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然会遇到无法正确认知世界的障碍。世间的一切都是不确定的，都是无法理解的，都是混乱虚假的。然后，你会迷失，你会疯狂，最终自毁。”
“这一关，单单靠自己的力量，单单靠自我梳理，十万个临界修行者中，都不一定有一个能成功。”
“盖亚或许能帮你一些，让你在失控之前停下。”
“但踏入第四能级的道路，一旦选定，就几乎没可能变更，也就是说你失败了，未来就几乎不可能踏入第四能级，永远停留在目前的等级。”
阿尔托莉雅终于被吓住了，也就是说失败一次，自己就永远不可能追上师父，永恒不可能和师父成双成对，走向夫妻的那扇门被焊死！
孙白河自然不会告诉他，是几乎，不是绝对。对于自己而言就算出问题，要解决也不会太难。
这孽徒敢瞒着她，就得吓一吓，让她以后乖一点。
“一般而言，选择这条路的人，在踏入神级的巅峰……嗯，你现在才堪堪踏入神级，距离巅峰还有十万八千里，如果没有奇遇，花个几十万年都有可能。在踏入巅峰之后还需要漫长的时间做准备，要有合适的师承、机遇。”
“其中重点就在于道标的选定。”
“道标与功法，承载的是个人的道，就如同大海黑夜中的灯塔，发出光亮，让船不至于迷失在黑暗大海中。”
“道标这里，有上中下三乘划分。
“下乘的道标，能无所不在，永远不变，发出灯光。誓约胜利之剑就有一丝唯一的特征，如果你能花万年时间去培养，就有可能成为你收束世界线的道标。下乘道标只能保证你不迷失，但是能不能到达终点就只能靠自己了。”
“中乘的道标，一般取自宇宙自然诞生的宝物，天生就具有不灭唯一的特性，还蕴含着某种道理。”
“如果你的修行功法，与这种道理契合，就能够依靠这样的宝物的指引，不断向正确的方向前进。”
“至于上乘道标，不仅给你指路，还能够拉你，基本上就是搭上了豪华大船，想要迷失都不可能。一般而言就是上辈子的道果，也就是，上乘道标是转生大佬专属。”
孙白河给阿尔托莉雅普及着常识。
当然，这是无尽次元的常识，对于大部分封闭的宇宙来讲都非常识，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知道的。
随着孙白河的讲诉，阿尔托莉雅的身后一道白光从无穷高处朝下来，化作一个银发小女孩的虚影，她在认真听着，并时不时地点头。
他对此倒不意外，盖亚萝莉既然选定了阿尔托莉雅作为她的守护者，自然与阿尔托莉雅有特殊的联系。
“三种道标在我看来，其实就是自己走出一条路，走已有的路，走前生的路这三条选项。其中并没有高下之分。”
“要说好坏，大概是走自己的路更加锻炼人吧。”
阿尔托莉雅听到这里，问道：“老师，那我现在……”
“如果只是单方面的融合，以心意剑的力量，你未必不能把握那一丝的希望，但是，受考验的不仅仅是你，还有其他世界线的阿尔托莉雅。”
“世界线被波动，气压其他世界线的阿尔托莉雅也会感受到部分，有一定的可能迷失。”
“一个迷失的意识，需要上万个清醒的意识来分担混乱，维持清醒。”
“一旦无尽世界线中，迷失自我的阿尔托莉雅超过万分之一，就会发生质变，混乱如癌细胞一般扩散。”
“那时候你也不可能坚持得住，会被混乱意识污染。”
孙白河瞥一眼都躲到阿尔托莉雅的背后，只露出一根银色的呆毛，不敢看他的盖亚萝莉。
“不过嘛，选择这条路对你而言，确实是最快的修行道路，修行本就没有什么万无一失。”
他摸摸下巴，问阿尔托莉雅：“既然你已经走上这条道路，那干脆走远一点，一步跨越第四能级的第一阶段‘收束唯一’，进入第二阶段‘无所不在’吧。”
“收束唯一？无所不在？”阿尔托莉雅。
孙白河给她解释，“所有的可能性收起，无尽个阿尔托莉雅的力量叠加，将‘阿尔托莉雅’给举到更高的能级，踏入第四能级，这就是收束归一。”
“收束归一能给你第四能级的力量，下一步，则是再次分化成无尽的可能性，散布在所有的世界线，只要盖亚不死，你就不灭。这一步你可以走捷径……”
“简单来讲，就是并非你一个人在收束世界线，其他的阿尔托莉雅，也一同收束世界线……最后的结果是，每个世界线上的阿尔托莉雅，都有所有世界线的记忆。”
“直接跳过收束归一，进入无所不在的境界。”
阿尔托莉雅已经开始收束世界线，对于孙白河所描述的，倒是能听懂，但是，“这样难度不是更高？”
“万分之一的混乱就有危险，这样的做法，恐怕能有万分之一的阿尔托莉雅保持正常，就很厉害了。”盖亚萝莉从阿尔托莉雅的身后走出来，有些不解地问道。
“对，正常情况下是这样，没有心意剑，其他的阿尔托莉雅更加容易迷失，混乱。”孙白河点头。
“但是。”
“如果我做阿尔托莉雅的道标呢？”
“老师，做我的道标？”阿尔托莉雅惊讶地问，“道标是灯塔吧……”
“比起誓约胜利之剑，比起大宇宙自然孕育的宝物，显然我这个工具更好用一点。”孙白河朝盖亚萝莉说，“我会把自我的锚定给放开，然后你帮我分化可能性吧。”
接着他对阿尔托莉雅说：“如此，每条世界线上都会有我，我会保护你的，不管任何世界线，不管怎么样的情况，我都不会改变，永远会站在你身边。”
“原来如此，以自身为道标。”盖亚萝莉若有所思。
“不管外界如何变化，如何疯狂，光怪陆离，你永远都不会有变化，成为虚幻混乱世界，唯一的真实秩序。不仅是阿尔托莉雅的灯塔，还可以主动引导、保护所有的阿尔托莉雅。”
每个世界线，每个我，都会遇到老师……这样的话，我和老师岂不是直接共处万万年？
那，那老师会被我给推倒多少次啊？
我和老师又会有多少次的同床共枕，是不是还要结婚无数次……那么多世界线的话，肯定有能够成功结婚的吧！
就算是万分之一，万分之一乘以无限，还是无限。
“不要想太多，为了保持灯塔的纯洁性，我会让所有的世界线，都尽量保持‘老师’这个身份。”孙白河拍拍阿尔托莉雅的肩膀，微笑，“这也是为防止你出现认知障碍，都是为了你好。”
阿尔托莉雅鼓起腮帮子，不过转身后，脸上还是露出笑容，她才不相信老师能顶得住。
就那个世界线，老师都好多次差点和那个世界线的自己滚床单了，无尽世界线，嘿嘿嘿嘿……
阿尔托莉雅则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步入人生巅峰了，这时候，就该有些追求了。
她想了想，决定要矜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