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话虽然这样说,不管心里如何暴跳如雷,僧正依旧面不改色,哪怕脸庞青紫,他的动作也是一如既往的匀速,除了将双手握在朗基努斯的槍身,不断试图掰断它之外,僧正依旧是那般云淡风轻的表情。
僧正愤怒的不是疼痛,而是被爆的屈辱。
别以为他是古代人就不知道那里的功用,在古代,一些寺庙圈养男童女童几乎是明目张胆,哪怕当时作为大德高僧的僧正没有掺和这种龌蹉事,但要说他一点都不清楚,那就搞笑了。
“呀嘞呀嘞,该说不愧是无名之佛陀吗,这种创伤,居然能面不改色?我周某人别的不服,就服僧正你的大度。”
不知何时出现在泥佛身侧,凌空虚渡的银发青年隔着那被朗基努斯轰出来的大洞,朝着面色平静的僧正竖起了大拇指。
将心比心,如果是他被人这样对待的话,不用说了,本体下来梭哈一场,不将对方降维打击成碎渣,他是怎么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至于像僧正一样,就跟没事人一样看着自己,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僧正挑了挑眉,平举着朗基努斯,目光灼灼的看着悠,说道:
“这是…你的槍?”
“如果我没认错的话,是的。”
诡异的阴暗感从脊背涌入脑海,虽然有些心惊肉跳,但悠还是硬着头破,点了点头,承认道。
“很好,很好~!”
僧正缓缓的点着头,一副孺子可教的前辈模样。
“捅老朽的那里,爽吗?”
随后,僧正咧起了嘴,露出了满口黑牙,面露狰狞之色。
然后。
泥佛的千只佛手化作了千道光!
音速已经无法形容,就如同太阳普照大地的光辉一样,千只佛手在施展着神速的攻击,在刹那间,击打在了悠的身上。
空间在攻击出现的那一刹那发生了扭曲,万有引力在那被集火的核心汇集,只是几个呼吸,一个微型黑洞出现在了学院都市的天空之中。
若不是僧正有意约束,集中着全部的威力,想要用最残暴、最凶狠的攻击将那羞辱自己的敌人抹杀,估计整个星球早就在这一瞬间变成了黑洞的‘晚餐’。
忽然,那化作光的千手猛地扭曲了一下,似乎是连击中千手的攻击轨道发生了碰撞,而后一只大手悄然之间,轰中了自己的身躯。
好巧不巧的,被轰中的就是朗基努斯轰出的大洞。
这一巴掌,像拍苍蝇一样,直接将僧正拍出了泥佛的身躯,那柄横在身前,赤红之槍的槍杆直接横着排入了僧正的身躯。
“?!!”
被拍飞的僧正全然无视了槍身镶入身体的痛楚,满是诧异的看着远方轰然倒塌,卷起大片尘埃的泥佛。
他失误了?而且是在攻击中出现了失误?
僧正一边警惕着悠可能的反击,一边陷入了错愕之中。
魔神的字典里可没有失误一说,至少他还没有虚弱到会出现失误的地步,但是问题是,失误就这么出现了。
轰!
僧正洞穿了一栋歪斜的高楼,在钢筋水泥中撞出一个大洞,一时间石碎飞溅。
然而僧正并没有顺势停下动作,而是猛地向右侧身。
白金锋锐的刀影一闪而过,差之毫厘的从僧正的鼻尖向下劈去,急速的切割直接将周围的大气切出了一个真空。
僧正立马闪身后退,朝着地面迅速下落。
而背后突袭失败的悠并没有懊恼,反倒是毫不收力的向下劈去,空间由此扭曲,白金的刀影隔着数十米,出现在了僧正的后脑勺。
察觉了悠攻击的僧正不慌不忙,当即调动魔力,打算将扭曲的空间平复。
而就在这时,先前被僧正洞穿的大楼,其飞溅出来的碎片恰好出现在了僧正的左手边,不偏不倚的击中了他的魔力运转点,将准备的术式打断了一个刹那。
唰——!
救世的神刀像是切豆腐一样直接将僧正斩断,湮灭之炎弥漫,邪神的诡异诅咒迸发,只是一瞬间,僧正被劈成了均匀的两段,横在身前的赤色之槍被直接劈飞。
僧正嘴巴微张,目光露着丝丝错愕。
被劈成两半的尸体嘭的一声砸在了沥青路上,炸出一堆碎石,脏器四溅,黄白的液体洒满大地。
然而呼吸间,地上的尸体骤然复原,貌似毫发无伤的僧正站在了自己砸出的大坑中。
僧正低着头,沉吟了一下,溅起了地上的碎石,掂了掂,目露诡异之色。
第二次了。
从泥佛的攻击轨道失误到之前的大楼碎石,两次的失误正巧就在他战斗的关键时刻,这如何不让僧正起疑。
相比之下,那涌入身躯的奇异火焰以及耳边正在不断响彻的诡异低语都比不上僧正对这种‘巧合’的在意。
‘奈芙蒂斯与娘娘似乎自行离开了,对方的手段如此诡异,以防万一,准备脱离战场吧。’
僧正这样想着,一边准备起逃生术式,一边迈开了步伐,随时更改自己的想法,哪怕是奇耻大辱也能无视,僧正就是这样反复无常的怪物。
这一迈,僧正正好踩中了沥青路上的碎石,忽然间,他脚底一滑,猛然向后倒去。
他,魔神僧正,古老的无名之佛陀,被一块石头绊倒了……
而就在此时,白金色的救世神刀冒着漆黑之炎,笔直的穿越空间,洞穿了僧正的头颅。
“怎、怎么可能?”
嘴被劈开的僧正瞠目望着天空,看着天上那讥笑的银发身影,一脸不可思议的喊道。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石头,哪怕僧正动动念就能摧毁,全胜时期的他更是一个念头就能摧毁无量个同样的碎石。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石头,居然让他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