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保胁卓人曾经杀过受诅之子,而且还不止一个。
说起来,护卫队这份工作还真是一个肥差。
工作轻松,报酬又高,顶着保护圣天子的名义狐假虎威,只要不去惹天童菊之丞一派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
休假时更是可以换上便服,跑到外围区去找受诅之子打靶(备注①)。
当然,受诅之子不是真的靶子,她们会逃跑,会躲避。
会非常不识趣地不配合……
所以为了让她们配合,必须用强韧的钢丝捆绑好几圈,这样她们就逃不掉了。
接下来只需要从远处轮流开枪即可。
拿活生生会惨叫的赤目来当靶子真是太有意思了,如果使用的是普通子弹而非弹,还可以将这个享受的过程再延长一段时间。
不管是保胁卓人还是其他人,都不觉得自己是在犯罪。
拜托,那是赤目啦,又不是人类。
既不纳税也没有户籍,真是失礼呢,怎么能说是犯罪呢,明明是在从事美化地区景观,清扫垃圾的工作诶。
咔哒咔哒……
子弹打光了的声音响起,保胁卓人得意地咧起嘴,看着前方。
从刚才开始,那个女人就将司马家的大小姐一把推开,然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迎接枪击。
保胁卓人自认为自己的枪法还是挺准的,毕竟是防卫大学出身,而且又有那么多的“实战”经历。
这么近的距离里,至少有60%的命中率,再加上其他人打出去的子弹数目……
保胁卓人可以肯定,这个女人已经死了。
当第一声的枪声响起时,就被推开出去,摔倒在地上的司马未织,怔怔地看着处于金属风暴中、岿然不动的桐子,然后……
女孩的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
她就像是坏掉的人偶一样,愣愣地瘫坐在地上,看着桐子的方向。
似乎完全无法接受眼前的画面。
“哼,活该。”
“保胁队长,这个女人怎么办?”
“就这么放着吧。”
“保胁队长,恕我直言,如果放她回去的话,可能后患无穷。”
说话的人名叫城崎大湖,是保胁卓人的学弟,也是防卫大学出身。
其实护卫队里的人,都跟保胁卓人有关系。
要不是保胁卓人的同窗,要不是一起扛过抢。
保胁卓人不是蠢货,至少在挑选手下方面,他很聪明。
“怎么说?”
保胁卓人皱了皱眉。
城崎大湖看了一眼仍旧像是坏掉的人偶一样,没有精神与活力的司马未织,压低声音对保胁卓人说道:“保胁队长,你看,未织小姐很明显跟那个女人有不轻的关系。”
保胁卓人皱了皱眉:“说下去。”
“如果她把今天看到的事情都说出去的话,那可就会对队长带来很大的麻烦。”
城崎大湖很会说话,他没有说自己,而是说保胁卓人。
其实如果这件事被别人知道的话,护卫队全员一个都跑不掉,但城崎大湖却不这么说。
他只说“会对队长带来很大的麻烦”,就从担心自身安危,变成了关心上司的仕途。
一码事在不同的人嘴里,说出不同的结果。
保胁卓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下来。
他当然能猜得出来城崎大湖的那点小心思。
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城崎大湖说的没错。
毕竟不是普通市民,而是在东京区域举足轻重的司马重工的大小姐。
保胁卓人知道自己待在护卫队队长这个职务上,得罪了多少人,那些人对自己虎视眈眈,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怎么把自己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
如果在这个时候,司马重工的大小姐要对自己不利,那些垂涎欲滴的人们,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把自己拉下马的好机会。
一念及此,保胁卓人再看向司马未织的目光,就带上了一层寒意。
城崎大湖拍着自己的胸口道:“队长,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保证办的稳稳当当。”
“你?”保胁卓人从上往下打量了一下城崎大湖。
“城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高贵的大小姐不是那么好玩的,万一出了差错,我们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我看最好还是简单点,一了百了。”
保胁卓人冷笑着,卸下打光了子弹的弹匣,装上新的弹匣,又重新拉了一下枪栓。
“说来也讽刺,今天是幻庵祭,可是人们却只在街道上举行祭典,没人到这回归之炎纪念碑来,祭拜当初拼死击退原肠动物的英雄……”
保胁卓人正说着,旁边忽然传过来了一个声音。
“所以这就给了你们毁尸灭迹的机会?不,其实你只要把人杀了,尸体丢在这都无所谓,反正这里又没有摄像头,谁知道是你杀的。”
“对,没错,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