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NO.28:开膛手。
(新课标真是面目可憎的东西。)
伦敦东区的白教堂附近,著名的移民集散地有着远从俄罗斯与东欧来的数万移民聚集,然而......微薄的收入不足以支撑起生计的情况下,理所当然的,这里成为了贫穷与犯罪的温床,街头上流落着无家可归的流氓与拉客的娼 妓。
这样的数量,哪怕是苏格兰场很早就建立的全市巡逻网也难以支撑,不够多的警员人数难以支撑起每晚数万妓女出没的‘盛况’,自然,从着数万的数量上看来,任谁都能明白过来这到底是多么恶劣的状况。
开膛手的作案始终未被侦破的原因,并非是作案手段的隐秘高明,这庞大的潜在受害人数量也让侦探们感到棘手,难以做出确实有效的预告,不过任谁也不会想到,那残忍冷酷,血腥狡猾的犯罪者,会是一位少女,甚至就在白教堂不远处的庄园内帮工。
一位医生的助手,过着紧凑忙碌的日常,熟练记录各种药品的作用,必要时还要帮助手术的实施,直至觉醒魔性之前,她都只是个普通的,甚至可以说惹人喜爱且阳光的小姑娘。
但是就像上句话说的那样,魔性觉醒了,这是个很模糊的概念,唯一确信的,便是与异于常人的发展,曾经认真而又阳光的小姑娘,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减少了次数。
时间,伴随魔性而觉醒的能力也在加深着魔性,近乎神之领域的能力在过度的成长下化作了毒药,时间之毒病入膏肓,对于时间的控制甚至延展到了空间的操作,可这对于一个只有十几年人生的孩子来说根本就是难以负载的东西。
庞大的压力会让精神畸形,而没有合适的发泄渠道便会迎来自我崩毁的末路,而对于少女来说,她的发泄方式显然从一开始就偏了。
庄园的周边地区渐渐出现了很多奇怪的人,面黄肌瘦、衣不蔽体都算是好的,真正的危害依旧是那些或许手持武器,极具进攻性的醉汉、流氓,而少女的能力正是一次遭遇了他们而觉醒的。
受害者在还即将受害的一瞬成为了加害者,剥夺生命的感觉没有任何的紧张反倒是件美妙的事,在那一刻起,杀人就变作了一种发泄,一种慰藉,一种有益身心的运动。
这显然是错误的发泄方式,情感的疏通就结果而言,喜怒哀乐的情绪仅剩下‘喜’和‘乐’,关于‘怒’和‘哀’的部分越发的麻木,渐渐地能够察觉自己正在被能力侵蚀着内心,可她又能怎么做?
对于时间的操作已经是下意识的举动了,提升为本能的等级一样是能力过度提升的证明,她已经与这能力难以分离,时间之毒深入骨髓之下,就此罢手是不可能的,最终选择的还是放人自流。
最后是‘暴走’呢,还是‘死’呢?
她在几天前做过一个梦,梦里有着超现实的街道,超现实的机械构造物,以及服饰风格截然不同的少年,遵从着以往的行动那般想要猎杀着对方,却在中途遭遇试图夺走猎物的第三方。
可是最后呢?最后的结局,她记不清了,梦境这种东西往往都是这样,很难真正留下痕迹,或许过个几个月,连这个梦都会完全忘记吧,可她还是会不禁问向那吵醒自己的酒保,问他现在是何年何月。
梦里的东西太超现实,让她觉得天马行空,可又觉得过于真实了,会不会自己现在才是在做梦。
但凡正常人都不会因为一个梦而恍惚到这地步,只能说明此人的精神状态是真的,抵达了一个危险的数值,而在这样危险的时期中,她与那个男人相遇了。
一个单独找上门来的男人,第一个没被自己杀掉的男人,也是第一个对自己发出邀请的男人。
没有目标没有救赎,彷徨于周末的伦敦夜晚,这样的杀人鬼被犯罪界的领袖所找上,其中的交涉过程并不重要,结果是她答应了为其服务,在不被男人其他手下知道的情况下,执行那些极难被侦破的杀戮,当然,一开始的爱好依旧存在着,对不顺眼的东西进行扫除,也在继续的被保留。
事实上她对那个男人的了解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贫乏,她也不想了解对方,虽说蛮欣赏聪明的男人,但唯独不会考虑他,她也已经是在寻求解脱的阶段了,大大小小的为对方杀了几十个人,日子也过去了好几个月,到了现在那个男人也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而她谢绝了对方的邀请,接受了对方最后的任务。
没有明说过‘最后的’字眼,但少女相信对方是知道自己的情况的,男人有着一些自己都看不过眼的邪恶智略以及耸人听闻的手段,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也是并非不可能的事,就连最后的对话也暗含着一种离别的意义,彼此都心照不宣。
“很快,我那宿敌的身边就会多些人,有男有女都是可能的吧,女人暂且不论的,将男人引出来,杀掉,这是你最后的任务。”
“为什么不直接去杀掉?”对于杀戮的得心应手,少女自信自己的能力没有谁能躲得过,就算是这个男人也是以另一种手段来避过自己最初的袭击,没有人能在正面抵抗她的刀刃。
“那就没意思了,”这个男人摇了摇头,道貌岸然的脸上带着一丝烦恼的神色,“我要赢过对方,可不是靠着完完全全的武力,何况就算是武力,也只是打草惊蛇罢了,我的宿敌可是不逊于我的怪物,不要打扰到他,无声无息的杀掉他的协助手吧,这也是我对他的警告。”
古怪的犹豫,那时候她这么想着,但还是接下了这最后的任务,他也要走了,这座城市就只剩下无边的浓雾和无趣的人了,有时候她也会有一丝更加疯狂的想法,想要毁灭这座城市,想要这座城市来与自己一同毁灭,可最终她还是安静等待着任务执行的那一天。
那一天之后,再继续杀人吧,每当心里生出对自己的怒意和对死者的悲哀时,反倒会有一丝活着的喜悦。
她这么打算着,而在现在,被黑炎缠身的她,所感受到的,是另一个,完全没提到过的,已经遗失的差不多的感触。
痛啊
PS:
NO.29:人性之恶
(这是杰基尔的一章。)
为非作恶的人物。
令人愤怒的人物。
破坏秩序,破坏世界,污染善心的人物。
然而他自身超于现实社会的因果之外,佯装不受任何罪罚的超越者——
他的存在,便是自己帮助H氏的理由。不,不应该这么说,任谁知道那个恶之魁首的罪恶都不会无动于衷的,而另一方面,我自己的问题,也需要别的事转移视线。
亨利.杰基尔,作为一位出色的学者,从很早的时候就对药学抱有极高的热情,而在两周前,他便已经开始着手于配制能够给人类大脑带来化学性变貌的药剂。
第一阶段意外的顺利,阿谢洛特家的协助非常的及时并起到了极大地作用。
第二阶段的成功让信心满满的杰基尔开始进行自我活体实验。
第三阶段初期,效果显著却未达到预想效果,身体无碍,接着……失败,失败,失败……
虽说新药剂的研发必然伴随着无数次的失败,但显然,自己的心情越发的烦躁了。
在第五次活体实验前,遇到了陌生的,携着一位有着异国美貌少女拜访的男人,男人也有着与少女所匹配的英俊但总觉得,考究的话语与和善的表情完全可以以绅士来称呼,但不知怎么的,自己打从心底的排斥他,不想跟他交流,也不想跟他对话。
察觉到了这一点的我,强迫着自己协助他,露出并不由衷的友善姿态,这是当然的,他有着H氏的推荐,而他本身也是颇为出色的人士,那种言行上的自信和下达决断时的果决跟H氏很是相似,这样看来的话——果然还是自己出了问题吧?
这样反思着的杰基尔,将复仇者周身萦绕的怨念理解为了别的东西,结果而言是自我背锅,毕竟,他很清楚自己的问题。
虽说在出身方面看来获得了颇多的恩惠,并在善良亲切的人们包围下成长的他,任谁看来都是一片光明的杰基尔,一开始就认识到了自己那宛如缺陷般的享乐本性。
从小就隐藏着肤浅的欲望,并以此为耻的生活着,一面被称作慈善家,有着具有善行和仁德的绅士形象的他,正因这样的形象而困扰着,他很清楚自己的内心是如何的,哪怕想要成为绅士的信念一直执着,向往着绝不为恶,绝不为伪善者的自己,想要将善挥洒人间的自己,内心的恶意却再无可抑制的增长着。
善与恶,构成人类的从来都不是单一属性,具备二元性的人类,他有着一个想法,靠着化学外皮实质却是「炼金术」的手段,同样的,这条路是艰难的,决然谈不上一帆风顺的,甚至为此与时钟塔这个名字扯上了关系,这是福尔摩斯都不曾了解的。
协助他调查的助手之一,亨利.杰基尔有着疯狂而又大胆的想法,抽出显现在灵魂之中的劣等部分,也就是秘藏欲望的邪恶,进而将自身升华作为只由纯粹的善构成的存在,紧靠着药物,这样的举动完全可以谈的上壮举了,其目的也能上升到升华人类的层次。
可是,失败了。
“事到如今说这个又有什么用?把本大爷的存在写在信里是寄给谁?福尔摩斯吗?那个家伙又能做什么?”
与平常温文尔雅的杰基尔先生完全不符的语境和语气,完全可以说粗鲁加狂妄的语调下是带着诡笑的脸,就像中国的戏曲剧种中名为变脸的技艺一般,此刻的杰基尔就像完全换了个人,连气质都变得狂躁而邪恶,但在下一秒,他又仿佛精神错乱一般的猛地扬起了手盖在了自己的脸上,另一只握笔的手力道难以自制,再一次的,折断了手中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