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是九尾狐玉藻前使用始源魔法的“时间倒流”,试图抹杀刚刚到达异世界的艾娅的时候。
第三次,则是现在。
对付“时间魔法”这样降维打击的作弊手段,艾娅只能够使用同样的做法,她也利用“始源魔法”回到了过去,并且接纳了提亚马特的力量。
“这是最后一次了。”艾娅轻声说着:“我要杀掉你,将你逐出这个世界。”
一阵轻风穿过森林,吹动着艾娅纯白色的短发,她孤身一人站在那里,表情无喜无悲。
闭上眼睛,只感觉一股热流在自己的身体内涌动着,暴戾的情绪在她的心底翻涌,宛若一只恶龙在咆哮。
“平静,平静下来...”
头发一点点地增长,一直垂到脚踝处,从发梢开始染上晶莹的深蓝色。
热流从体内涌动到体表,纱织的礼裙燃烧起来,片刻后就成了飘散的飞灰,少女晶莹赤裸的身躯站立在森林中。
她的体表开始浮现出鳞片,在欧洲中古世纪的神话传说中,狰狞可怖的鳞片是恶龙的象征,是暴力与贪婪的符号,然而少女身上的鳞片却让美到让人屏气凝神。
每一枚鳞片都如同神话中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古奥的花纹在其中旋转。每一枚鳞片的花纹都不同,那些花纹连接起来,就是世界上最瑰丽的原初绘卷。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鳞片依次扣紧,天空立刻被漆黑色的云雨覆盖,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她的诞生而颤抖。
一对长角开始从头顶向外延伸,形成一道螺旋,双角的螺旋重合,正是生命本源的形状。
少女全身的骨骼开始运动,分裂、位移、旋转、增生、结合、重组...人只有207块骨骼,然而她的骨骼数量已经上千,那些坚硬的骨骼紧锁在一起,逐步完成向“神骨”的蜕变。
身高也因此增加,少女的体型也在缓缓变化,平坦的胸脯不复存在,化作两抹神圣的洁白;纤细的长腿愈发圆润,愈发迷人。
没有任何生物能够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从上到下,从长角到胸脯,从胸脯到脚尖,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人心动。
这种魅力与情欲无关,而是一种更加本源的欲望,名为“回归”的欲望。
也许只有一个词语能够表达她的绝美,女神——
不,女神已经远远不能形容她的崇高与尊贵,因为所谓的女神,也只有在她面前伏跪的资格。
正确的说法是——
“母神”
她睁开了眼睛,就好像是一团火焰投入了枯井,一点星光点燃了银河,那双星瞳闪烁着,照亮了漫漫混沌的黑暗长夜。
艾娅舒张自己的手臂,她抬起头,璀璨的星瞳直视天空。
“Aaaaaaaaaaaa——”
天雷闪烁,暴雨倾盆,雷鸣声宛若巨钟般轰响,构成奏鸣曲的礼炮。
黑色的泪珠从艾娅的眼眶中滴落,砸落在地面上,然后是嘶哑的吼声响彻云霄。
蔓延开来的黑色泪海中,一个又一个身影浮现。
独狼、猛虎、雄狮、巨蛇...
狮鹫、巨魔、猛鬼、海妖...
利维坦、芬里厄、蛇发女、九头蛇...
然后是更多,根本叫不出名字,连神话都不曾记录过它们存在的生物。
提亚马特,拥有着随机(Random)地设计(Design)生命的能力,也正是因为这种特性,在生态系统确立之后,失去「作用」的提亚马特被她创造的众神放逐。
母神提亚马特,其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生态系统」
“神化”到达极致的艾娅重启了这项「系统」,现在的她依旧不能像真正的提亚马特那样,设计出「生命」来,她创造的只是类似于「生命之影」的东西。
但是将其作为“军队”来使用,差不多是足够了。
艾娅平视着前方,她的表情出乎意料地平静,然而微微颤抖的双手暴露了她的内心。
她在为暴风雨的到来,而感到狂喜。
掌声,响彻云霄。
那是一个人在鼓掌,一个美艳的女人,她顶着一对狐耳,背后是九尾如扇形展开。
“精彩,精彩。”玉藻前踏破风雨而来,她的脸上带着无法抑制的笑容,狐狸的竖瞳极致收缩,灿烂的危险光芒从中绽放。
“初次见面,或者说,好久不见?”玉藻前走上前来,近距离打量着艾娅的面容。
如此近的距离,两人只要伸手就能触碰到对方的嘴唇,然而她们只是互相看着彼此,像是一对亲密的闺蜜。
“现在的你,是提亚马特,还是那个小姑娘?”玉藻前俯身,她几乎是靠在艾娅的身体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原来还是小姑娘啊~这还真是,啊~”
玉藻前抱着自己的肩膀,后退了两步,一条尾巴缠上了她自己的大腿,不停地摩挲着。
“你竟然,能够做到这个地步,还真是,太棒了~”玉藻前舔舐着自己的嘴唇,面颊染上了一层谜一样的绯红。
艾娅只是微笑,她看着玉藻前,此刻玉藻前的双瞳正在颤抖,这是恐惧与兴奋的表现。艾娅知道自己现在也是如此,甚至比她更加严重。
“我想要占有你。”玉藻前非常坦荡地说着:“我想要毁灭你的自尊与灵魂,让你跪在我的脚下,舔舐我的大腿。”
“我想要毁灭你。”艾娅淡淡地说着:“我想要把你的所有尾巴都扯断,然后用你的狐狸毛做一张脚垫。”
玉藻前的脸上始终带着令人迷醉的微笑,她举起一只手,打了个响指。
“这是见面礼,miko~。”
白色的日轮出现在艾娅的正上方,直接将漫天的黑云尽数驱散,扭曲的光晕环绕在日轮的周围,高温已经将空气都灼烧到扭曲。
“那么,我也要有点回礼吧。”艾娅拍手,一道黑影从下钻出,缠上了玉藻前的大腿。
那是一个类似于蛇的生物,然而不只是一个。
几十上百头长蛇直接缠上了玉藻前的躯体,它们的毒牙扣住了玉藻前浑身上下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