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们？！为什么？！为什么？！”
每问一个‘为什么’，他都会于自己的双手处汇聚大量内力。
蔚蓝色的光芒闪烁，而后是不知于何处升起的微风。
就某个方面而言，身处在异世界的徐子陵，单论战斗力，的确比孙有德要强出不止一筹。
但孙有德，就好像先前说的那般，他会的东西虽然少，却门门精、样样通。
一套自学的基础步法，愣是被他使出了宗师级的水准。
不说多么轻松，却也躲开了几乎所有的攻击，唯有一次不小心被掌风刮擦到了脸颊。
“哎呀，绾绾回去又要说我了。”
退后数步，摸了摸脸上的血痕，孙有德看似嘟囔着，声音却轻易传入了徐子陵的耳畔。
他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为了扰乱对方的心神。
孙有德的确做到了。
他的言语化作一道道无形的利刃，在徐子陵本就千疮百孔的内心深处留下伤口，末了还不忘撒出一把盐，让这份痛楚变得更加悠久、难忍。
“孙！有！德！”
徐子陵，按理说，本不是一个容易上炎的人，否则，他也不会被‘豹子头’委任进行各种暗地里的谋划。
但任何人都有绝对不容他人碰触的逆鳞，谁碰谁死。
由于太过生气，他的精神高度集中，因早年机遇而留存在体内的略显混乱的三股内力，竟隐隐有了融合的态势。
连带着攻击的节奏，也快了数倍。
两人的侧面，本来应该是最大威胁的人鱼怪物，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般，原本的动作竟微微一顿。
它，或者说她在恐惧着徐子陵，确切的说，是后者体内那足以破灭自己的危险力场。
“突破了吗？”
孙有德眯起双眼，嘴角向着两侧微微翘起，露出了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
“回去后，总算能向绾绾交差了。”
口中低语一声，他忽然不退反进，拼着被徐子陵一掌打在胸口，却也同时靠近了对方。
“也该——清醒过来了吧！”
右手抬起握紧成拳，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捶在对方的眼窝处。
帮助徐子陵更进一步，虽说是老婆交付的任务，但要说孙有德一点也不吃醋，那显然是在开玩笑。
更何况，他可是被对方全力拍了一掌，若非汉服内提前塞了两块加厚钢板，或许现在已经躺下了。
即使如此，孙有德也依旧感觉自己的气息有些不顺畅，回去后至少需要休养三个月。
倒是徐子陵，虽说被自己的愤怒控制，导致完全不管不顾，却也因祸得福，在孙有德的帮助下走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
如果用一个称谓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那么想来应该是——‘武仙人’。
古时候的厨师，在社会上的地位，虽说也有一些，却算不得高。
真正被人敬畏的，在华夏，是武者与仙人，在日本，是阴阳师与巫女，在欧美，则是驱魔师与骑士。
事实上，一直到最近几百年，由于世界规则的突然变化，异常之力才开始衰弱，反倒是与厨师相关的一切，逐步崛起并发展。
哪怕是现在，世界各地的角落中，也还存在着一些老古董。
……回归正题。
先前便说了，相较于厨师，徐子陵其实更接近于古时候的武者。
他是通过将武学转化为厨艺，进行各种料理的烹饪。
恩，有些类似京都地区的那些阴阳师后裔，又或者，是后者在学习前者。
如果说正常的料理人，更加注重技巧，通过大量的练习与锻炼，才逐步碰触到最后的理与法。
那么徐子陵这样的厨师，便是以完完全全的自我为核心，只要境界获得提升，厨艺便会跟着大进。
当然，要说他现在就达到了八星特厨的水准，显然是在吹牛。
但若是能静下心来钻研个三年五年，说不得，黑暗料理界也会诞生一名扛鼎之人。
重新恢复冷静的徐子陵，也发现了自己的情况。
抬起头，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孙有德，随即，脸上的表情又再次化作寒冰，“我是不会道谢的。”
“知不知道，男人傲娇起来，其实非常恶心？”
孙有德笑着眯起双眼，他和徐子陵，从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争斗，到如今两人年过半百，却依旧没有停下。
阵营上，他们毫无疑问是敌人，在恋爱方面，前者更是可以疯狂嘲讽后者。
但就像最后一轮的沈浪与殷道长，孙有德与徐子陵之间，用亦敌亦友来形容其实丝毫不为过。
当然，若是有机会把对方按在地上摩擦，谁也不会留情。
好比现在……
“还是那句话，我要把你打成残废。”
徐子陵背负着双手，架势上一派宗师气度，口中道出的内容，却像极了街边的小混混。
“说的好像我会输给你一样。”
孙有德宝双手抬起，摆出一个起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