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女孩听话的点点头,专心的吃着午餐,耳边是常人听不到的低等恶魔们的惨叫。
男人带着欣慰的表情看着她,正要收回目光时瞥见一旁黑猫的眼睛,有那么一瞬,他看到的不是安静蹲伏在椅边的黑猫,而是一团漆黑的阴影,阴影里带着血色的红光。
有那么一瞬间,他险些抓不住手里的木勺,眨了眨眼再看那黑猫时,它还在那静静地蹲伏着,只是转头看向了自己。
是太累了吗?
男人微微松手看着眼前的面包块,揉了揉眼睛。
……
“你口中的怪人可以将其视为恶魔一类的生物么?”
“因力量而变异的人类,源自不同世界的人形生物,亦或是纯粹的怪物,这种理解并无冲突,但通常而言,怪人与骑士都是同源的,区别只是彼此所站的阵营与把持的信念。”亦或是颜值……努力不去看萨列里面前摆放的咖啡空杯里的糖渣,古道这次选择自己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也不在乎萨列里那好奇的目光。
两点四十。
“就我看来,就算没有那种意义上的怪人,只要有骑士在的世界,能对骑士守护之物造成威胁的该是出手的理由,所以犯不着纠结有没有怪人这种问题,如今你的问题是你自己不是么?”
手指指向桌边的黑红色指挥棒,古道已经从萨列里的话里得知了他所听到的录音原话,也就清楚了那玩意儿其实应该是属于自己的,短暂的尴尬被轻描淡写的盖过去后,古道并不执著于这一点,毕竟那腰带他已经用了。
没什么送错人之说,一群恶魔做的东西需要有人试用来获取原始资料,那么确实是谁用都行,送到这里来估计也就是想做个顺水人情的同时,看中了考核必然会出现的大量战斗环境。
按这个标准,萨列里也就能成为适格者,这腰带激活之初就是算透过去未来,将这副姿态提前显现出来亦是像他昭示了不祥的宿命。
假面骑士La vito,这是萨列里的专属态,没有拿回来的必要。
自己的东西还是自己做吧,省去了探究和磨合的时间。
只是这种剧透未来并将其以恶魔的方式显现的概念,让他想到了桑松、玛丽、莫扎特乃至路易十六等人的特殊状态,隐约的,好像对这个考核的设置思路有些猜测了,但那也是和通关无关的思路猜测。
“La vito,Lamento,Leviathan,恸哭,利维坦。”古道念诵着La vito在使用技能时,腰带发出的声音,“利维坦是对应嫉妒的恶兽,而恸哭是另一种情绪了,它们的共同点是也就是情绪,负面情绪,你的,甚至不是你的,都会成为你的力量,这也是你所描述的。四面八方搜集来的流言蜚语,扰乱你心智的同时让你愈发强大,而你所要做的就是在那些声音中保持自我,以前的你做不到,现在的你却能做到了,为什么?”
“不清楚,”萨列里摇了摇头,“只是那一晚我好像梦到了什么,那天发生的大事只有一件,我似乎在和谁的战斗中被打出了变身态。”
……是我?
古道皱了皱眉,被我打败一次就能清醒了?这又是什么原理,古道不记得自己的崩坏能还有令人清醒的作用,难道那些负面情绪被锤过一次就听话了?
“果然,你也觉得很难理解吧?”尚不知晓就是对面打的自己的萨列里摸着冷却的杯子说。
“情报太少了,或许你忽视了什么更重要的变化,”古道摇了摇头,“但既然现在你也不清楚,那就没什么好指望的了,只需记住那种感觉然后继续保持就好。”
“我也是这么想,”萨列里看着缓缓起身的古道,“谢谢你跟我说的那些,我也算是终于见到个能认真中肯讨论那力量的人。”
“黑贞不行么?”不知从哪摸出个钱包的古道将费用贴在桌上。
“黑贞?”被古道的称呼给愣了愣的萨列里笑了笑,“这称呼还真是贴切啊,贞德她对这种话题很没耐心,她觉得我在想乱七八糟的东西。”
“懒得细想么,真有她的风格,我还以为她能变得稳重点,”古道露出了遗憾的表情,“再有什么变化的话可以通知我,你也该知道了,基督山伯爵也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对我犯不着隐藏。”
“我知道,你是恶魔,”只需要碰一碰腰带就能获得的超凡视野里,古道身上冒着淡淡的黑气,“第一次见到,魔气淡成这样的恶魔,也第一次见到,会在乎人类的恶魔,你是混血么?”
“从生物学上来说,是纯血,不过身上背了几十层不同的诅咒,也就成了这吊样。”耸了耸肩,古道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片甩到萨列里面前的桌上,“虽然基督山伯爵的居所大概很容易就能打听出来,但我直接给你更快些吧,接下来我要去看看朋友们的战况如何,所以就到这里结束吧。”
“嗯,我也想找找朋友,跟她说说我今天的收获。”拾起那纸片收入内侧兜,萨列里随着古道一起走出了咖啡厅的范围。
然后,两人一同左拐。
“……”
“……”
两人同时驻步,看着彼此。
“我找桑松和奥斯汀,巴黎先生和圣母院大主教。”古道说。
“我找贞德,嗯,你口中的,黑贞。”萨列里也说。
“那两人去了圣保罗街,我让他们探查魔女的踪迹。”古道又说。
“贞德在没任务的时候喜欢到处逛,她喜欢看热闹。”萨列里说着,意识到了什么,“而我有办法追踪她的位置。”
“看来已经很清楚了,一起走吧,赶快。”古道说完便跑了出去。
萨列里落后半步,回头抓起桌上的指挥棒化作光点收起,追着古道的步伐奔去。
PS:
NO.111:援军?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来学校时没带散热板,安心云只狼罢,看下面这个——
)
1789年5月7日,下午两点四十分,圣保罗街。
窄的只能适应马车的交通通道,如今被非人的怪力开垦的无比宽阔,精致美丽的小花园和庭院以及碎石板小路都被肆意践踏成乱七八糟的一团,不过,怪异的现象并非止于如此,这个时代因为不存在航拍这种技术,不然就能很轻易地注意到——
混乱的区域和惨遭破坏的环境都是从街道的尽头那广场处辐散开的,并且在方圆千米内截止,形成了一个不够完美但确实是圆形的圈。
显然,有谁在有意识的控制混乱的范围,让这圣保罗街仍然有近半的面积相安无事,不受干扰。
恶魔会做这种事么?
或许会吧,毕竟眼下它们的目标并非完全的杀戮而是掌控这个国家,像人类一样弄些弯弯绕绕的把戏也是正常的,但这其中更多要归功于奥斯汀的责任心。
相较于对猎杀怪物的桑松,被怪物们追赶的奥斯汀才是真正决定混乱面积的人,毕竟他跑到哪,怪物们就会跟着一路破坏到哪,同时,为了更好地保住性命,他本应朝着人最多的地方跑的,但那样一来,就跟最初的目的完全冲突了。
根除法国这个病人身上的疾病,是国民的责任,这是个漫长的,艰难的,却又合乎常理的过程,但恶魔、魔女、吸血鬼、巫师这些黑暗存在无疑将病症推到了癌症的地步,法国的权利斗争,不论这场政治上的交锋赢的是谁,国家本身就已经烂掉了。
这一点,桑松看的很清楚,奥斯汀更是清楚,甚至是路易十六都明白这个理,国民是国家的根基,也是一切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