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吸了一口气,朝着下方残破的大地冷喝道:
“怒安达滚出来!!!
——滚出来!!
——出来!!
——来!”
厉喝声搅乱着几乎蒸发的稀薄大气,经由众神加固的天界空间喝声中震荡,隐隐间能察觉到无形无色的锁链在维护着时空的秩序,约束着那惶惶大日溢散出来的力量。
这一声,犹如地狱魔王的厉吼,整片天地都在这一声中战栗。
处于繁华宫殿的核心,站在王座之前的怒安达披上了久违的战甲,他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抬着头,从那被掀翻的屋顶望向了天际的惶惶大日。
“终究晚了一步吗?不,也许不会太晚!!”
想起刚刚收到的汇报,怒安达的脸上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虽然不习惯将希望寄予他人之手,但在明白达格达正在身后的创世母神神殿之中,坐着最后准备时,怒安达的胸膛便莫名的涌出一股坚毅。
他还有获胜的机会,或者说这一篇突如其的棋局,从一开始就留下了和局的可能,而他要做的,就是排除无数的可能性,将棋局引导向那最终的和局!
他拔出了光之剑,身形一晃,犹如金色的利剑般划破天空,似是离膛之箭,爆射向苍穹之上的银色大日。
“达努神族,神王怒安达在此——!!”
“来吧,天动说的魔王啊!!”
第42章 「伙夫」达格达
银色大日高悬于空。
泛着漆黑光芒的羊皮纸如雨滴般洒向大地。
忽的,一柄光剑划开大气,穿过空间,笔直到朝着银色大日斩去。
这一击犹如信号一般,种种狂暴的气息在犹如废墟般的彼世中升腾,本就稀薄的大气被这道道气息震的呜呜作响,似如哀鸣。
「战争」、「雷电」、「天空」。
古老的神祇们一一展现着自己的神权,将天地间的权柄一一接管。
只是一瞬间,整个彼世被如渊如瀑般的崇高神性所充斥,存活的生灵只能匍匐在地,聆听着世界歌颂着神祇的伟大。
天空上,一柄光剑斩向了银色大日,剑身闪过之初,崇高的圣灵在呐喊,不败的恩惠在歌颂,外侧防御的太阳金炎犹如薄纸般被击破,呼唤着胜利的神剑,笔直的斩向银色丽人的脖颈。
“神剑『克劳索拉斯』?”
白夜叉注视着那袭向自己的璀璨光洁,目光似乎在那「不败」的光辉中迷离,而就在那一瞬间,克劳索拉斯的剑身触及到了白夜叉的脖颈。
叮——!!
伴随着一身脆响,化作光辉的怒安达于白夜叉面前,重新汇聚成人型,他握着克劳索拉斯的剑柄,目露惊愕的看着白夜叉那光洁如玉的脖颈。
象征「不败」,司掌「光」与「炎」的胜利之剑,被少女那柔軟的肌肤所阻挡。
这一事实,不禁让怒安达呆愣了一瞬,甚至连赶来支援几名古老神祇都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呀呀呀,看来我的皮肤比你的剑要硬一些呢。”
司掌宇宙总质量的星灵咧起了嘴,露出了残忍而又极具美感的狞笑。
怒安达的愣神只是一瞬,不管原初之星用了何种办法挡下了克劳索拉斯,他拖延时间的目的并未产生一丝一毫的动摇。
雄心万丈的神王瞬息间下了决定,他旋即抽身暴退,与赶来的天空神泰兰尼斯、天堕神阿尔比俄里克斯以及战争女神莫瑞甘汇合,成包围之势,拦住了白夜叉的去路。
“稍微陪你们玩一会吧。”
白夜叉抬起手,摸了摸自己依旧光滑如玉的脖颈,同时扫视着四周,目光犹如恶狼般打量着四名神祇身上的兵装甲胄。
在不打坏宝物的情况下,打死这几名神祇,总感觉很困难的样子啊!白夜叉眼眸冒着光,神色却有些纠结的想到。
怒安达神色凝重的看着白夜叉,不用看,他都能感觉到自己那拿着克劳索拉斯的手臂正在微微打颤。
四名神祇沉默着站在白夜叉的四周,没有老套的询问敌人的来意,也没有试图与白夜叉和谈,而是默契的几个微秒之后,全力催动神权,朝着那银色大日展开了狂暴的攻防。
……
下方残骸遍地的神殿群。
悠闲庭信步的走着,面色红润,嘴角带笑,像是在景点游览的旅客。
无论是天空中的声声爆响,还是神祇攻伐间,那震撼天地的怒吼都好似与他间隔了数个世界一般。
忽的,白色的迷雾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在迷蒙的雾气中,有着清爽短发,身穿蓝色条纹衫,下身陪着牛仔短裤的拉普子跳了出来,蹦蹦跳跳的说道:
“哇喔,首领你知道嘛,外界现在就跟逃难一样,一个个凯尔特的英杰跑到境界门要回到下层的据点,你知道吗,他们听到一千块命石的时候,脸绿的就跟海藻一样……”
说道后面,拉普子还模拟了一下那些英杰碧绿碧绿的脸色,白净的小脸蛋顿时变成了海藻色。
“凯尔特神群的命石在外界的价格如何?有必要的话,我们可以控制一下市场。”
悠没有在意拉普子的喋喋不休,而是在意起命石的价值,蕴含着命运之力的石头,想想就知道不是什么便宜货色,如果这是凯尔特神群的特产,那似乎可以在神群覆灭后,玩一把奇货可居,赚上一把。
一想到自己的2成分红,拉普子好似真的变成了月兔,眼睛微微有些发红,她想起了自己在坊间小巷里打听到的小道消息,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可以的,本身这种蕴含着命运之力的石头,就有着一定的价值,大量的数额甚至会让一些想要获得命运权能的神祇心动,不过,首领,我听说,命石据说都是凯尔特神群的四秘宝之一,那颗『命运之石』生产的,而且是独有的哦!”
悠原本散散步的闲情雅致顿时消失了。
“那块命运之石现在在哪?”
……
达努神庙内。
留着络腮胡须,肌肉翁实的老人听到天际那声大喝,身形一顿,旋即好似无事发生一样,用那带着血丝的眼眸,死死注视着面前的大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