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种环境不闻不问,手中的大剑挥动中带着赤色的雷霆,坚固厚实的手甲随意的拍飞临身的飞刀,从她那一脚剁碎大地来破坏对方的立足点和之后的动作来看,自然是远超人类的从者水准。
虽说确实是施加了狂化的咒文,但saber的职介并未变化,就像查尔斯.巴贝奇一样是Caster一样,狂化的是他们的思维方式,但作为玛奇里最满意的从者,她的战斗方式也是那般的异常,搭配上那异化后的思维方式,她就是真正的狂战士,哪怕职介资料上依旧印着saber这样的字符。
倒像是自欺欺人。
“喝啊————!”
狂化适性极高意味着极好操控的工具,虽说常规情况下狂战士就像逮谁咬谁的疯狗,但稍微有些智慧的人都该明白怎么使用这类存在达成自己的目的,被宝具所掩盖了身份与面容方便了更加顺利行事,看着那以真正骑士绝不屑于的手脚并用的战斗风格逼退开膛手的saber,玛奇里抹了一把喉间,看着上面那已经渐冷的血缓缓地下滑,难得一次崇尚起了主人另一方面的伟力。
“saber,杀掉她之后跟上来,允许你放宝具。”
还未弄清楚对方的能力,但也没必要弄清楚了,在吾王的伟力下自己已经成为了超然的存在,利器所制造的伤口也不过是小事,手指抹过的位置连痛觉也没来得及传达就被抚平,留下的只有一刹那间飘扬的血,玛奇里连一丁点生死边缘走过的感触都没有,仿佛稀松平常的退步,留给saber发挥的空间和舞台。
狂气的剑士不存在放水的可能,saber的实力虽说谈不上顶尖,但他也有信心干掉那个女孩儿不成问题,他始终记得自己要做的事,而非在这里浪费时间。
一开始的魔雾计划在探明了情况后便直接的废弃,之后再是迦勒底的伯爵降临的消息让他庆幸起自己等人确实的修改了计划,谈起这个还得提到那个已经离开的老头,至于现在,废弃了魔雾转而扶持巴贝奇的蒸汽之梦,现在梦想号也已经开工,那么他也该与查尔斯汇合,静心等待着最后一步,一旦成功,那么对伦敦的改造将蔓延至全世界。
这就是他们的计划,并非一开始的破灭一切,而是将蒸汽王狂化极端的梦境实现,借以覆盖真正的世界,在这个过程中,人类会必然的死亡,工业的废气也会持续污染杀尽一切的生机,这样达到等同于人理崩坏的效果。
一样是毁灭世界,现在这条路要温和却也残酷得多。
“没问题,御主,不过这种家伙可犯不着啊!”
魔力放出,赤红色的雷霆缠绕着剑身顺着劈斩的轨迹延展,将一瞬间消失的开膛手周围所有的空间都覆盖了进去。
不清楚对方的能力也没关系,攻击被数次躲过也没关系,根本没有必要思索对方那瞬移避开自己剑刃的能力正体是什么,会被躲过是因为自己的攻击面不够大,想着这么简单的道理,完全释放着自己不祥的魔力,就像她说的那样,不需要宝具,抡起一圈的剑刃配合全力全开的魔力放出就能覆盖周围十米以内的一切空间,事实上她也确实是如愿听到了对方那压抑不住的惨叫。
瞥了一眼后方已经不见的御主,saber回过头来看着重新站起来有些摇摇晃晃的少女,重新高举起了剑刃,赤色的雷霆也再一次缠绕其上。
“药物的作用并不会明显,我应该跟你说过,杰克。”
“——!?”
听到声音的一刹那,手中的剑就甩了出去,所谓的狂战士,确实是对视野中的一切都充斥着敌意。
“这不是我想要见到的光辉。”
说话的男人带着些许失望的神情这么嘟囔着,令saber惊讶地一幕就在眼前,看起来身材单薄的男人用一柄短剑挡住了自己飞过去的剑刃,短剑周围洋溢着古怪的色彩,似乎正是它们挡住了自己扔出去的魔剑。
“你……怎么会来。”
“我找了你很久,现在看来麻烦是不小。”看着倒飞到一旁的魔剑,再看向望着自己的骑士,最后看向了那边因为电流而乏力的少女,然后再重新看向骑士,“但好歹没来晚吧?”
PS:
NO.41:彼此都渴望着一种毁灭。
(BX海豹贴,这边请。)
同样是魔剑,却是不同意义上的魔剑,并不够长的剑身和并不宽阔的剑刃以及剑柄末端镶嵌的晶石让它看起来像个工艺品而非武器。
工艺品只是贵族华丽的装饰,而要真正上战场的剑刃需要千锤百炼,但是这是宝具,从者的宝具向来都是违背常规思维定式的东西,兼具华丽与实用性的宝具比比皆是,但男人倒是清楚,他的剑就真的不是用来劈砍穿刺的东西。
剑以贤者之石铸成,仅仅是做成了剑的形状,打磨的方向不是锐利和坚韧而是魔力的传导,内部蕴藏的魔力能够以瞬发的形式达成仪式魔术,以五大元素进行真以太的模拟,再现神代的光辉,既能作盾亦能作为武器,就如同此刻:
Azoth剑的原型释放出Azoth剑难以抵达的顶尖之力,实体化的拟似以太在挥舞中划出绚烂的光辉,以相当均匀的分差距离散射而出的光狭长而又破坏力十足,率先被击穿的倒不是骑士的盔甲而是骑士周围的建筑墙壁。
干脆的击穿音效显然很让人不安,骑士下意识的举起了手中的剑刃挡在身前,出色的战斗直觉做出的判断没有失误,从剑身上传来的力道险些站不住脚,骑士看了一眼两旁被洞穿的孔洞,再偏转武器看着那被击中的位置上淡淡的红块,最终将目光放于前方,那个男人正在扶起那少女。
“果然没用吗……”
看到对方的同时对方也注意到了自己,那个男人看着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语,手中的短剑也再一次对准了自己,这让骑士犹豫了片刻,看似整体的金属头盔在哐啷声中分开,与铠甲本身化成一体的同时,也将自己那金发绿瞳与父亲相似的面容展现出来。
“那么……引导真正的以太!”虽说头盔的变化机能令他惊异,但男人却也明白骑士突然显露真容并非什么好事,事实上,就在对方解开头盔的瞬间,他就察觉到了魔力的奔流,因为察觉,所以才会如此果断,五大属性的人工灵自身侧出现,散发着不同的光芒围绕着自身旋转集结,并不迅速却划拉出炫目的轨迹,最终集合与剑身前环绕成环,“「Sword of Paracelsus」!”
没有时间慨叹,也没有时间自报家门,没有丝毫犹豫的解放了宝具,元素使的魔剑引导着拟似以太轰出了五彩的光炮,这一切都在两息间完成,快到骑士甚至无法念全自己的宝具名号,便被五彩的光环螺旋缠绕的以太束所覆盖,飞沙裂石般狂暴的力量呼啸而过,做出这一切的元素使反倒是即刻收剑,躬身揽住尚且站立不稳的开膛手,化作光团消失。
并未寄望于这一招的威势,贤者之石只是自己精制的强力魔力结晶,或者说光子结晶这样的存在,听起来不错,看起来绚丽,可实际上仅仅是人造的光。
人造的光,是无法与真正的光相提并论的,哪怕那光已被染上汹涌的憎恶。
仅仅是因为深知这一点,与玛奇里.佐尔根是旧识的冯·霍恩海姆·帕拉塞尔苏斯仅仅是想做到一件事,保下那个女孩儿。
“……不妙啊,被救走了可怎么给御主说啊。”澎湃的赤色雷霆最终击碎了五彩的光束,这样的结果对彼此都没有丝毫的意外,可对骑士来说,对方跑掉的现状就有些难以交代了,那属于妙龄少女的面容带着勉强的笑容,难以想到之前那狂暴的战斗姿态内里却是这幅模样。
……
“为什么?”
有些难受的转移,哪怕本身具备时间的特异之处也因为时间畸形发展而延展至空间的能力,开膛手杰克还是难以适应魔术师的转移方式,帕拉塞尔苏斯的传送让她脑中一刹那闪过了不少的画面,虽然仅仅是一瞬,但也烦躁的凝聚起些许的力气挣开了帕拉塞尔苏斯的手。
在她的印象中,虽然与那魔术师并不熟悉,但好歹算是一起共事过,在一个大屋子中她曾在那个男人的带领下见过那个叫玛奇里.佐尔根的男人,以及跟在佐尔根身旁的冯·霍恩海姆·帕拉塞尔苏斯。
与佐尔根没什么交流,仅仅是几面之缘,可与帕拉塞尔苏斯,她的一部分外科知识还是对方教授的,某种意义上,是自己的老师。
可他跟自己其实没什么感情可言,这一点她倒是清楚,这个男人看起来温和,言语之中带着善意,可本质上和那些魔术师没什么不同。
“曾经我做过一件难以被饶恕的事,”似乎是在回答着自己的话语,可眼神又显得迷离而没有交界,冯·霍恩海姆·帕拉塞尔苏斯用着一如既往平稳且轻缓的语调说道,“或许是梦,又或许是另一段记忆,总能让我在睡梦中醒来,也会让我在无意中流出眼泪,不管是什么,我都得做些什么,做一些能让自己稍微好受点的事。”
“救下我这种杀人犯能让你好受吗?”带着讥讽的语调这么问道,开膛手延续着这个面目下的恶意,对方应该很熟悉这副模样的自己,所以她也会更加的肆无忌惮,毕竟,这个男人她同样看不顺眼,只因为那份虚伪。
“会的,你跟她虽然并不是那么相似……”明明是看着少女的脸,瞳中却映不出任何东西。
开膛手很清楚,这个清秀得像个女人一般的男人只是将自己作为一种替代品,虽然很难相信这种家伙会有宁愿冒险也要救下替代品的珍惜者存在,不过就算是这样,对方确实是救下了自己,基础的礼仪还是有的,开膛手试着走出了两步,赤色的雷霆还没有将她的身体完全毁坏,利用尚未熟练掌握的时空回溯还是能缓慢的将状态调节回去。
在还保有理性的日子中,她还想继续的维持,没有释放过真正可怕的那种能力,可是还能维持多久呢?
“你还想去杀M氏吗?”没有拉住她,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朝着前方,帕拉塞尔苏斯问。
“我不清楚是谁给你的任务让你转换了立场,可M氏是个很谨慎的人,他所掌握的从者并不只有一个而已。”
像是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一般的,少女继续朝前走着,并且渐渐地直起了身,显得不那么狼狈,可他依旧想看到她稍微回应些什么。
“安德莉亚。”
这个名字,让她停住了,转过头来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