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最了解对方的还是她,他们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她也是最了解古道的。
因为了解,所以不会急切,因为了解,所以不会有太大的意见,但她却不太了解自己。
曾经纠结于自己是否是完整的,曾经那段关于重塑的记忆挥之不去所导致的,是对自我的剖析,卡莲和德丽莎她们,既然认为自己迟早是要回去的,那么对古道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呢?
那一晚的笨蛋,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评价而已。
所有人都认为古道是个异性感情上很空白的木头,可真正空白的话又怎么会让那么多人拥戴呢?仅仅是因为个人的优秀吗?八重樱是很清楚的,古道一直都看的很明白。
或许第二个明白这一点的,是清姬吧?
想到那个她觉得有些可悲的少女,现实并不能让她想的那么多,当冷冰冰的质感将她换回现实,目光所及是黑黝黝的金属球时,她愣了愣并且下意识的想要远离,后仰的头却被手掌抵住了。
“别发呆了,拿着,你的任务是安全系数最高的,却也是最重要的,先去贝克街周边转一圈吧,然后回来吃早饭,”
PS:
NO.17:还不够正视。
(白天赶去学校,更新看情况吧,两个月没回去,寝室里应该有不少要打扫的。)
一个特异点所衍生出的两条线,按理来说直接从起点入手,便能解决一切纷扰,就如同沿着病理根除病灶。
但那终究不过是理想中的状况,事实上若是没有古道‘及时’的回归,罗曼也会才去如上的方案,去赌一把这从未见过的情况,安排咕哒子和藤丸立香和玛修去破除根源。
而古道回来并得知现实的情况下,就已经主动提出了新的方案——兵分两路
既然是两条线,那么就将两条一并解决了便是。
基于这简单的道理,古道选择了那分叉而出的路,而藤丸立香和咕哒子继续着原本的路线。
某种意义上也是将发展纠正过来,这与自己了解的‘剧情’所不同的发展,就由他解决。 未尝没有抱着这样的心态,但更多的还是想要自己行事吧?
想要摆脱自己对那两人的影响,所以才控制了与那两人的交流,哪怕能够通讯也在避免,古道一面看着藤丸立香和咕哒子的成长,一面在隐晦的疏离。
哪怕现在知道了那两人也已经进了特异点的主线,他也不打算通讯打个招呼,那是无意义的。
同一个特异点所发展出的两条线虽然有着同样的起因,可本质上是不同的世界,他们是不会相遇的,但说不清什么时候两个世界会互相影响,这也是罗曼所担心的。
特异点的性质一直都不稳定,既然要担心御主们的存在问题,自然也要担心特异点本身所处的暧昧状态,以往示巴既看不到特异点的分割,拉普拉斯也不会计算到世界线的分歧点,这种突发状况缺乏过往经验论证,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大家其实都在摸着石头过河,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如果两边融合的话,那么是他们那边为主还是这边为主呢?
思索着这样有些脱离实际的问题,古道倒是十分认真的模样,直至走到杰基尔氏的宅邸前。
怎么说呢,没什么特色。
这是古道对这房屋的第一印象整条街都是外观类似的房屋一排排的排列着,缺乏个性与辨识度的屋子如果没有标号可能真的会认错,古道也是再三确认才在这屋子前站住走上前去,隔着铁栅栏完全不用敲门什么的,在院子里修剪小灌木的老仆人已经注意到了他。
“有什么事吗先生?”
衣着得体的老人看起来倒不像个印象中的仆人形象,依旧穿着福尔摩斯准备的那身,古道现在的派头也确实得体,让老人心里开始思索自家主人是不是忘记跟自己说了是否有约。
“请问这里是亨利.杰基尔先生的居所是吧?”将手杖夹在腰间,古道空出的手从衣兜里摸出一块钟表,钟表是残缺的,缺了面盖子,露出下面还在转动的齿轮机芯,“请帮我传达,我由夏洛克.福尔摩斯介绍而来,想跟他谈谈。”
“当然没问题,只要是福尔摩斯先生的意思,那还是信得过的。”打开了栅栏门,老仆人的随意让古道都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至少要通报一下,却没想到就这样被迎了进来,“杰基尔先生一向喜欢闷在家里搞研究,他称此为学术,所以一般来说没有真正的大问题的话,我也不会去打扰他,哪怕他一直脾气很好。”
“可以理解。”倒不如说是很好的判断,古道也希望别人能做到这一点,他写东西的时候也不喜欢别人打扰,哪怕就算被打扰了他也不会发作什么,但总归影响效率,“那么通常来说他什么时候搞定?我来拜访是为了一些很重要的事,不方便外传。”
“快的话一个小时,慢的话直接到饭点。”老人引着古道来到客厅示意其坐下,“这并不是固定的,我只是个仆人,对于杰基尔先生的研究一窍不通,所以他也很少会愿意跟我讲解那些,对于今天的研究,我也是不清楚何时会结束。”
“…那么能否在他忙完的时候代为通报一声,交涉一下见面的时间,这也是福尔摩斯先生的想法,”魔力的充盈程度确实是异于常态,事实上这样就已经能确认灵脉了存在了,不管是否真的是灵脉,这里的环境都要比其他地方要好得多,可供汲取的魔力也是,不过对比时钟塔的话确实是差了一筹,“很抱歉,实在是有些忙碌,或许等不及太长的时间。”
“这——”“有什么事,现在就可以说。”
仆人为难的表情还未持续几秒,惊讶的表情就已经在脸上刷新,古道也稍稍转头看向那客厅的另一处门口,在那里有个年轻文雅的男人,手中还拿着半杯水,古道甚至没注意到对方的脚步声,这让他稍稍有些在意。
“如果是H氏让你来的,那么就在这里说吧,弗克你先离开一下吧。”那个年轻人将那半杯水饮尽之后,才对老人微微仰手。
“虽说有些意外先生您这次能如此早的结束,但还请注意,晚上您还会与维克托先生共进晚餐,请不要再一次因为沉湎研究而忘记。”
“在外人面前就稍微给我留点面子吧……”稍微有些脸红,年轻人没有料到这样的事被别人知道,虽说是为了研究,但迟到终归是不礼貌的事。
老人笑了笑,笑容竟是有些调皮,很干脆的转身离去。
“那么,请来这边谈吧,还没问过你的名字是?”
“古道,中国人。”
“中国人?在伦敦中倒是有些少见,”好奇的多瞥了两眼,杰基尔走回了那个门后,“来这里说吧,如果你真的不方便外传。”
“其实也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不过介于问题的严重性,所以不方便透露罢了。”走进门的同时将门拉上,古道以手杖杵了杵地面,“在这之前,冒昧问一句,你是否迷茫过人的善恶两面?”
“?”杰基尔愣了愣,眼神也变得有些飘忽,“古道先生你这是?”
“只是随口一提罢了,不用太在意,说正经的话,就是你知道魔术这东西么?”
PS:
NO.18:牵绊,是早就有了的。
(最后还是忙完了些,该睡了。)
虽然早已成年,但给人留下的影响还是有非常浓厚的青年之感。
已经获得了医学、民法学、法学等等的博士称号,甚至还是王立协会成员,尤其在药学方面颇有造诣,拥有这类硕学名声的人并不多,拥有这般温情的更是少有。
亨利.杰基尔
虽然还年轻,但说其为久负盛名的绅士并不为过,不过还未来得及关注时事的古道尚且不会想到这一层,他只是确实的感受到了与对方交流的愉快,善解人意这个词简直是为他所打造的,古道一些言辞的漏洞都被其不着痕迹的填补,并欣然的同意古道的借地需求。
究竟是福尔摩斯的面子如此之大还是因为对方本就这样好说话,古道觉得应该是两者皆有吧?
一个宽阔的宅邸,乍一看和周围的屋子没什么不同,可延展到地下,就能看到哪怕是地下也装扮的不那么冷硬的外科教室和实验室一类的房间,占地延展开来还有别的通往上方的通路,上去竟是对面的小巷,那有些荒废的门口看起来甚至有些想毛骨悚然的城寨。
这会让古道不由自主的想起他的人格分裂的事,视野也不自觉的转移到那个温文尔雅的青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