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没有任何记录显示基督山伯爵会和恶魔扯上关系!”哈桑依旧笃定着,甚至完全认为对方在愚弄他,分明是固定的骨质面具上显现出了愠怒的色彩。
“这只能说明你的资料库该进行一次更新,所知的还是上个版本的。”撑着胸口略有些踉跄的起身,也不顾手里的血污抓住了军帽的帽檐,脱帽致意,“再次进行一次自我介绍吧,真名古道,基督山伯爵,来自迦勒底。”
“至于我来此的目的,”重新戴上帽子的古道沉默了一下,注视着依旧警惕似乎随时准备暴起的哈桑,“拜访亚兹拉尔灵庙的那位。”
咒腕闻言一怔,任他如何理解也不会想到对方会是抱着这样的目的,而且他在哪里得知的那位大人的存在?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话吗!若你现在回去我还可以当做无事发生过!”咒腕继续怒喝,那位大人哪怕是他也不敢去见,不如说他出现的那一刻,注定会有哈桑会死。
“我当然知道。”自称基督山伯爵的年轻男人朗声道,“无须惊怒,无须惶恐,事实上打从我一踏入你们村庄的地界时,他就一直注视着我,King Hassan,是想就在这里见面还是邀我灵庙一叙呢?”
“你在胡说什么!”哈桑无法理解这家伙的胡言乱语,那位大人在灵庙沉睡,只有教团内部出现不和谐的声音时才会醒来,又怎么会注视着这里,难道我们已经偏离道路了吗?
但很快他又放下心来,男人的声音在空中消去,周围也没有丝毫的改变,这下子他倒可以带着戏谑的目光去看向那本该尴尬的恶魔,但对方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这家伙没有羞耻心么?
正当他这么想时,周围的树林突然震颤,雄浑威严的声音在四周回荡。
“咒腕,带他上来。”
“这……”咒腕登时僵住了,那声音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那是他生命终点时伴随丧钟之音,铭记于灵魂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难道我们真的走到了末路了吗?
相较于对方的声音,咒腕更因为他的苏醒代表的意义而动摇。
“深信自己的道路,没什么好疑惑的。”
“……”咒腕一惊,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对方已经走到了自己旁边,看着对方不再微笑的脸,咒腕却没有快意的感觉,只是下意识抬高声音反驳道,“我没有疑惑!”
“或许吧,我只是想说,王哈桑的醒来是因为,嗯,这个世界真的坠入了一个比较危险的境地了。”那个自称基督山伯爵的男人耸了耸肩,“至于咒腕你,应该改改动不动大喊大叫的毛病,起码,该学会调控内心,哪怕压力满身。”
“装神弄鬼,我不跟你吵这些,既然初代大人要见你,那就好好跟上!”
不理会这个男人的话语,咒腕转过身来朝着山麓走去,留下站在原地的古道看着他的背影,耸了耸肩。
倒不是因为咒腕暴脾气,这样的结果是情理之中,因为他急躁的采取了一股脑的信息灌注,这种接触方式显得比较神棍,好像自己什么都知道,熟人看来是高深,外人看来就是装神弄鬼,并且句句嘲讽,不过眼下也不是在乎这点的时候,要好好接触对方倒也不是不可以,但繁琐些总会浪费时间。
“樱小姐,总督去哪了?我把他那堆东西搞定了,却没在房间里见到人。”
从战斗室里走出的樱手里还抓着毛巾,在听到离岛的话时愣了愣,擦汗的手也不禁停了下来。
“他?我也不知道,或许去哪晃悠了吧,深海频道没有回应么?”
“没有,只有wo级响应了,迦勒底的深海也就我和她,如果不算上总督的话。”
“……”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对她说,“没事,你先去玩吧,我会通知他的。”
“OK,可别让他再来关我游戏机了。”离岛转身欲走又转身嘱咐道。
“不会的,既然你做完了这件事,那他就不会找你了,他向来赏罚分明。”樱笑了笑。
“我知道,说说而已。”
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离岛栖姬重新朝着游戏室跑去,八重樱微笑着注视她远去,抬手间手机凭空出现,画面上和古道当初没什么区别。
她仍旧不是系统宿主,只是作为系统精灵的职责走到了尽头,稍微恢复了一些原本的待遇,其中包括了背包,不过这也蛮好,这身巫女装要装东西,还得在裙子上多缝几个口袋。
划拉开并不长的通讯名单,找到古道的号码并不困难,按下去听着漫长的等待音,也没再等一会儿就挂断了电话。
抬头瞥向管制室的方向,她又收回了目光去往咕哒子她们所在的房间,她答应了要去玩,自然不能鸽了。
“你在做什么?好好跟上。”
咒腕扭头看向身后爬山的男人,男人手里拿着个手机,这倒是证明了他从者的身份。
刚才那玩意儿一直在震动,一瞬间被他捕捉到震音还以为他要暴起袭击,结果却是个小盒子,作为从者被赋予的记忆里有着这种东西的概念,反倒为自己的一惊一乍感到些许不自在。
“没什么,”将手机重新放回了衣兜,古道抬手做请的姿势,“麻烦继续带路吧。”
PS:
NO.10:那只是种负担。
(今天找到了机会码字,明天暂定。)
“我就将你带到这里,初代大人指名的也只有你,进去吧,不论是生还是死,不…被初代大人召见想必是只能以死为结局了,最后你还有什么话想让我代传的么?”
哪怕是个讨厌的家伙,但也毕竟是有能让初代大人召见的荣幸之人,咒腕哪怕很不喜欢对方也会放下些身段问道。
然而对方只是偏过头来凝视着自己,反倒让咒腕感觉毛毛的。
“怎,怎么了?”
“没什么,嗯…没什么想代传的话,反倒是想拜托对我的存在保密,就当我没有来过。”
“我懒得说死人的事。”
咒腕扭头下山,被初代大人召见任哪位山之翁见到都会觉得是死人,想到这里咒腕还有些庆幸,初代大人在接见的话里没有提到他。
那么他还能苟活一段时间,还能继续自己的职责。
“懒得说是吗……”轻声咀嚼着对方这句话语,古道哑然失笑,就这么被当成将死之人反倒觉得有些新奇。
死人就死人吧……同样转过头来,他重新看向那顶上的石造建筑,继续在略显陡峭的山坡上行走着,似乎对方真的是单纯的邀请,连个挡路的障碍都没有,山坡本身的陡峭反倒是无所谓的事,他最终站在了那亚兹拉尔灵庙前。
Azrael,写法还有几处不同,但意义是一样的,在伊斯兰教中代表掌握生死薄的死亡天使,由于神话的相似性和关联性,祂等同于基督教背景下的萨麦尔,不过萨麦尔的存在后来被传为堕落,亚兹拉尔却是不变的天神使者,祂在末日审判是吹响第二支喇叭的天使,也将是最后一位死的天使。
而此地的主人便是祂的具现化,掌握着「死」之具现的存在。
环形的横梁上雕刻着一排排细小颅骨,门前的两柱上各有一个真人比例的颅骨雕刻,而更前方是两名身着轻纱的女子雕刻,惟妙惟肖的西方雕刻让手中举起的颅骨也栩栩如生,不过与其这么说倒不如说这里的所有颅骨都栩栩如生。
但这样的布置却不会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反倒是一种古奥森严的压迫感从正门而来。
属于英灵的感官察觉不到的灵子反应,但属于生者却有一种极力避开的恐惧,古道手中重现了那枚枝条,紧握着它迈出了第一步。
状况没有任何的好转,但他确确实实的跨过了恐惧,也正是这一步之后他的瞳孔从血色化作纯金,恶魔的视界里清晰可见门后的苍蓝色火焰在燃烧,这是他第一次捕捉到对方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