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高在上的天国中坠落吧！神灵啊！！”
不可避免的现象，以八岐大蛇无法理解的情况下发生了。
它的鳞甲失去了神性的加持，它的毒牙失去了往日的锋利，它的躯体变得如山压一般的沉重，它的灵格失去了那神圣的光辉。
它从崇高的蛇神降格为了羸弱的「毒蛇」。
它的灵魂无法控制自己那如山脉一般庞大的身体，过去轻而易举的动作变得比登天还难，哪怕那些动作只是睁一下眼皮，蠕动一下身躯。
崇高的蛇神沦落为了毒蛇，失去了自我的支配权，只能瞪大着双眼，无力的倒在地上，注视着天空中狞笑的银色恶魔。
“很荣幸的告诉你，八岐大蛇先生！”
“你，被俘虏了！”
第92章 魔王予以其抉择的权利
如山脉般巨大的蛇神无力的倒在地上，它张大蛇口，蛇信子撇在一旁，带在臭味的蛇涎顺着嘴，流到地面，打濕了它的下巴。
八岐大蛇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屈辱过，然而无论它如何在心底咆哮，如何在心底怒吼，它的身躯都无法移动一丝一毫。
引以为傲的巨大身躯成了它致命的负担，它那脆弱的灵格，萎缩的灵魂已然不能支撑这具强悍身体的一行一动。
而等待它的，便是如待宰羔羊的悲哀命运。
黄褐腥臭的河水渐渐消失，神性失去后，它们变回了普通的河水，除了在地上留下一滩泥沙外，任何多余的杂物都无法留下。
鞋子踩踏沙滩的沙沙声响起，有着银色头发，面貌清秀，略显女性化的青年靠近了它。
四周冒着漆黑光芒的羊皮纸染黑了他脸上温和的笑容。
那道笑容，在八岐大蛇看来，那就像是魔鬼的微笑一般，残忍、嗜血而又疯狂。
“怪…物…”灵魂羸弱的八岐大蛇吃力的传达出了这一的精神波动。
“喂喂，诽谤也要有个限度啊，蛇神先生，以外貌而言，像怪物的怎么看都是你吧？”
悠走到了八岐大蛇的一颗蛇头旁边，伸手扶在了那粗糙坚固的蛇皮上，注入了一丝丝灵性力量，让那即将崩溃的灵魂凝聚了一丝。
“作为第一个被我俘虏的最终试炼，你有什么感想要说吗？”悠相当恶劣的询问着战败者的感想。
“这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战斗！！”刚刚被悠注入一丝能量的八岐大蛇毫不犹豫的将其使用，愤怒的咆哮道。
“没错，这不是战斗。”
悠没有反驳，而是一脸认可的点了点头，随后他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的俯视着八岐大蛇，宛如高高在上的神佛，俯视着人间的蚁蝼。
“这是蹂躏！是强者对弱者的碾压！！”
八岐大蛇的蛇瞳猛地一缩，整个蛇头不断颤动着，似乎是在竭力发泄着自己的愤怒，抑制自己的屈辱感。
悠摊着手，恐怖的杀意逐渐弥漫在四周，使大气震荡，令众生恐惧。
“我个人认为像这样毫发无伤的让你匍匐在地已经是很体面的方式了，或者，你喜欢被我轰烂身躯，屈辱的踩在脚底？亦或是八个头颅都被我扭曲，成为只会自相残杀的魔物？”
他挥舞着手，为八岐大蛇描绘着那未来的诸多可能性，最后恶毒的嬉笑道。
“没想到像你这样的恶神会有这种癖好呢！”
八岐大蛇沉默着，无力的匍匐在地上，瞳孔空洞的倒映着那银色魔王的身影，四周那因为泄露的气息而不断震荡的大气。
感受着那恐怖到让人绝望的压力，它放弃了无力的挣扎。
它在并不遥远过去，曾经感受到过同样让人绝望的气息。
那只是在遥远的距离外，惊鸿一瞥就让它差点崩溃的气息，它犹记着那股让它恐惧的存在，那个名为『太一』的存在。
“看来你理解了自己的处境。”悠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不枉他多费口舌，威逼恫吓，终于让八岐大蛇失去了战意。
之所以这么麻烦，实际上是因为魔王权限的一些机制。
比如他现在的目标是八岐大蛇这名最终试炼的「所有权」，其方法是就像现在这样展开最终试炼，将其击败，化作奴仆。
但是同为最终试炼，八岐大蛇在箱庭有着最高等级的不死性，只要对方坚持不懈，一次次的揭棺而起，悠与它的交锋必然成为不断重复的机械化碾杀。
所以硬碰硬是不可取的，因而能走的方法只有第二种，也即是瓦解八岐大蛇的战意，让它自己主动弃权，按照战败者归胜者所有的机制，成为他手里的道具。
而现在，则到了收获的时候了。
“要继续吗？单方面的碾压？或者让我试一试蛇类的一百种吃饭？”
悠望着八岐大蛇那庞大的身躯，忽然想到了一个点子。
如果吞食最终试炼的话？能不能增强他自身呢？
如果能的话，能不能利用最终试炼无限复活的方式，配合第十质点『那海玛』的能力，无限的强化他的身躯？
这一瞬，八岐大蛇忽然感觉到了比死亡还要恐怖的恐惧正在碾压他的神经，灵性的危机感几乎快刺爆他的大脑。
天空中飞扬的黑色羊皮纸瞬间消失了一大半，一卷泛着漆黑光芒的契约文书飘扬到了悠的面前。
感受着羊皮纸上八岐大蛇的灵魂气息，悠略带不爽的撇了撇嘴。
“啧，可惜了！”
灵性的危机感顿时消散了不少，八岐大蛇至今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是肯定的！
它，躲过了一次生不如死的巨大危机！
没有在意八岐大蛇的暗自庆幸，悠转过了头，一脸晦气的看向了一旁渐渐聚拢在一起的凯尔特半神。
悠的目光左右扫了扫，被他注视的半神顿时脸冒冷汗，身子开始了打摆，虽然还有勇气跟他对视，但也只是有勇气对视而已。
悠微微眯了眯眼，最终试炼身份的主动暴露是源于降服八岐大蛇的必须，不过这并不代表他愿意让身份泄露出去。
至于收服凯尔特人的原计划，以及他之前的欣赏，那些都是可以抛弃的多余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