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愕只是一瞬而已,远方看着那散落着血肉倒下城墙的辰月军,天草四郎等人反倒心头一松。
好歹是这样的发展,如何也不会相信有着数位英杰的守城会如此简单的他们好歹确认了对方确实是有所安排,不过……如果只是这点程度的话,可就有些令人失望了。
还有新意吗?
眼见城上那浑身尖锥的苍老男人肆意杀戮,其后明显是源经城的士兵们反倒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像是被男人吓到,只有少数几人跟在男人身后冲杀的模样,天草四郎依旧稳立不动。
同样的,玉藻前和柳生宗矩也毫无动摇,就那样看着对面的从者肆意杀戮着那些尚且无法与从者相提并论的缇卫,完全没有上前出阵的打算。
倒不如说,在前者眼中,那些都是消耗品。
而在后者眼中,那些人的命自然没有主公重要。
“随吾冲锋,吾等的身后便是无辜的城民!吾等便是要让那些不义之人将一切留在这里!!”
如此的咆哮着,如此的屠戮着,缇卫那身钢铁的盔甲在那不知何样金属所制的利爪下宛如薄纸一样脆弱,被撕裂,被击穿,被扔下,没有天草四郎等人插手状态下的弗拉德三世,确实是无愧龙之子之名。
辰月最强的主力骑士们连阻挡都算不上,刀刃剑器被爪风所扫断,血气凝结而成的长枪贯穿所有的铁甲,而同时,他那除了头颅完全覆盖全身的狰狞战甲也杜绝了所有暗箭杀伤的可能性,明着直射头颅的做法便是被他那畸形庞大的钢铁利爪所挡下。
“古道阁下,lancer正在一路厮杀,敌方的servant似乎并不打算出手。”
“他们怕打草惊蛇,担忧我的下一步谋划。”
接到了小太郎新的传讯,古道看向一旁盯着自己的源赖光,而在源赖光的身后,碓井贞光卜部季武等人静待着,他们之中有人伤还未真正痊愈,但此刻却也等不及了。
不过坂田金时未在其中。
“不会有问题吗?”
源赖光在一旁问着,他们现在就在正门一路的五百米的空屋中,能清晰听到远处的厮杀和惨叫怒吼声,依旧安静。
“天草四郎大可以继续看着,让大公将战果继续扩大,随意消耗生命,这样我也乐得坐享其成,但想必他很快就会做出举措的,这样的话,就如计划一般了。”
这是很简单易懂的阳谋,天草四郎要么坐等自己的军队继续损失,要么提前出手,这样便会明白这并非空城计,这只是一场…鱼死网破的伏击。
“来啊!!以星辰为名的组织,难道没有一位真正的强者,能不凌虐弱者的上前吗!!”
“阁下现在所作的不就是凌虐弱者吗?”
缇卫死伤过多自然会引起注意,局内的教士团以数道秘术同时祭出,然则弗拉德手持长枪迎上,元素被击溃,诅咒被那血气消弭于无形,低级的秘术终究是难登大雅之堂,即便有着庞大的基数可以汇聚为惊天之击,可现在忙得过来的,谈不上多。
缇卫的统领同样是教长,但那是大统领,大统领之下也有着得力的统领,手持非武士刀的三尺铁剑,面目被头盔覆盖的男人越众而出。
雷霆与血气的交锋数秒被击溃,接着长枪攥出,而男人挥舞剑刃将其击打的偏转。
看起来像是个能打的。
这样的心思掠过心头,忽然周围的城墙上同时跳起四个有着类似装扮的战士,而远处的天草四郎,挥下了手掌。
另一边的古道虽然看不见这一幕,却是笑了出来,但这份笑容没多少开心,没能笑出声来,便收敛了下去。
PS:
NO.70:没头没尾只会郁结。
(到家了……祝没考完的读者早点搞定,顺利点。)
郁非之星主宰雄心与暴虐,是辰月教膜拜的十二星天中最为炽烈的星辰,换诸于型月世界,或许是火星,然而真正懂天文的都清楚,火星的名号为火,但实际常温要比地球还要冷的多,那么这辰月的天文也该改了。
郁非当是太阳才对,毕竟其秘术在物质世界里便是无尽的火焰。
燃烧的,流动的,焚尽一切的火焰。
轰!!!!
墨染的长袍下是坚硬的盔甲,缇卫的统领们无一不是辰月中的奇葩,他们将秘术修习到精深的地步,那般的精深必然会让精神力高到肉体必然会枯萎的层次,但事实上统领们无一不是拥有着强健的体魄,他们的存在便是打破教众的固有观念,个个都是武道与秘术双通的强者。
但现在,他们见证了更强者。
“哈哈哈哈哈!!火焰,水流?”染血的利爪,撕裂摧毁的不只是铁甲,火球一并被粉碎,水流被血染成暗红,那个男人犹如战神一般愈战愈勇,挥舞着以血雾凝结的荆棘长枪将眼前的所有敌人都撕碎。
哪怕相隔甚远,站立于城墙之上,有大半部分盔甲都溅上了血,与其说是战神不如说是疯魔。已经不只是视力非人的从者在关注了,所有辰月教徒都凝视着那个‘魔头’,眼中没有恐惧,身体却在颤抖,显然辰月的教众对于精神力的研习还不够,尚且做不到完全以精神控制肉体的程度。
“分明是个lancer,却表现的像个Berserker。”天草四郎能一眼看出对方的职介与身份,自然是作为ruler职介的优待,“真不愧是罗马尼亚的护国公啊。”
“嗯?”玉藻前没反应过来,虽然一直称呼天草四郎为御主,可实际上她并非从者,自然也就不存在圣杯……或者说英灵才会有的人类史知识。
“他坚持不了多久,需要我去了结他吗?”让玉藻前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便是柳生宗矩竟然主动开口要杀掉谁,是因为瞧准‘邪道之人’吗?
依稀还记得最初对方对于自己的称呼以及欲杀之后快的锋锐剑气,玉藻前下意识的抖了抖尾巴。
而在这时,天草四郎的话语才悠悠的传来,让玉藻前又愣了愣。
“没有意义的同情心,柳生先生。”
竟然是同情……瞧向那沉默不语的柳生宗矩,玉藻很轻易的判断出御主没有说错,难道那个从者,那副狰狞的模样竟是个会让迂腐老头同情的英雄?
“你应当明白,此刻上场,正是落入了对方的圈套。”仅仅是几次见面,已经确认了对方是真正的,与那人造人截然不同的棘手家伙,天草四郎还未见识过对方的头脑,但依旧是一样的慎重,先假定对方有高明的军师好了。
“战死沙场,同样是龙之子所期望的吧。”
而天草如此一句话收尾之时,正是弗拉德杀掉第四位统领的时候。
同样是钢铁的甲胄,弗拉德三世那浑身尖锥的狰狞盔甲让人一看就感觉要比辰月缇卫的坚固得多,而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哪怕被多段箭矢穿透,那个盔甲也会在男人拔出箭矢后自我复原,甚至衍生出新的,渐变为紫色的尖角。
就好像,是活物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拥有超越常识的怪力以及忍耐力,哪怕被刀劈被剑砍,他也只是吼叫着继续作战,染红盔甲的不只是辰月的血,更多的是他自己,
“这副模样正是吾父的遗产,为保卫国家抛弃人类之身的,龙之凝态!”
如此咆哮吼叫着,不仅仅是昭告恫吓,更多的是对痛楚的发泄,说到底他也只是lancer,而不是某些能无视痛楚的Berserker,而在他吼出这句话继续冲锋之时,耳边传来的话让他枪速一顿,但瞬间又恢复调整了过来。
“弗拉德三世,做到这份上就够了,足够让他们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