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都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着茶点：“这茶点味道不错，可惜没有京剧团来一出三堂会审伽利略，不然我吃的会更加高兴。你也是这么想的吧？阿发？”
“乌蝇哥......你想做什么？”
“我说了，我知道你在给陈sir当线人。追查整合运动在龙门的间谍与渗透的感染者群落。我现在在叫你，停手。”
“......抱歉，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还跟我装吗？”
明都懒洋洋的说道：“你跟陈联系用的加密频道，是我提供的通讯服务。虽然没有弄到你们的通话内容，但是想要弄到你的定位还是很简单的。”
“......这种事情，我可没有听说过啊。”
“骗你的，陈也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我没有查过你们的通讯记录。虽然我想要查，费点力还是能够查到的。但是我可没有弄一出棱镜计划的打算。”
明都笑笑，缓缓说道：“怎么样，该承认了吧？”
“......抱歉，没有陈sir的命令，我是不会中断调查的。而且，您到底是以什么样的立场跟我说这句话的？”
“很好，很好。忠于职守，这当然很好。”
明都含糊不清说道，在咽下嘴里的食物之后，他才缓缓的说道：“我是以什么立场？大概，是星熊的朋友的立场吧。”
“鬼姐……的朋友？”
“星熊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我把她从黑帮里面捞出来，就是看重了她这一点。她虽然没有怎么说过，但是，我看得出来，她也非常的重视你们。你们会里活着的人不多了，你是少数的几个。你要是死了，她可会不太高兴。”
明都缓缓说道。
“星熊总是在尽力的让我开心。无论我提出多么荒诞离谱的要求，她也总是会尽力的保证我的愿望实现。这一次，我想让她的愿望实现。不，也不能说是愿望吧。只能说，我不想让她不高兴。”
阿发看着明都说话的神态，有些欲言又止。
忽然间，他联想到了明都一开始说的那句:“星熊是我的人。”
阿发倒吸一口气，有些试探性的说道:“乌蝇哥……是鬼姐的……？”
明都哪里知道阿发想到了哪里去。
他点点头:“是的。我是星熊的朋友。”
明都觉得自己的话， 绝对不可能引起什么歧义。只是，他哪里知道阿发想的方向根本就不对。
明都明明说的是朋友两个字，但是，阿发却下意识的在朋友两个字前面加了个男字。
“了不起，乌蝇哥。”
阿发肃然起敬的说道。
嗯？他是不是误解了什么？我怎么感觉他一下子对我尊敬多了？
“鬼姐是我们的大姐头。所有人都很畏惧她，尊敬她。从来没有人想过，会有人跟鬼姐成为这种关系。”
“星熊现在……脾气其实挺好的。”
“是嘛？鬼姐似乎从来都不是我们那个世界的人。以前在黑帮的时候，她也从来不做坏事。在整个龙门的黑道之中，她也是个异类。”
“星熊从来都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她为人处事永远都有着自己的坚持。”
“是的。或许也正是这样，鬼姐才能从黑帮走到近卫局里面去吧。”
“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星熊不高兴。她已经帮过我够多次了，这一次轮到我了。”
“原来是这样吗？我理解你的意思了，乌蝇哥。”
“那就好……”
明都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阿发给打断了。
“但是非常抱歉，我依旧不能答应你的要求，乌蝇哥。”
“……为什么，理由呢？”
“既然乌蝇哥已经猜到了，那我就不隐瞒乌蝇哥了。”
阿发缓缓说道。
“是的，你没有猜错，我确实是现在是在作为陈sir的卧底线人在行动。我调查到了整合运动的部分成员已经潜入渗透到了龙门的感染者聚集区。”
阿发缓缓说道：“我正在查明究竟是哪一些聚集区，现在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我不能离开。”
“你现在就应该离开。具体的事情我没办法跟你说太多，但是，现在你的情况非常的危险。”
“那我更加不能走了，乌蝇哥。越是危险，就说明我所获得情报越有价值。我已经走得了矿石病，命不久矣了。与其让我死在矿石病下，不如让我用这条烂命，再给你们换取一些有用的情报。”
“我是个烂仔。只有一条烂命。除了这条烂命之外，我什么都没有。假如在我最后的时光里面，我这条烂命能起到一些作用的话，我这条烂命也算有点价值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个份上？”
明都情不自禁的问道。
“你是在问我吗？我觉得这个问题不需要我来回答你。乌蝇哥你很清楚答案，因为，你也是我这种人呐。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一定也为某件事情拼过命吧。”
“……是的，所以，我不希望你把命白白丢在这里。或许将来你的命会更加有用。”
“我不这么觉得。对于我这个烂仔来说，一生也就这样吧。但是，在我生命中的最后时刻，假如我能做点什么贡献，那我也可以自豪的对我那些死去的兄弟们说，我没有辜负你们。”
“你们东国的人都是这样的蠢货吗？”
“不全是。其实我这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龙门。但我总感觉龙门从来没有接纳过我。我不知道，龙门会不会接受我这样一个患上了矿石病的烂仔。”
“会的。龙门从来不在乎一个人是不是感染者。假如有人在乎的话，那我会打爆他的狗头。”
“那我就更加不能离开了。不是吗？在龙门需要我的时候，我可不能临阵退缩啊。不然，我怎么对得起鬼姐啊？我可不能给鬼姐丢人啊。”
明都还能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