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切的起源,就在这里。
因为村子毁灭,魔术师的幸存者们自然憎恨上了人类。
于是,他们便使用了被视作禁术的精灵术式,大量抽出了大地灵脉中的能量,以此创造了精灵。
没错,精灵是被除开艾伦的妹妹的三个青年魔术师召来的。
欧亚大空灾这一灾难,可以说就是他们所为。
他们的初衷是获得复仇的力量,对全人类复仇,但那位有着银色长发的精灵少女并不可控,时常会从现界消失,然后伴随着空间震出现在别的地方。
在初次接触中,魔术师们只来得及从她展现的力量中领悟到显现装置技术的雏形,没能得到她。
而dem社,就是在这时成立的。
之后,作为公司草创之初的战力保证,艾伦和她妹妹两个人为了掌握wizard的力量而憋在公司里,寻找始源精灵的事情交给了艾扎克和伍德曼。
后面发生了什么,艾伦就不知道了。她只知道,从六个月后的某天开始,始源精灵的踪迹彻底消失。然后又过了数年,大量的掌握精灵之力的怪物,以及新的精灵开始出现。
同为魔术师,艾伦却表现地像个工具人,艾扎克明显瞒了她很多事情,但她却因为相信同伴而从来都不去问。
拜此所赐,能从她这里获得的情报并不多。
比如始源精灵的去向就不清楚。
但是,这也已经很不错了,至少对于林麟来说,是一次情报上的重大突破。
所有精灵的出现,都是以始源精灵的出现为分界线的。
以此,可以大胆推测后续的精灵都与始源精灵的存在有关,甚至于这些精灵很可能是她制造的同伴。
因为dem社想要捕获她从而获得毁灭人类的力量,所以不能排除她为了应对威胁而增加同伴的可能性,甚至于她也有可能会因为不友好的接触而想要灭绝人类。
在这个世界接触了这么多精灵之后,林麟自然也看出来了,他所预见的未来中毁灭了世界的那个骑士,使用的就是精灵的力量。
而现在,他从艾伦的过去中得到了精灵术式。只要想办法把这个术式吃透,变成林麟也能使用的版本,那无疑能够成为一件对抗精灵的武器。
更不用说,若是结合精灵之力进行研究的话,以此开发出“对精灵术式”也不是不可能。
在始源精灵已经成为假想敌的现在,这一项目有必要提上日程。
把这件事记下来之后,林麟继续走过艾伦的过去。
直到五年前为止,都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得到了一些关于精灵的情报。
一些ast的记录中有的或没有的精灵,在dem社这边都没有秘密。
而以五年前为分界线,事情变得不同了。
五年前,艾伦亲自出手,捕获了一位精灵。
那是名为本条二亚的精灵,使用着书本一样的天使的女性。她是始源精灵之后第二个被观测到现界的精灵,艾扎克判断能从她这里得到与始源精灵有关的消息,所以让艾伦出手了。
单从战斗力上看,她似乎比四糸乃还弱,没怎么交手就被艾伦秒了,然后被抓回了dem社。
而这之后的事情,林麟就不怎么看得下去了。
从艾伦的视角,她只是作为艾扎克的秘书而收到下面传来的报告。
报告中写着,奉艾扎克的命令对“素材A”进行的各种实验研究。
因为是精灵,生命力异于常人,所以就算做得过分一点也不会轻易死掉,再说还有显现装置,只要没死透就能救回来,所以……没有了枷锁的狂人会进行什么样的实验,也就不用说了。
当初西伯利亚巴比伦塔的那些研究员,在毫无人性这方面比dem社的研究员还是输了一筹。
艾伦收到的报告中有列出这么几项名为实验的操作:头盖骨被钻洞,活生生被切腹,手和腿一点点被削掉……
只是看到这些不加修饰的苍白文字,或许没什么概念,但只要略微加以想象,便会不免觉得毛骨悚然。因为这种非人的虐待,一直持续至今——持续了整整五年!
无论是精灵还是人类,遭到这样的待遇,不疯也该崩溃了!
当时的艾伦不明白艾扎克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不过现在的她应该能理解了,因为她见到了今天的四糸乃。
艾扎克无疑早就知道了所谓的反转现象,并且有意图地进行引导。
考虑到获取精灵之力进行复仇这个目的,也许让精灵反转之后,他就能设法得到精灵的力量。
林麟收起表盘,看向艾伦。
“艾扎克对素材A所做的一切……你怎么看?”
追溯者能看到过去,但无法读心,林麟只是从历史中路过,并不是代入到了追溯对象之中。
所以,他想要知道,为什么艾伦没有阻止艾扎克。
抛开纯血魔术师的身份,她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说是为了复仇的话……那也不该对一个精灵持续不断地折磨这么久,她在收到定期报告的时候,心里不会觉得不忍吗?
艾伦猛地睁开眼睛:“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不……你是想要诈我吧,因为听说了素材A的风声?我是不会说任何事的,你死心吧!”
“素材A是精灵本条二亚,关押地在太平洋上的dem社私有地尼利路岛。别的还要我说吗?”
“怎么会……不可能,这明明是只有少数人才能知道的机密!”
“我没有必要理会你的疑问。现在,回答我,你怎么看。”
“我……”艾伦被林麟的气势所慑,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话语思考起来。
那橙黄色的面甲,藏在兜帽的阴影下,宛如鬼神一般幽深莫测。
“我没什么看法。精灵就只是精灵,为了实现复仇而必须的道具罢了。”
这,就是艾伦给出的答案。
精灵在她的眼中并不是和人类一样的智慧生物,而仅仅只是一种力量。既然潜意识里都不觉得对方配拥有人权,那自然也就不用说什么同情怜悯了。
“是吗,这就是你的答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