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
说了一通，还是由罗佩来决定约会的事项，两仪式唯有在这方面是个无趣的女人呢。
不过，这丝毫不能减少她的魅力。
罗佩偏过头，看着和他同行又稍微保持一点距离的两仪式。
淡青色的和服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足上没有穿靴子，而是木履和足袋的惯例搭配。
即使在这种夏日也不去做清凉打扮，短发下，少女光洁的额头上没有留下一丝汗水，仿佛用自身在嘲笑周围做短袖打扮的人群一般。
然后是如玉一般的脖颈，再然后——
“总感觉你的视线有点下流，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两仪式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了一眼正在从和服领口欣赏一点点细微「美景」的黑发青年。
罗佩立刻抱怨道。
“式，我们可是在约会唉。欣赏女伴的美丽有什么错吗？”
“错在除了我的脸，你的视线一直在其他地方游荡。两年还没有看够吗？变.态医生罗佩！”
面对开始翻起旧账的少女，罗佩脸上露出了心虚的表情。
这个转身即逝的表情马上被两仪式扑捉到了，她停住了脚步冷声问道。
“该不会，你真的干了什么吧？”
“没有。”
罗佩否认的……有那么一丝不干脆。
“……那里是观布子中心医院，又不是圣尤利安娜医院，我也不是比良坂龙二，夜○病栋怎么可能发生。你未免把我想象的太坏了吧。”
“够了！”
两仪式虽然听不懂那三个名词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但少女的本能还是从脊背上冒出一阵恶寒。
八成不是什么好话。
小插曲结束后罗佩的视线收敛了很多，两人一直无言行走着，或者说两仪式在跟着他的背影，直到走近一家门面装潢优美的餐馆时，才重新搭上话。
“就这里吧。”
“嗯。”
两仪式没有反对，或许就算罗佩指着一片废墟她都不会在意。对少女来说，外部环境远远没有她的疑问重要。
等到两人在餐厅的清雅隔间落脚后，才发现这里竟然是烤肉的店铺。
和服少女跪坐着，看着铁板下燃起的火苗皱了皱眉头。
“……我不太喜欢肉类食物。”
“式可以选择蔬菜，你早上应该没吃多少的吧？从医院出来，真是需要补给的时候。另外……”
他从侍者手上接过一瓶清酒，眯起眼睛心思险恶的问道。
“要来一点酒吗？”
“别唆使未成年人喝酒。”日本的需要满二十岁才能饮酒。
两仪式依然是那么不配合，不过罗佩也习惯了，他耸了耸肩，为自己倒满一杯清酒喝下肚去。
不讨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罗佩放弃了独饮，一边将肉片摆在烤架上，一边说道。
“OK，式有什么疑问就问吧。”
“神明，真的是无所不知吗？”
上来两仪式就抛出了一个哲学味道非常浓厚的问题，让罗佩拿筷子翻肉片的手停下了一下。
“这得看是什么样的神了。如果是基督教信徒的「上帝」的话，那么依照那些夸张典籍的描述，它确实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我是在问你。”
他笑了笑，模糊的说道。
“我不是上帝，自然不可能全知。”
全知全能本身就是一个悖论，连征服了「时间」的伊斯之伟大种族（GreatRaceofYith）都不敢这样自称。
按照多元宇宙的特性，未知是永远大于或等于已知的。
“那么，无法全知全能的神明，究竟是如何得知这么多的消息呢？”
两仪式紧紧盯着罗佩蓝色的眼眸。“不论你是带着什么样肮脏的目的和我接触，总有一种你事先都知道了的感觉，杀人魔的事件也是。”
“这种事情不提我的特殊性，普通人类也可以办得到吧？比如我就认识一个能让盖世太保汗颜的高中男生，哦，他现在是大学生了。应该以后会进入国家情报局工作……”
黑桐谷歌——能查出你三代祖宗小时候尿裤子的能力可不是吹得。
和他相比，罗佩这点靠剧透的先知性根本不值一提。
“……算了。”
两仪式低下了头，眼中罕见的酝酿着复杂的情绪。
“告诉我吧……我，究竟是什么。”
是单纯的杀人鬼，还是伪物……或者活着的意义，什么样都好，两仪式觉得自己需要知道一些答案。
从一个神明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