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混沌之信使」的苏醒
客厅中，紫色短发的静谧像一只辛勤的蜜蜂左右乱跑，被她毒血腐蚀的地板也得静谧自己解决，不知道这算不算自讨苦吃。
罗佩翻看了一会儿桌上的无聊杂志后就有些坐不住了。
按理来说，Saber绝对是知道他回来的。开门的声音，楼下的说话声都不是作为战士的阿尔托莉雅能够忽视的动静。
但她却这么长时间没有下来的打算。
——上去看看吧。
罗佩从衣架上提起了西装，轻松的向楼上走去。
二楼和他出门之前没什么大变化。
安置远坂凛和奈亚拉托提普的房间就紧紧闭着，Saber的房间也是如此。
不过反倒是他自己的房间，门被大大的敞开了。
房间内在罗佩书桌的位置，金发碧瞳，穿着蓝色华丽裙装的美丽少女正恬静坐在那里，手里捧着一本书籍细细的看着。
那场景，足以让人产生记录为画的冲动了。
“Saber……”
罗佩准备打个招呼，不过在他拉近和金发少女之间的距离后，他悚然发现少女捧着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他研究《死灵之书》某个课程时记录下的随笔。
和《拉莱耶文本》不同，记载更加深邃秘密的《死灵之书》不是光「知道」就能吃透的东西，就算是「大秘术师」，罗佩也得慎重推演再从中提取有用的秘术，不然过快的速度对他没有什么好处。
阿尔托莉雅稍微用力的合上了笔记，发出「啪」的声音。
——少女的心情不是很好。
“罗佩。”Saber目光凛然的看着黑发青年。
“能解释一下吗？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因为是以太魔力形成的Servant的原因，不过分深究的克苏鲁知识并不能污染阿尔托莉雅。况且她也没有去研究文字背后秘术的打算。
少女只是单纯的看了罗佩用人类语言写下来的随笔而已。
“……那是日记。”罗佩眼神飘忽的说道。
“是么。”
Saber点了点头，碧瞳扫了一眼笔记的封面。
“「生命的腐化和再生。人类灵魂的最大化利用。论腐化生物形成种族的可能性。上位独立种族的力量根源解析。」——你的日常原来是围绕着这样让人不寒而颤的话题吗？”
“有着各种各样的原因，各种各样的……”
看着罗佩明摆着一副打算蒙混过关的表情，Saber也感到头痛。
她将笔记本向前推了推，认真的说道。
“罗佩，你现在非常危险。我这指的不是什么正义和邪恶的问题，力量无关乎这两点我是知道的。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的自控力正在逐渐崩溃吗？”
今天或许这些只是流露于纸面上的文字，但未来就有可能切实发生在无辜之人的身上。
Saber对罗佩行使异常力量的容忍，是建立在他优秀的自控力和守信的人格魅力之上，还有便是罗佩在她面前并非滥杀无辜之人。
要是他失控，那份庞大、碾压英灵的力量所造成的灾难少女根本无法想象。
——绝对比她生前黑巫师的行为要可怕一万倍。
Saber的认真让罗佩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态度。
“自控力？这可真好笑。”
他讽刺的说道：“自控力说白了就是为了人类社会的规则而约束自己，胆怯规则之人给自己发明的安慰词罢了。但我为什么要迎合那些跟我无关紧要的人类？我需要控制什么？阿尔托莉雅，我只会凭借我自己的判断行事，你的担心是毫无必要的。”
“正是因为你这种态度——”
“说教就算了。”
难得，罗佩对少女的声音加重了一些。
黑发青年摸着桌子的边缘，向着Saber走去。
“我们的观念不同，阿尔托莉雅。从伟大种族伊斯的奈克特，再到古老者的多雷尓纳，群星的知识被所有种族渴求着，而知识可以转为力量，不断促使进步的力量。我现在研究这些你看起来邪恶的知识，和人类研究现代武器的行为没有什么区别，重点不过是从整体到个人罢了。”
“……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Saber挪开了视线。
“不能混为一谈？那么好，我们暂时不说这些。”罗佩敲了敲桌子：“注意，阿尔托莉雅，你现在问题的根本是觉得我会将这些秘术用在无辜之人身上，对未发生的惨剧感到不能坐视不管。但你有没有考虑，那些「无辜之人」配吗？他们配我去对他们使用这样的力量吗？”
罗佩不断的变强，总不可能是专门为了去体验「踩蚂蚁」的快感，他没有那么短浅。
或许会波及，或许在必要之下会杀掉一些。但归根结底，罗佩的目的是为了向更高峰攀登，除去路途上阻难的所有敌人。
强大的力量是为了他的敌人准备的，至于那些普通人算个什么东西？
——他们还不配！
“……”
Saber无言。
一个人的观念，尤其是异常者的观念，绝对是坚定无比，不可能被他人话语所影响。
罗佩的态度和话语，虽然少女怎么听怎么不舒服，但却有不可否认的道理。他的对普通人的藐视可以变相保证他的行为不会太过分。
这就足够了。
Saber叹了口气，声音软化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