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个他就想起之前陪他复健过的古道,实在忍不住想要对比,对比力量、对比剑术、对比对枪械的运用,然后就能意识到那家伙有所收敛的事实。
也就是说自己被比下去了,他的进步明显,而自己反倒被打了个半残。
稍微有那么些,想起了几年前拯救姬莉叶时的那种无力感,那种渴求力量的感觉又回来了,好在他确实获得了新的力量…
他扬起了右手,黄绿交织的机械右手倒也不显得土气,重点在于这些可以切换的手臂能带给他远比恶魔手腕更多更合适的意义,即便是机械的模样,也比鳞甲遍布要更给人安心。
他早已接受了那只手,也接受了自己的力量,但也不得不承认那只手给了他很多与人交流的不便,失去了也有那么一点点的轻松。
嗯,现在说这些也只是自我安慰,他也说不清自己希不希望那只恶魔手臂回来,但可以确信的他必然需要力量。
“哈,起码现在大家都在赢嘛。”一跃而起,踩踏着墙面然后甩出义肢中的抓取收束机关,强大的牵扯力将他抬起,与其拘泥于击打对方的关节使其坠倒,他选择想办法直接去对方身上砍那东西,而他的想法也没有出现意外,借助地势与那恶魔本身甩着的触须,他非常完美的在对方的铁背上踩稳。
不论是莱斯利还是古道亦或是V都像是在不断传来胜利消息的感觉,除了不怎么打电话的但丁,似乎所有人都在往胜利的方向迈进,想想这一点倒是相当振奋情绪。
就算不搞什么密切的团队协作,这个团队也算不错吧。
如果他看到莱斯利的模样,或许不会那么乐观。
真的是,够难的啊…
感谢那恶魔鳞甲的柔韧,也感谢莱斯利的状态略虚,事实证明身体和精神状态都不行的情况下,谈什么黑化强三倍是很不现实的。终于磨掉了那阿尔忒弥斯的血量然后准备意见终结,结果也就是划出了一道不深的长痕,然后露出了里面的内容物。
天上掉下个蕾蒂,三代但丁会跟他有共同语言的,只是现在的他着实没有看到纸片人出现在身边的兴奋感,哪怕对方身上裹着黏液,不着寸缕也是一样。
虚是真的虚,就算面前摆个美女也是一样的虚,他现在就从背包里捞了个圣骸布来裹着昏迷的蕾蒂,然后杵着剑艰难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摸出手机拨打33729,也就是房车上那台座机的号码,联络妮可过来接人。
那房车看起来只是车,但空间却是利用到了机制,又有厕所还有淋浴间还有小工坊以及店铺常有的软长凳,不论是安置昏迷人员还是清洁身体都合适,在那之前他得守在这里等车来。
希望能来的快些吧,他有些想看到但丁或是古道,想跟他们请教一下如今恶魔种族下的疑惑以及……
他端起手机,屏幕中映出自己狼狈的脸,眼睛还是那个黑色的眼睛,头发却已经白了。
“……这算是接受鬼泣本土化了吧,”他惨然笑了笑,感觉他们这个队伍全是白毛,哦…听说V是个黑发家伙……“不想这个,要联络代理人她们吗…”
他低声自语着,这破烂的图书馆里一片漆黑,他也看不到那个罗赫特的大厦,令他想起了自己的部下们也无从关心,在对方行动开战的时候贸然打开联络,很多时候都是一种妨碍。
所以他犹豫了几秒,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等一个凯旋的声音的吧,应该快了。
“喂,长官你没在忙吧?”
太快了吧!
耳边响起的声音让莱斯利怔了怔,然后松开了握剑的手,两手都撑着地面放松仰头,望着空洞的天花板上映照的夜空。
“没,报告战果吧。”
PS:
NO.43:树上见。
(没看过罗小黑的tv倒是被人拖去看电影,意外的挺不错啊,就是这风息感觉性格像二柱子,盔甲像斑,技能很佩恩(
这影院里还真有低声说二柱子的……。)
机械智能生命的发展有两个最直观的分界,一种是愈发的靠拢生物,逐渐的拥有‘心’这种哲学概念的东西,而另一种,便是愈发的冷酷无情,愈发的高效冰冷,不需要任何浪费思维浪费行为的冗长数据,以完美的理性存在。
而人形少女们,曾经居于两点的分界,被赋予了人类的感性,又有很大部分被投入到战场,作为杀戮机器而存在。
但这种决定显然是有问题的,不少人形在战场上仍保留着着感性所带来的缺陷,会犹豫、会畏惧、会哭泣、会愤怒,乃至失去理智,这些或许在特定情况确实是能提升些许战斗力,但这点杯水车薪的优点无法与大范围出现的缺陷所抗衡,理所应当的,会被认定为缺陷品。
这其实也不奇怪,审判庭格里芬前身在原世界就是个私人军事组织,基层人形多是民用转型,理所当然的会带上这类问题,事实上这些问题也早就在处理阶段了,由民转军的心智优化、武器转变已经在飞快的进行了,但上面等不下去了。
新世代之前,系统宿主与主神轮回者互掐千年,距离大决战的日子愈发的迫近,一切能动用的都该动用,一切能变强的方式都列入计划,格里芬公会也正是在那时搭上了审判庭的大车一跃成为官方组织,而同样待遇的,还有铁血工造、赛博工业等诸多机械相关的公会以及企业公司,不过留存到现在的却是寥寥无几,有些牺牲、有些叛变、有些更是发展上的失败,这都是题外话。
毕竟那都是很老的事了,也只有升灵界这种时间流都能自我控制的奇迹之地才能让那些不愿意改造自身但又想继续研究的人类保有一如既往的模样,否则一切都该是只能在资料里找记录的陈年老事,而之所以提起这个,自然是因为当初因为审判庭介入而加快军用进程的人形们都经历了一场性能上的变革。
这份性能不只是机体上,更是心智上,嗯…审判庭当然没有不近人情的让所有人形自行对心智格式化重塑工具的指令,而是让审判庭本身的军工和几家公会、公司们的首脑以及研究者协商合作给所有机械生命加了一层当时略耗计算性能,如今已经优化到全无负担的模式切换功能。
不需要直接的灭人欲,而是必要时抑制心智,由你自己控制,模式切换功能便是让人形们自如的在日常与战时之间进行状态切换,平时该怎样怎样,战时关闭痛觉、截断情感、一切以机能发挥与计算优先,以真正的冰冷武器活跃与战场。
这对人类而言或许很残忍,也极大削弱了心智成长的发挥空间,但对人形而言、对战时而言,那些都是该抛弃的东西,说到底这个功能是人形自己控制的,就算是指挥官也罕有具备直接对这功能进行控制的权限,选择权都交给人形自己了,她们是愿意抱着各自的性格上战场还是会以纯粹的杀戮机器模样上战场,那都是她们自己的事。
统计出的大数据摆在那里,杀戮机器模式下的人形不论是战果还是生还率,都比那些抱着情感不放的人形高的多,几乎一面倒的优势,不相信这份统计也没关系,从头到尾就没强求你启用那个功能,那个功能属于隶属审判庭的所有组织机械生命都被普及的一项特权,有人形觉得这是洗脑,有人形觉得这是臂助,还有些人形觉得这他妈是外挂,开外挂赢胜利很爽,一直开一直爽。
今时不同往日,没有了真正紧张的态势,这个功能的启用频率也就不是那么高了,一些难度不那么高的任务,人形们都将那功能抛到一边,就像404和AR小队在乌鲁克时的轻松加愉快。
而在这种涉及同为穿越者的敌人时,大家也都会老实的将战争模式启动,但也有没开的人,M16A1和UMP45、AR15以及代理人,这三者都是对自己在战场上的表现极为自信,也不觉得自己的性格会影响发挥的人形,某些性格跳脱的家伙也知道不是玩闹的时候,尽数开启后倒是像模像样的攻坚起来。
先是一轮重炮轰楼做见面礼和行动信号,接着AR、404、铁血三个队伍从不同的方位入侵,没人选择走正门,都是拆楼前进,这里的恶魔极少,游戏辐射的规则也弱上些许,空气墙更是一点都没觉察,这放在外面是相当不合常理的事,兴许是罗赫特.丹尼尔自己的功劳?
其实是鬼泣5没有这种剧情,原创内容都是游戏与现实冲突的妥协结果。
不过这种事对人形们而言也没什么好关注的,安静的通话频道里只有时不时冒出的报告和指示,话语极短,内容极少,却是这种行动中最常见也最平稳的含义。
削弱伤害的规则仍在,防卫系统运作下的敌对机械也显示着各自的血量,指挥官们那边在打动作格斗游戏,这边倒是打FPS,枪炮声夹杂着急促的脚步声不绝与耳,但是既没咆哮也没尖叫,机械的战场向来如此。
而在某个人形掏出机甲之后,声音就变得更吵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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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的大楼要坚持不住了?”
大街小巷的商店霓虹灯与一些大楼里仍在工作的机器人们打开的灯光仍在,让这城市遥遥看去尚有活力,而一些被映亮的废墟和周遭漆黑庞大的树根和藤蔓则让这座城市的夜景看起来扭曲无比。
身处市政厅高处的蒙杜斯遥遥的望着这样的城市,反倒觉得这样的城市另有一种更美丽的模样,唯一不好看的,就是那座高楼,既没有破败之美,也没有魔树的枝蔓缠上,单单就只是人类造物的模样。
“我知道你渴望那栋楼的崩塌,”坐在沙发椅上的罗赫特说,长袍下的金属附肢轻巧的点击着脚边的几块地板,被点击的地板微沉,缝隙中透出隐隐的寒光,“但没必要这么急切。”
“喂喂喂,”蒙杜斯笑了笑,手臂朝着身后展开,微微扬起展示着那栋正在爆出火光和黑点的大楼,“你自己看看是不是已经快炸了,这可不是我急不急的问题。”
“那栋楼本来就是要炸的,”罗赫特一脸平静,“它炸掉之后,整个城市五万三千个机器人都将失控,和其他的电子工具一起展开进攻模式,这样,我就能收集到最后的数据,顺便把帕斯卡莉亚和莱科那两个混帐东西造出的人形全部毁掉。”
“还有,你说的果实,也要给我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