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手机的他径直的前行,如今的他既不属于会被亡魂们进攻的生者,也不属于被压制神性的众神,而是化作了与冥府神职类似的存在。那些没有被关进枪牢的亡魂们远远地察觉到他便会主动退开,而那些刚飘入冥界的亡魂只消被他看上一眼,生前的经历,最近的死因直接铺开。
尸体完整,解开束缚,放归原身,这是神代才有的简单奇迹,只要身体完整,灵魂回归即刻复活。
不过刚踏足别人的地盘就代人行使职权显然不太合适,尤其是自己是抱着结盟的目的而来,得稍微控制一下手痒才行。
感应了一下冥界的死亡分化,意外的察觉到两股气息,看向前方那窄崖道路,古道瞥了眼手里的直剑,想了想还是没有收起,就那么拿着向前行进。
不同的文明有不同的神话,不同的神话有不同的冥界,不同的冥界有不同的特产,而这埃列什基伽勒这边的冥界,七重门便是不得不走一遭的地方,就算是现在的他也无法避免。
埃列什基伽勒,是被束缚在自己宫殿里的女神,这种孤寂的代价就是对冥界的极端统御力,定下的规则即是铁律,七重门是通往女神宫殿的必经之路,任何觐见者都得遵循。
便是他眼前这简陋却庞大的,以三块石料组成的门,带着厚重的沧桑感,在他走近时发出隆隆的声响。
“回答吧——”
“回答吧——”
“落入冥界的存在啊——
回答其灵魂的存在样貌吧——”
冥界之门质询灵魂的善恶,是公正而理性的门,但也有被女神亲自把控的可能,不过古道觉得如今的情况与那剧情大不一样,应该不会出现那般无厘头的剧情,那正在观察自己的埃列什基伽勒想必能问出些像样的问题。
对神而言,善与恶都是等价,这些问题就像心理测试,测出来人的阵营,并无正确答案一说,正常回答即刻,不过回答之后会产生的实际试炼才是烦人的东西,或许是战斗,也或许是其他?
古道是知道的,亡灵和死者对生者的渴求包括记忆,常常引诱出些令人不想回忆的东西也是这类东西的恶趣味,根据他从阿尔托莉雅的汇报来看,埃列什基伽勒似乎在寻找什么。
“那么,向化身死亡者,古道提问——”
“尽管善恶基准不定,但其存在亘古不变,善者为善,恶者为恶,两相混合,即是人类。既然如此——”
“你将帮助为善的恶人,还是为恶的善人?”
“……”黑袍包裹宛如幽灵的身影矗立在原地,兜帽微微上扬显现出那凝视石门顶端的视线。
他不确定,这是在针对自己的情况,还是在暗示乌鲁克的现状。
不过不管是哪个,都不妨碍他的回答。
“善者为恶就失去了善者的立场,恶者为善也将失去恶的纯度,两者都趋于混沌时,帮助能让自己达成目的一方。”
回答结束,门静默了片刻后隆隆发声:
“追逐利益的纯粹者,通过第一重门,迎接考验。”
古道闻言而前进,跨过那除了古旧和巨大以外再无特色的石门,周围的环境也随之一变,那是熟悉的车水马龙。
“稻草!”
太过久远的称呼从远方传来,古道转过身来看向那正挥舞着手臂跑来的微胖青年,以及那青年身旁那明显脚程不行,慢慢落后的眼镜少女。
古道啧了一声,猛然回头一拳捶向空气,整个世界都骤然破碎,一头满是利齿的章鱼样怪物被他这一拳轰飞十来米,嘭的一声撞在墙上落下深渊。
七重门的道路是弯弯绕绕的窄路,两侧都是深不见底的空洞,只有门后的一段距离是宽阔的石台。
PS:
NO.51:哟嚯你还升级了。
(明天去学校,后天早处理毕业证事宜,现在我先码一章存稿,不过后天更新就会晚些了,不确定后天什么时候到家,嘛,如果会鸽的话我会提前在最新章的傻屌图间贴里说。)
“欢迎入社,有想好自己的cn了吗?”
“想好了,叫稻草。”
“稻草?真是个微妙的cn啊,为什么不取一个帅一点的?”
“不想太起眼,而且稻草就好了。”
“稻草就好了?听起来有故事啊新人~”
“就是稻草人,把稻草扎成人的样子保卫庄稼,可那并不是人对吧,只是有个简陋的人形,却能把鸟害吓退,便捷实用。”
“你想说自己是工具人么?这届新人素质很怪啊,哈哈,开个玩笑别当真。”
“当然不会当真,而且我的想法其实是,能冒顶概念做成不可能做到的事,怎么说呢,很伟大。”
“说话太轻小说可不行哦新人,而且稻草人是农民自己做的吧,伟大的不该是他们么?”
“……你说得对,是他们给了稻草叠加了价值,稻草本身还是平庸干瘪,什么都没有。”
“嘶——你这表情和腔调咋有点渗人呢,别说这个了吧,最后问一句,要不要换CN?你在毕业之前都不会改哦!”
“不用了,就登记稻草吧。”
……
“真是过人的反应啊,但仅仅是这样的话,真会影响冥界么?朱苏德拉。”
就像冥界的大部分光景一般的荒凉,所谓的冥界宫殿完全没有个宫殿的模样,埃列什基伽勒依旧蹲坐在自己最喜欢的巨石上,透过自己的权限观测那新来的死神,他正通过第一重们,在陷入幻觉之前就处理掉了幻觉的发生体。
这电光火石的发展就算是她也没料到,对方好似有一双看穿虚妄的眼睛,在幻境成型的瞬间就出手击破,并且直接将对方击出了高台范围直坠冥界之底。
不清楚是怎么做到的,对方那兜帽下的面庞就算是她也看不到,也无法从对方的面部变化得知讯息。
“朱苏德拉?”
没有得到回应的埃列什基伽勒又唤了一声,依然没有得到回应,回过头来便见到杵着拐杖朝外走的背影。
“观测同僚之发展,非吾所愿,有闻钟声,暂且离去。”
“这,这样啊……”被这么一说忽然有种偷窥的心虚感,埃列什基伽勒只能朝着老人挥手道,“一路小心啊!”
老人并不回首,只是从斗篷下抽出衰老但仍显壮实的手臂招了招,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