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山谷内的尸山血海，就连一向厚脸皮无法无天的段德都变得脸色严肃起来。
“死了几千年怎么可能还尸身不腐？”
叶凡不太相信，但是段德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如闻九天惊雷。
“如果贫道没有猜错，这里应该就是当初天璇圣地进攻生命禁区，最后整个圣地的弟子覆灭的地方。”
“他们，全部都是当初死去的天璇圣地弟子。”
“这里，113就是天璇圣地覆灭的地方么……”
叶凡的内心受到了巨大的震撼，这里就是那个老疯子当初的同门，这里就是当初那场战役的遗址。
“此地风水堵截，上有遮天云雾，将气息全部积郁在山谷内，再加上这些圣地弟子当初战死时心有不甘和怨恨，所以才会导致数千年过去他们的尸体都不腐不化，连血液都仍旧是液态。”
段德拿出了罗盘，一只手五指快速掐算着解释道。
“当年那场战役究竟是面对了多么强大的敌人啊？”
叶凡的喉咙有些干哑，数千年前东荒最强大的一个圣地都饮恨覆灭在荒古禁地之中，这可不仅仅是刚刚那只金鹏那般可怕了，难怪所有修者都会对禁地又怕又恨，甚至对生命禁区更是闭口不谈。
亲眼看着面前天璇圣地覆灭的埋骨之地，叶凡也更加的了解了老疯子为何会变得癫狂。
任由谁看到自己的同门和长辈如此境地，而自己却苟且偷生到今世，都会受尽折磨的。
“死了……他们都死了……”
叶凡和段德的背后，响起了老疯子那略有些癫狂的呢喃声。。
第三百八十九章 老疯子！大圣？
听到后面传来老疯子的声音，叶凡还有段德全部都转过身去，意外的看到le衣衫褴褛的老疯子.
此时仍旧是是蓬头散发的模样，但是原本涣散无神的眼睛此刻却满含泪水，表情十分的悲痛。
老疯子看着面前山谷深处那躺满了一地的天璇圣地弟子的尸体，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那些死不瞑目的人全部都是他曾经的同门，甚至有的还可能是他曾经的袍泽兄弟，可现如今尸骨历经了数千年都仍旧没有腐烂。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殇，一种就算是自己死去都没有办法忘记的殇。
叶凡和段德面面相觑，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话，只是不希望这种时候被自己开口的声音破坏，他们两个人全部都让开了路，让这个可怜的老人可以走下去，离他曾经的那些同门更近一些。
“都死了……都死了……永远赢不了的……”
老疯子颓废地双膝下跪在那些尸骨面前，把自己的脸深埋在双手掌心里哭嚎道，整个山谷内都回荡着那凄凉的哭声，让叶凡的心里更加的揪紧了。
就在这个时候，山谷的上空突然传来了金鹏的尖锐鸣叫声，很显然是刚刚那些修者已经完全被凶兽屠杀殆尽了。
狂风呼啸而过，但是却仍旧吹不散那笼罩在山谷上空数千年的云雾，叶凡和段德抬起头只能看到云雾上方有一个巨大的影子飞了过去，几乎遮蔽了整个山谷。
“这只大鸟真尼玛破坏气氛。”
段德轻声说了一句。
金鹏的尖锐鸣叫声越来越大声，似乎刚刚对那些修者的追捕屠杀吞噬了很多的血肉，现在心情愉悦得很。
此时正跪在山谷底部那些天璇弟子尸体面前的老疯子却突然停止了哭声，从地上站了起来，那蓬乱脏污的头发无风自动，一股凌厉的气息从老疯子的脚下直冲头顶，最后竟然形成了一条怒龙咆哮着冲上了云霄，直接将遮蔽在山谷上空的云雾给冲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无量他妈妈的天尊啊！大圣绝巅¨¨！”
看着老疯子突然从一个疯疯癫癫的老人变得气息如龙，胖道士段德直接瞪大了一双眼睛，差点没把手里端着的那个罗盘都给惊掉在地上了。
就连时刻关注着这里的秦玄眼中也是露出一丝错愕，虽然极力的消磨了自己的痕迹，但还是不经意间改变了历史吗。
望着老疯子展现出的实力，秦玄若有所思。
因为按照前世的认知来说，老疯子如今是圣人便已经到头了，如今却是大圣绝颠。
而在叶凡和段德的眼里，此时的老疯子流露出的那种气势如虹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老态龙钟的疯老人身上能拥有的。
如此强烈的反差让叶凡瞬间愣在了原地，虽然他在听到那个老妪说老疯子已经活了数千年的时候就想过他可能是一个修为高深的修者。
他没想过这个老疯子居然还是一个绝巅境界的大圣，那可是无限接近准帝的存在啊！
“滚！”
似乎是因为金鹏经过山谷上空时的鸣叫声打扰到了埋骨之地的清静，所以才会让老疯子突然这么愤怒，直接双脚一蹬地面整个人冲天而起。
老疯子浑身上下都有道纹神光在闪现着，一股让人窒息的威压直接掩盖在整个地区，令飞过山谷上空的金鹏惨叫一声差点从高空中坠落下来。
金鹏刚刚才经历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那些来自各势力的修者甚至都没办法伤害自己分毫，可是如今自己却被一个老人的威压所镇压。
这让金鹏十分的恼怒，可是当它看到这个老人的气息比自己还要远远强大的时候，金鹏的一双兽眼里满是浓浓的恐惧，居然震动巨大的双翅就想要转身逃窜。
这一幕和它刚刚追杀炽凰鸟上的修者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猎物与猎人的身份交换了而已。
“六道轮回拳！”
尽管身穿破衣服，整个人蓬头散发，但是老疯子此时此刻就像是一个浴血的魔神降世。
一双虎目中喷涌着熊熊怒火，全身气势磅礴，在他头上一个轮回之门的虚影带着耀眼的金光出现，随着老疯子一拳轰向天空中正仓皇想要逃窜的金色大鹏鸟。
整个荒古禁地的山林都在颤抖，似乎对于老疯子的这一拳不堪重负般，金色轮回之门的虚影直接打开了双门拍向金鹏。
在金鹏转头的惊恐神情中，轮回之门直接印在了金鹏的巨大身躯上，片片金色羽毛飞散，金鹏的两只翅膀应声折断。
翅膀被折断，作为天空之中王者的金鹏自然惨叫着从天上坠落下来。
还没等它巨大的身躯砸落在地上，老疯子已经再度凝出一拳，直接轰在了金鹏的头上，直接把金鹏的头颅轰成了齑粉。
那一拳的拳劲甚至划破了空间，割出了数道空间裂缝来，令叶凡震动不已。
“¨｀ 好强大的拳法……”
看着老疯子如同战神一般，将刚刚还在肆虐整个荒古禁地边缘地带的金色大鹏鸟两拳轰成了渣，叶凡血脉深处的熊熊战意又一次灼烧起来。
这才是真正的老疯子，一个大圣绝巅的存在，而不是那个蹲在石头底下的疯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