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真诚点头,随后指了指被挂在墙上的,珍贵的地图:
“我们正前方是恐虐麾下的大军,数量至少有三千人。”
他再看向另一名参谋军官。他就像弄懂了真诚的意思一样,用红蓝铅笔开始地图作业。
“在他们的左右两侧,大概是东,西两到三天的路程内有另外两支混沌军团。数量不详。
再然后,是我们的东、西两侧。这是少数基斯里夫人的溃兵。虽然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太好。不过,我要说的是,这些家伙没有任何价值——与之相对的。在东南方向出现了一支绿皮兽人的部队。同样数量不详。”
随着真诚的一句句话,参谋军官迅速将目前,埃利乌斯军团面临的局势描述出来。
“事实上,我们还是有一些友军的。”这时候,一名军官有些不甘心的说:“来自米登兰和诺德兰的两支军队就在我们后方不远。只要几天时间——”
“——问题是,我们根本支撑不到他们赶来支援的那天。”真诚毫不客气的说:“如果他们真的有来支援的意思的话。”
虽然还是很不爽,但那名军官不再说话了。
就像是埃利乌斯军团准备撤退一样,这两支友军肯定也有类似打算。
居心不良一点,那么他们说不定还存了心思,要埃利乌斯军团做诱饵和殿后部队。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处在对阵混沌的第一线。”真诚平静地说。
“所以我就说,我们应该尽早撤退!”
这时候,刚刚那个吓傻了的贵族军官才回过神来,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丢掉一切——”
“——你想杀了我们所有人吗?还是说,你是混沌派过来的卧底?”真诚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
“我在之前也检查过军团的后勤辎重了——说实话,埃利乌斯军团的补给物资已经很少,少的可怜了——
我们丢弃了几乎全部的重火力,加农炮还有迫击炮。除此之外,额外备用的盔甲喝杂物也一样。
目前军团的所有辎重都是必需品。”
“多余的衣物,还有粮食,我们可以——”
“——所以,将军,我认为应该找牧师,测试一下这位先生对人类的忠诚度,以及是否被混沌腐化——他真的想杀了我们。”
真诚毫不客气的话,让拿命贵族军官咬牙切齿:“你——”
“——我说过了,或许你要我解释一些任何人都明白的常识,你才理解——
基斯里夫已经崩溃了,这意味着我们很难从这片土地上征收到食品补给。以军团现有的补给来说,勉强坚持穿过这片土地,回到帝国都有些不足,你还要他们丢掉食物?
至于说多余的衣物。这里是基斯里夫,文明世界的最北方。昼夜温差可能会达到二十度以上。现在已经是深秋,这几天在下雨,再过几天可能就要下雪了。你想要冻死我们吗?”
“可,可是,就算是……”听真诚说出这么简单,基础的常识,对方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对于一个从小到大衣食无忧的贵族子弟来说,他恐怕从不知道什么是饥饿与寒冷。
虽然是军事学院的科班毕业,能够数量的使用数学公式,熟知战场条例与军队操典,却没有人将更基本的东西告诉给他。
还真是可悲。其他人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这个倒霉鬼。
今天闹的笑话传出去,这位贵族军官就没什么前途可言了。帝国的军队不会接受一个连基础常识都不懂的白痴军官的。
“那么,说了这么多,你究竟有什么办法?”唯一没有看他的,是埃利乌斯将军。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真诚身上。目光深沉,语气平稳:“你有什么办法,能帮助我们度过难关的吗,莱特·鲍德温先生?”
“当然。”战场原真诚微笑着回答:“我当然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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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牺牲
营帐里的很多人——不包括那名失魂落魄的贵族军官——他们都觉得战场原真诚在胡说八道。
一种被冒犯了的,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的感觉在他们之间传递着。
“太狂妄了。”他们的心里面这么想。
然而,埃利乌斯将军仍旧平静以对:“那就说说看吧。”
“当然。不过在这之前我要问一个问题。”真诚说:“将军——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
“我当然有计划,除了计划之外,还有计划的预案与遇到特定情况与变化后的应对决议——问题是,我还不知道你想怎么做,想要做什么。
以埃利乌斯军团的全员牺牲,来达到最大,最有效杀伤混沌军团的目的?以杀伤敌人的某一路军队,改变局势的目的?
想要在这片战场上继续坚持下去,拖累敌人的行军与后勤,达到战略效果的目的。还是说,保全埃利乌斯军团的有生力量,成功撤退的目的?”
“对抗混沌并不单单是我们的责任。这一次,我们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混沌狂潮。我们的盟友基斯里夫人已经全军覆没。所以……”
在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老将军回答:
“我要尽可能保全每一名战士。”
“每一名战士——也就是说,不单单是埃利乌斯军团?”
“是的,不单单是埃利乌斯军团。”老将军点点头:“如果能多拯救一些士兵离开战场,那么就算将埃利乌斯军团全部消耗掉,我也在所不惜。”
“真是令人惊讶的觉悟。”看着这名语气平静的,说出了惊心动魄话语的老人。真诚多少带上了一点敬意。
“不过请放心,我的计划并非以埃利乌斯军团的全军覆没为前提。埃利乌斯军团也是帝国军的一份子,不是么?”
“……嗯。”
战场原真诚的话,让刚刚差点暴动的军官们,重新安静下来。
“首先,帝国军目前不能撤退。”真诚说道:“事实上我们不单单要撤退,我们还要继续前进。”
“什么,这太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