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绅士 第81节

“利用内奸,击破了绝大多数——”

真诚的话只说到一半,平冢静就挣开了他的手,向着羽川翼冲了过去——

“啊!”在怒吼声中,她攥紧了拳头,准备狠狠地教训一下,或者干脆杀了她——

“等——”

真诚的话还没说完,下一秒,平冢静以比她冲出去还快的速度飞了回来。胸部很大的前班长只是轻松的挥了挥手,就击败了可以与暴君正面战斗的流水碎岩拳高手

“可恶,混蛋!平冢静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小腿以很奇怪的角度弯曲,同时脚踝处传来了剧痛,她的腿断了。

“那一定很痛吧?”羽川翼皱着眉,略显担心的说:“应该要快点治疗才行。”

她说完之后伸出手,一股暗红色的波动在空气中散开,紧接着,奇迹的事情发生了。平冢静折断的腿在一瞬间复原了。

“啊,是这样的。”看着她惊讶的眼神,羽川翼温和的微笑着:“我的确被改造了……不过并不是丧尸,而是吸血鬼。再说的准确一点,我现在是侍奉那位姬丝秀忒小姐的吸血鬼,她的后裔。”

“是这样啊,原来如此。”真诚点了点头。

“不愧是战场原同学,这么简单就理解了我的话啊。”羽川翼露出了轻松的表情。就好像是在担心自己说的话,对方无法理解一样。

平冢静还有毒岛冴子,继续盯着这个强敌,但再没像之前那样贸然出手。

战场原真诚则不同。他一直在观察这个自称吸血鬼的“熟人”的面部表情。

在她说道变成吸血鬼的时候,侍奉姬丝秀忒的时候,做出了毁灭世界的“丰功伟绩”的时候。

没有洋洋得意,更没有不安与内疚。对方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温和的笑容,简直就好像与真诚讨论的不是人类生死存亡的事情,而是今天晚上应该吃什么一样。

淡然,或者说冷漠。高高在上,看起来好像很温和,但实际上却什么都不关心。

简直就像是神一样。

虽然身体是鬼,但真诚面前,这个温和的微笑着的,胸部丰满的前班长,却有着好像神一样的心灵。

“真是个怪物。”战场原真诚忍不住感叹。

“你这样说,我可是会生气的。”虽然说是这么说,但对方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

真诚摇摇头,将那些奇怪的想法抛掉,然后说:”那么,我们的对话可以继续么?“

“当然没有问题。”

“很好。”真诚点点头:“那么,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这个问题有点难以回答。如果以我的角度来说,当然是主人下的命令。而如果以主人,也就是姬丝秀忒小姐的立场来说。是因为她不想活了。”

“——你开什么玩笑?!”平冢静忍不住大喊。

“没有开玩笑哦。平冢老师。”她说:“因为啊,主人已经活了超过五百年时间。作为一名吸血鬼,也是相当长的寿命了。

是的,就像传说一样,吸血鬼可以长生不老。但是世界上却很少有活过五百岁的吸血鬼。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战场原同学。”

在最后,她提问的对象仍旧是战场原真诚。

“因为心。”不等真诚回答,她就自顾自的给出了答案:“或者说,因为寂寞。吸血鬼会因为寂寞而死。因为无法忍受长时间的生活而死。

并非因为人类所谓的猎魔人,也并非来自同类相残。绝大多数的吸血鬼都是自杀的。”她侃侃而谈:

“我的主人,姬丝秀忒小姐已经超过五百岁了。虽然号称是怪异之王,怪异中的怪异,有着极为强大的力量,和相对其她吸血鬼来说坚强的内心。但最终,她还是受不了永生的折磨与诅咒,准备自杀——但问题是,她太强大了。甚至连死都做不到。即使是吸血鬼的天敌,也就是太阳的火焰也无法杀死她,

灼伤,再然后复原,再灼伤,再复原。就这样循环往复……战场原同学看过她之前的照片吧?也一定认为她是美的令人心醉的女孩子对吧?不过现在不同,她已经毁掉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容貌都毁掉了,真是可惜。”

她满脸遗憾:“但就算是这样,她也还是死不掉。可见有的时候力量太强也不是好事。”

“所以……”真诚继续用叹气一样的语气说:“她毁灭了世界。”

“的确,她准备毁灭世界。”羽川翼说:“既然无法自杀,就干脆毁灭世界。毁灭到空无一人的状态,原始的状态,不单单是人类,要将所有生物都杀死。这样一来,就和自己死亡没有什么区别了。我的主人是这么想的。”

她毫不犹豫,也毫不留情的说出了这样令人窒息的话。

“所以,你协助她。”真诚继续说。

“嗯,是的,我协助她。”

“你策划了丧尸狂潮。”

“准确的说,是将姬丝秀忒小姐的能力与病毒结合。现在的丧尸以及各种变异体,都是这种产物及其延伸。”

“没有任何负罪感?”真诚接着问。

“说实话,没有。”她摇摇头:“我也觉得很不安,但是没有就是没有。我也曾经扪心自问,这样做会不会让我良心不安……但是,很遗憾,真的没有。”她平静的说。

“简直就像是神一样。”战场原真诚将他的评语说了出来:“或者,像是恶魔一样。”

“都不是哦。”她摇了摇头:“只是很平凡,很普通,无足轻重的人而已。就像是尘埃一样,像芥子一样,就像是我这样的人……哦,现在应该说是吸血鬼了。”

只有在说到自己的时候,她露出了类似自嘲一样的表情。但真诚无法确认,她的心情是否是认真地。

又或者只是表演。

并不是故意伪装,只是认为这个时候应该这样,这个时候应该展示出这样的表情。更进一步,是因为“其他人认为这时候应该这样”所以才会这么做。

羽川翼就是这样的生物,一切都是伪装,一切都是因人成事,一切都是虚无,没有任何意义。

保护伞公司期望能获得姬丝秀忒的能力,所以羽川翼告诉了他们方法。因为她是公司的高级研究员。

姬丝秀忒想要毁灭世界,所以羽川翼协助她完成了一切,因为她是姬丝秀忒的后裔吸血鬼。

在这之前,对战场原真诚,对其他的同学,对大人们,对孩子们,对所有人演出那样的态度,也是一样的道理,因为她是那个角色。

她因此成为了像神一样,对于一切都无所谓,都不在乎,超乎寻常的存在。

无论是人还是吸血鬼都好。生物的本质可以改变,但心灵却不曾改变,羽川翼自始至终,都是羽川翼。

就好像无论如何,战场原真诚总是战场原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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