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实际上开车去也可以的,但是或许是想要和对方相处的时间更长一点。又或者是犹豫着,在见到上条恭介之后,究竟应该说什么,又该怎么说才好。所以两个人还是走着去了。
也就是在前往医院的过程中,最开始的一点点期待很快消失无踪。沙耶加觉得自己很自私也很内疚:“真是对不起,真诚学长,明明现在的情况这么危机,我却还是要托你的后退。”
“没什么。沙耶加。”战场原微笑着回答说:“无论如何,对于一个人来说,自由是最重要的——就算无法达到绝对的自由,因为社会的相互妥协牺牲了一部分自由。但是,相对的自由是必须要确保的。很抱歉,你现在必须和我在一起,说实话,我很过意不去。所以,如果你有什么要求的话就尽管提出来。这样我心里也会安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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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一点点小决定
“是……这样么。”听战场原这么说,沙耶加松了口气,略微安心了一下下,再接下来就更加内疚了。
“真是很对不起,给真诚学长添了这么多的麻烦。”
“没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战场原说。
“……但是,我做了这么过分的要求,真的没问题吗?”沙耶加看着战场原,然后这样问道。
“过分……么?”
战场原真诚露出了和蔼的笑容:“真是个好孩子啊。”他一边这么说,忍不住,情不自禁的抱住了沙耶加:“真是,真是。那些家伙每天每天都只会缠着我,想要我陪着她们做这种事还有那种事。
说实话,她们都是非常可爱的孩子。但是,就算这样我还是会觉得累啊。
我们之间的确有着非常非常深厚的羁绊。说实话,就算要我为了那些孩子去死也没问题。
问题是,这样真的很累,很累,非常的累啊。
那些孩子里面有很多,都会给人添麻烦。而且我也不好说她们什么。只有很少的人能够体谅我的辛苦。很少的人会像沙耶加这样感觉到内疚。
说实话,我并不是在批评那些孩子哦,但是,如果她们能像是沙耶加一样,懂得我的辛苦,并且会犹豫,不给人添麻烦的话就更好了——啊,当然,那些想要去做,并且希望完成的事情,我还是会努力帮她们完成的。只是希望她们不要因为互相攀比,或者说别的事情麻烦我。那样我就谢天谢地了。”
被战场原这样抱在怀里,最开始的时候沙耶加还有点害羞不好意思来着。不过很快的,在战场原说出这些话之后,沙耶加的害羞和不好意思就消失无踪了,换成了对那些女孩子的不满,以及对于战场原真诚的同情。当然还有一点点的小开心。
被真诚学长夸奖了呢,哼哼哼~
这种喜悦的感觉,让沙耶加忽略掉了很多东西。比如说战场原说的那些孩子究竟是谁,还有那些孩子与战场原的关系究竟是怎么样的。
不过仔细想想,大概就是那么回事儿吧。那些魔法少女,还有那些并不想要成为魔法少女的被保护对象。差不多就是这些人。至于说为什么她们这么喜欢让战场原真诚这样那样什么的。这个理由也很简单啊。因为战场原真诚是个非常优秀的男孩子,她们都想要战场原真诚这样那样的。
这么一想,沙耶加的心里面就有种酸溜溜的感觉。
虽然并没有“战场原学长必须属于我”这样白痴的想法。但是她还是忍不住会妄想一下。如果能够成为战场原学长的女朋友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会多么美好。
也就是这样,这一系列的想法,冲淡了沙耶加对于接下里的探病访问的期待感。也就这样走到了,那名叫做上条恭介的少年入住的医院门口。她的心情才稍稍沉静一点。再然后,就是对战场原真诚说着话——
就是说上条少年的介绍。
尽管这些事情,战场原早就已经知道了,但还是认真地听着沙耶加的介绍——
“就是说,他是个天才少年哦,虽然没有真诚学长这么厉害。但是恭介是我知道的最厉害的小提琴手。”沙耶加这样说道:“如果不是因为这起事故的话……”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祝他幸福。”战场原这样平静地说。
在战场原真诚说出这样的话之后,沙耶加稍微有点惊讶。然后就是有点犹豫。因为刚才才被战场原夸奖是懂事的好孩子。所以……
不过仔细想想,她还是鼓起勇气:“那个,真诚学长,是否,你能否治疗恭介的手臂呢?”
“……怎么说呢……”战场原显得有些犹豫:“事实上,我的确可以治疗。甚至在成为魔法少女之后,经过进一步训练的沙耶加,你就可以治疗他——问题是,你知道么,我们的组织是奉行隐世主义的。我们并不想要暴露自己的存在,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会尽量减少对于世俗中人的超自然交流与接触。
这种情况下……”
“啊……哦……这样啊……”
沙耶加的情绪,理所当然的变得有些低落——虽然说知道,战场原真诚说的话有道理,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情绪低落来着。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想要帮助到自己的青梅竹马来着。尤其是在她的心意,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微妙的改变的情况下。她不自觉的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上条恭介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对他有所补偿。
也就是在这种复杂的心情下,沙耶加低着头,跟战场原一起进入了医院中。再然后就让沙耶加进去,自己则在外面等候着。
再然后就是。
“那个,恭介。你在听什么曲子呢?”
对方的情绪好像不怎么好。不过想想看很正常吧。任何人失去了一只手的情况下,情绪都不会好的。更不用说这家伙是靠着手拉小提琴吃饭的人。
所以说,在情绪激动下,对沙耶加说了一些过分的话,也就是所谓的迁怒。
“你是来取笑我的吗?沙耶加。”
“诶,这个……”
稍微有点不知所措,毕竟是个笨蛋。所以在对方大喊着:“明明我已经无法再演奏了——为什么还要给我听这种东西。你是来欺负我的吗?”
“但,但是——可以治愈的——”
“——已经让我放弃了啊!医院已经下结论了。现在的医疗技术根本没办法治好的啊!”
他就这样哭喊着,然后不管不顾的砸向了旁边的磁带。在将自己的手弄伤,血液飞溅出来后继续说着:“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就算是痛苦也感觉不到。沙耶加,你觉得现在的我,还有什么希望吗?”
……
沉默。
沙耶加就这样走了出去。
简直就像是逃跑一样。
“真诚学长。”
她紧紧地抱着病房门口的战场原的身体,紧紧地抱着,就好像在害怕着什么一样。紧紧地抱着他。
“真诚……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