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游戏。”
“玩游戏？？？”巴愣住了。
“我马上会给你加个新游戏的，通关那东西，你对这个时代的认知能比看书更直观。”古道露出个微妙的表情，“而我，去看看能否见到些或许认识的熟人。”
“什么游戏？”巴始终觉得老师说的玩游戏了解时代太怪异了，但还是愿意相信一下他的话。
古道抬手划出一块方方正正的东西出来，已经见过几次的巴很清楚这是光碟游戏的包装，只是每次都会惊讶老师真是玩过不少游戏，明明一点都看不出来。
“去玩吧，让小薇也看你玩，或者你们协力通关也没关系，是该了解一下身处的新环境了，这也是很快要经历的过程。”
巴点了点头接过那版封面印着兜帽男人的游戏包装，封面的外语丝毫不妨碍辨认。
《刺客信条.大革命》
PS：
NO.71:依旧熟练的二五仔操作。
（突然想到，多罗罗这恢复肢体，总觉得恢复越完全制约也越多啊，原本义肢可以做到的骚操作待到四肢都齐全之后，还得重新适应持刀砍人，变相加难度啊。）
对古道来说，塞纳河算不上陌生的河流，但也谈不上熟悉。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算得上个法国人，但那段时期他也不拘泥法国这个国家，他也在那个时期认识了不少人，但那些人在这个时间都还是些愣头愣脑的年轻人吧，也有可能根本就不存在。
《基督山伯爵》这本书，在型月是人物传记，但在其他世界仍属小说的范畴。
不过他对巴所说的，去看看或许认识的熟人却不是那些人，而是……罢了，现在并不急，那些人也不是现在的自己能接触得到的。
古道现在只是站在塞纳河畔便，远眺着那高高矗立的圣母院，然后抬起了手里的手机。
咔嚓~
没有关闭声音的手机发出景色定格的回应，同时也让不远处几个漠然的路人投来目光，注意力都在他的手机上。
但是很快，他们的注意力就会转移到一身黑色大衣的古道身上，那黑发黑眼的外来者样貌让他们下意识的挪开目光。
奇怪的忌讳……
将这些巴黎人民怪异的反应收入眼底，古道收起手机朝着那圣母院走去，这就是他现在要做的事。
恶魔传递的邀请函标定的是4月4日，而今天是3月31，还有好几天的时间，但这不妨碍他提前过来熟悉一下场地，或者说，考察一下环境。
这个全部采用石材建造的大教堂本身倒也具备足够的观赏价值，不论是从建筑工艺还是本身的地位都值得被列为景点，但遗憾的是在这段时间，大堂的门前甚至门可罗雀，踏足这里的古道也就显得如此的显眼，几乎是立刻就有神甫前来询问。
“这位先生是来祷告吗？”
“是的，不过最近发生了什么，这样宏伟的教堂竟然这么冷清。”
神甫闻言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年轻人，嘴唇微动但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将他领了进来，反过来随口问道：“先生是外国人？”
“东方来的。”古道点了点头，“久闻巴黎圣母院的名号，一到巴黎就想着前来瞻仰。”
“你很诚心，主定会保佑你。”神甫捏着胸前的十字架点了点头，又朝着远处准备走过来的修女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就够了，“如今像先生这样虔诚的信徒真是越来越少了，曾经还有些市民会在这里学习文字诵读经典，但如今他们不仅排斥这里甚至会侮辱这里，这真是太悲哀了。”
“因为那些人刊登的社会契约论，人民主权说？”古道反问，“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一些。”
“是啊，就是那些言论，曾在圣母院帮工的年轻人再半个月前再也没来过了，喜欢读书是好事，可为什么都读那些书，我们承认里面有些话很有道理，但这并非抨击教会的理由啊，”或许是真的太久没有人来了，也或许是古道作为外来者的身份让他觉得能够信任，这个明显地位不低的神甫甚至开始朝古道倒着苦水，“信仰宗教是愚昧，这种狂言真不像是当初的他们会说的话。”
“要平等，要自由，而对任何框架都不满，对那些思想家言听计从，也是一种‘愚昧’的体现。”
“说得对！信仰主若是错误的，那信仰人就对了么？不会，他们以为自己变得聪明了，会对自己的选择沾沾自喜，可这反倒掉进了另一个错误里，”神甫一面说一面走，越过左右两侧的拱门直至中央那描述耶稣在神界‘最后审判’的拱门，拱门上方是旧约28位君王们的雕像，古道瞥了眼那片顺序，在所罗门像前停留了一瞬，继续跟着他上楼的步伐，“我们从来都不讲究狂热的信仰，那是审判所的家伙才会做的事，可他们如今的模样像极了审判所的人。”
“你很关心他们。”越过石质中棂的两扇巨大彩窗之间，这种琉璃窗在各式教堂都盛行，通常以这种图案描述简短的宗教故事，而这二楼长廊的尽头两侧立着天使的塑像以及亚当与夏娃，中央供奉着圣母圣婴，虽然还有再向上的路，但那显然和不相关了。
古道说自己是来祷告的，而不是说自己是来参观的，神甫也不可能把他带到三楼去祷告，更别提更上方的塔楼，事实上第二楼就已经是不合理了，也只是因为神甫知道自己说的一些话不适合传出去，为了避开下方的一些神职人员，所以才站这么高。
“不论是埃尔莎、梅米，还是洛克菲洛和霍伊尔，大家都很关心那些好孩子。”
古道不确定他说的名字是神职人员还是那些孩子，不过总归是不重要的，他只是确信对方话还没说完，也就没急着开口。
“所以，我不会让谁破坏这里，那些只知道动笔迷惑孩子的所谓思想家不行，那些潜藏在大人物家里的巫师不行，闯进教堂里的恶魔，也不行！”
神甫说着立时从怀里掏出了一支散发着莹莹光芒的十字架，对着面无表情的古道比出，霎时光辉胜过阳光！
然而待到光芒散去，是仍然面无表情的古道，以及神甫宛若世界观崩塌般的表情。
“不欢迎我的话，可以一开始就说出来，我是来研究这座教堂的构造的，当然，想要祷告的话语也不是假的。”
“怎么会……”
神甫……不，能拿得出这种东西或许起码是个主教，反正被那光照完之后古道是神清气爽，精神了不少，早上冒出的压力和紧迫感也一扫而光，只是古道看他仍然是一副失神的模样，又觉得有些败心情的摇了摇头，“不过这么不欢迎的话，我只能在四天后和其他人一起来了。”
“其他人……怎么会，还有别的恶魔敢踏入这里？！你是这些日子以来第一个敢踏入这里的恶魔……”主教面色顿时苍白如纸，“难道其他恶魔也跟你一样。”
“我觉得不会一样，其他恶魔都喜欢占据生物的尸体做临时的居所，而我，本来就是这副身体的原装灵魂。”古道摊了摊手，很清楚对方那个十字架不起效的原因是什么，其实先不说这个身体是不是原装的，出了魔女之家失去加持的他连恶魔都不是，这具身体的的确确是升天仪式前的状态，是真真正正的人类。
从这个角度来说，魔女之家对现在的他来说等于一个范围性的低层次升天仪式，踏入魔女之家，他才算得上是恶魔，还是相较于以前的自己来说很低端的恶魔。不过其实就算是恶魔也无所谓，古道对自己的性质颇有自信，虽然和斯巴达那一家人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但大家一起甩圣水的交情应该还是能有的。
而对方察觉到自己身份的方案，估计是探测到魔力了，对教会来说，不论是恶魔还是魔女还是巫师甚至是别的，魔力都属于异端的范畴吧，也就是所谓的‘能探查到魔力肯定都不是好东西’这种思想。
难得见到一个思想这么开明的主教，可惜还是被惯性思维禁锢着的。
“原装灵魂……”不太理解原装这个词的意思但不妨碍主教猜测类似的近义，当即惊讶的险些发不出声音，“你是……由人类堕落成恶魔的家伙？！”
“别说成堕落这么难听嘛，连主都允许我进院祷告。”指了指对面的雕像群，古道摇了摇头，“不过，管理者这里的你不允许的话，那我就入乡随俗吧，走了。”
“等等！你说的几天后，会有恶魔来是什么意思，你要带它们来吗！”
“它们本来就打算来，拖家带口的来。”古道好心的解释道，“4月4日的傍晚，估计会让你们把任何法器都挪出这座教堂吧。”
“我们怎么会听恶魔的命令！”主教愤然。
“人类的命令呢，贵族的指令。”古道问。
“人类…”主教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