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真诚和千纱老师两个人其乐融融的商量着的同时。月色下,辺谷山佩子的噩梦又开始了。
“什,什么……怎么……不,不要……”
与之前那种昏昏沉沉的,就像掉进了荒诞的疯子世界的感觉不同。
这一次,佩子的梦境变得清晰。
就像事,亲身经历一样。
“这里是……战场么?”
刺鼻的血腥味,四散的尸体,以及燃烧着的痕迹让辺谷山佩子产生了这样的判断。
作为一名杀手,她见过的尸体与血腥场面太多太多。所以这样的事情,完全没让她产生动摇——直到她看到那个。
“那个是……总长?”
她看到了那个人。手持着染血的长刀,身边跟着大群九头龙组的核心成员。穿着黑色西装,配备了手枪,冲锋枪与太刀。
有一点与她所知不同的是,梦境中的“总长”也就是她的少爷,九头龙冬彦的父亲看起来比记忆中更年轻。
他的表情也一样,不是佩子熟悉的慈祥,温和的老人模样,也不是那副胸有成竹,有着无穷智慧的智者模样。
而是,最典型的黑帮,暴力分子的模样。阴森,可怕,饱含杀意,得意,张扬,甚至说……邪恶。
“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习惯了九头龙总长的那个模样,再看到现在的这个总长,佩子不自觉的感到真真心寒。
也就是在她惊疑不定的时候,让她更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辺谷山,现在,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九头龙冬彦的父亲趾高气昂的看着他面前的那个人,这样问道。
“辺谷山……是说我么?可是总长一般都是叫我佩子的。而且——”
佩子的疑虑很快有了答案。
他的确不是在叫佩子。事实上作为第三人称的旁观者,佩子在他们眼中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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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最深沉的噩梦
而且,她也很快见到了那位被称为辺谷山的人——那是一个穿着练功服的男人——虽然从没有见过他,但佩子还是一眼看出了他与自己的联系。
同样的银发红瞳,相貌与气质大同小异。
“这个人,是我的……亲人么?”佩子忍不住这样想。
“……哼。”面对九头龙组总长的质问,被称作辺谷山的人轻哼了一声。用蔑视的眼神看着他。一言不发。
“果然还是这样啊。就算面临死亡的威胁也是这样啊。”
九头龙组长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无论如何都不肯为我工作……所以说,究竟是为什么呢?是因为我给你的待遇不够吗?还是说你认为我对你不够尊重——辺谷山,我自认为给你的待遇已经足够好了——我甚至承诺,可以让你担任九头龙组副长的职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无论是金钱,女人,地位,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可是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的好意呢?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九头龙组长无奈的摇头叹息着,看着那个被称为辺谷山的男人——他已经身受重伤,同时,十几把手枪和冲锋枪对准了他,但却毫无惧色。同样的,仍旧一言不发。
“这样吧。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九头龙总长说:“只要你答应为我效力,我就饶你一命——我知道,你会信守承诺的对不对。我之前说过的,副长的位置也仍旧给你留着。怎么样,再考虑一下?”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足够礼贤下士,也自认为自己给他足够多的优待了。
在说完这些之后,他满怀期待的看着那位“辺谷山”想要从他脸上找到犹豫不决,挣扎,以及心动等等感情——只要有那么一丝破绽,那么就证明他的劝说有可能成功。那么只要再接再厉,这位拥有惊人艺业的当代剑圣,就能成为自己的属下,成为自己最锋利的剑,为自己扫平一切阻碍,让九头龙组成为无人可挡的黑道巨擘!
然而。
他注定要失望了。
对方的脸上除了坚定的信念,就是浓重的讽刺。对于他的许诺,劝说,就好像看着小丑表演的滑稽剧一样。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反应。
“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啊。”
在这之后,九头龙组长的面色转冷。重新变得阴森可怕——不,是比之前还要可怕。
“那么……是你自找的了。”他说完之后拍了拍手。旁边的纸门马上被拉开。随后,一名怀抱着婴儿的妇人,便被九头龙组的成员推了出来。
看到她之后,“辺谷山”的面色终于变了——
“夜子!我不是叫你带着孩子走了么?!”
“老公,我——”
“——嘛,并不能怪尊夫人啊。”九头龙组长挥了挥手,马上有人用太刀抵住了妇人的脖子。他就这雅漾打断了她的话:“她是在担心你啊,辺谷山……不过你也够狠心的了。这样一个弱女子,还带着孩子,你让她能跑到哪里去?”
“你这个——”
“辺谷山”的脸上青筋直跳,看得出来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只因为害怕伤到他的家人,才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说,现在,你的答复是什么啊,辺谷山?”
自认为已经掌握了局势,九头龙组长重新露出了笑容,接着这样问道。
深呼吸,深呼吸——看着强忍着杀意,浑身哆嗦的男人一点点,一点点的软化。接着死死地咬着嘴唇,将嘴唇咬出了血。最后还是无奈的低下了头,用小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回答说:“我答应你……我愿意……为你效力……”
九头龙组长就像看一件艺术品一样,看着他的态度一点点的变化,直到最后屈服。终于露出了满足的笑容,然后发出了难以抑制的狂笑声:
“哼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是的,是的,就是这个。单单是看你这家伙这样的脸就值得票价了啊,辺谷山。嗯?!辺谷山。傲慢到了极点的你,在当代成就堪比剑圣的人……那又怎么样呢,最后还不是被我打败了,要像狗一样跪在地上哀求我的怜悯?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就这样毫不留情的说着这样的话。随意的打击着眼前的男人。而他身边,九头龙组的打手们也凑趣儿的跟着“啊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虽然,佩子确认他从没有见过这个“辺谷山”。但从他之前的表现就看得出来。他是个非常骄傲的人。就算是死也无法改变他的意志。
但同时,他也是个深爱着家人的人。为了自己的家人,他可以放弃比生命更重要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