷族，她早就想像这样帅气的踏破这里的大门了。
“当然是找苏摩讲道理。”
凌云无视了那些逐渐围上来的苏摩眷族冒险者，常年沉迷于“神酒”中的他们，就像是吸毒的瘾君子一样，面容枯黄，骨瘦如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