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深海。”
她如同轻描淡写一般的说出了这幅场景的缔造者。
“这是深海吞噬过后的场景。”
只是,她微微颤抖的手,证明她的内心并没有她表面那么平静。
“我检查了一下人类的尸骸,从刚出生的婴儿到五十岁的中老年人都有。有些奇怪,为什么这里会有婴儿?”
——斯卡蒂从来没有见过这幅表情的明都。
他咬牙切齿:“怎么敢......他们怎么敢这么做?”
一直以来,明都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切事情都尽在掌握之中。即便是深海杀上门,他也能够冷静的思考,并且得出使自己与斯卡蒂共同存活的方式。
然而,见到这幅场景后的明都的反应,却是斯卡蒂从来没有见过的。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这么做?”
明都双目赤红,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对着谁说的。
斯卡蒂皱了皱眉头,上前一步:“明都,冷静点。”
明都的双拳紧握,不停的大喘气,发出如同风箱一般的声音。
忽然间,明都深吸了一口气。
他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变成了面无表情的状态了。
“......你知道什么吗?关于这间实验室。”
明都点了点头,面无表情:“这些尸骸,是这间研究室的研究人员与试验品的。”
“你知道这间研究室?”
“不,我说过了,我不知道。巴别塔向我隐藏了很多东西,这显然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明都双拳紧握:“这个实验室的研究内容......是人造人。不,更加准确的说法,应该是人造神。”
“人造神?”
“源石是连接人与神的桥梁,这种说法有点神棍。用理性的表述方式,就是源石能够串联起人类与‘神明’。”
明都冷冷的说道:“不同种族都有对应的神明,而神明都有对应的存在。就像阿戈尔人会崇拜深海,而阿戈尔人的末路是深海一样。源石是联系种族与它对应的神明的元素。”
“这间实验室在做的事情,就是通过让人类提高源石浓度,感染上源石病。”
斯卡蒂听到明都的话,下意识的看向了泡在营养液中的骨头。
果然,不少骨头上面也有着源石的结晶。这是相当晚期的源石病的病状之一。
“让人接近深海,让人失去理智,让人被恶魔附体,让人逐渐兽化——这就是与神明接触的证据。他们在做的,就是让人感染上源石病。”
斯卡蒂忍不住发问了:“那么,成为神明,到底是什么样的神明呢?”
“不知道......与深海不一样,其他种族对应的神明却并不是那么好显现出来的。这也就是他们在探索的东西。”
“可能是由于我把负责这间实验室的研究者给杀了,这间实验室进入了废弃的状态。这些实验者与被实验者们,也就都死在了这间实验室中。这些,都是他们的尸骸。”
“不知道为何,那几只深海知道这里。也就是说,这里一定有某些资料,让那些深海不惜自残也要进来夺取的。而这些被吞噬了的尸体,不过是深海为了补充营养顺手而为。”
在这些碎了一地的营养槽中,却依然有一个营养槽是完整的。
明都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的嘴角露出了冷笑。
“原来如此......原来,还有这一招在等着我啊。我的那群同事们,可是恨我恨到了骨子里面啊。”
斯卡蒂却有些听不懂明都的话。
“你在......说什么。”
明都大步迈入营养液中,阔步向前,来到了那个唯一完好无损的营养槽面前。
斯卡蒂一皱眉,也上前。
营养槽的玻璃槽里面躺着的是一名少女。
少女有着金色的长发,与萨卡兹人特别的黑色弯曲双角。
“丽兹......夜莺......”
明都看着她,双目有些迷离。似乎是想要触碰少女的面容,去又被玻璃所挡住了。
“丽兹?”
斯卡蒂有些疑惑的问道。
“不,她不是丽兹。”
明都顿了顿,又摇了摇头。
“她不过是这群人制作出来的,仅有肉体而没有灵魂的人偶而已。”
“神明与人类的链接,是通过源石串联起来的,而串联的位点,则是人的灵魂。”
明都咬着牙:“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向巴别塔复仇吗?”
“因为......这个叫做丽兹的女孩子吗?”
看着明都的表情,斯卡蒂几乎已经明白了相当程度的东西。
“是的。她是最直接的理由。”
“为了研究灵魂......巴别塔找到了萨卡兹人。一方面,是由于当时的萨卡兹人正处在内战之中,混乱之中,失踪了几个萨卡兹人,完全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另外一方面,是因为萨卡兹人的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