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娅还在低头思考，似乎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翎？”
“我当然要看，看一看那位屠城者到底有多强。”艾娅低声说着。“不知道，我能不能看出来，他到底是谁。”
水之神官长站了起来，她说道：“能够显示画面的魔晶屏在神殿的大图书馆里，请各位跟我来。”
作者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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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明天的一章提前到今天，两章合并发了（明天咕一下
第二百九十六章 Beast/她的味道
我感受到，她的存在了。
艾娅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没有了视觉的干扰，她就能更加清楚地察觉到那个人的气息。
冒险者们坐在教国圣都的大图书馆中，聚精会神地看着魔晶屏中发生的一切。
对于他们中的一些人来说，这是足以颠覆世界观的场景——沸腾的大地，通天的光束，在这摧枯拉朽式的暴力面前，坚固的城墙被瞬间推倒，城市就这么湮灭消失。
连死者的惨叫声都听不到，也只能在土石的惊涛骇浪中见到模糊的鲜血痕迹。那些死去的人，就像是被橡皮擦掉的印记一样，彻底消失。
反而让人没有实感，也不敢去想象到底有多少人的生命就此凋零。
上万的兽人黑压压地跪倒一片，站在他们面前的那个，难道是神吗？
看到一半，艾娅就不愿意再看下去，她已经知晓了屠杀者的身份。
也已经知晓了未来。
圣都大图书馆每日都会清理，高效的[清洁]（Clean）魔法加上除臭的香料，这里没有一点异味存在，只有羊皮纸上散发出来的油墨气息。
然而，有些跟深层次的味道，人类无法闻到，也没有能力清除。不只是人类，哪怕是嗅觉最为灵敏，经过专业训练的军犬也无法闻到那种气味。
令人讨厌的，同类的味道。
那个人曾经在这个图书馆里驻足，曾经靠在那张桌台上花一夜的时间读完一本书，她读过的书还放在书架的中层，里面夹着一张书签。
艾娅仿佛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她早已经不在这里了，但是这里还留着她存在过的痕迹。
从进入到教国开始，她就有一种这样的感觉，越接近教国的中心圣都，感觉就愈发的强烈。
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恶魔，窃取英灵之力的影从者，这些都是那个人留下来的痕迹。
这样说并不准确，那些低等级的恶魔，不过是残渣罢了，连爪牙都算不上。
“这样的话，我就完全明白了。”
艾娅看着放映着摇晃画面的魔晶屏，屠杀者毁灭人类城市的画面。
“战争的目的，杀戮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掠夺土地，也不是为了称霸世界...”
她的嘴角缓缓扬起。
“我果然没有猜错啊...”
屏幕上，兽人用人血涂出了挑衅宣战的字样，那位毁灭者说着——‘人类、灭亡吧’。
他的声音就像是坏掉了的收音机一样难听刺耳，但是在艾娅的耳中，却是格外地令人心痛。
不，感到心痛的并不是艾娅，并不是白樱院辉夜...
“我果然没有猜错...”艾娅站了起来。
“没有猜错，那个杀死我的方法。”
·
看完了魔晶屏记录下的影像，冒险者们都陷入了沉默。
艾娅起身，不声不响地离开了，连安兹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
推开门，她从图书馆的侧门离开，来到了中心神殿边的广场上，
一位少女靠在广场中心的石柱上，似乎是正在等待着她。
她的一头长发相当独特，左右两边的颜色并不相同。如果说一边是令人眼睛为之一亮的银白，那么另一边就是彷佛将一切吞噬的漆黑。眼睛的颜色也一样左右不同。
外表稚嫩，看起来像是不到十五岁，但是内在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绝死绝命]靠在石柱上，手中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声音来自于她正在玩的玩具，一种在艾娅的世界被叫做[魔方]的玩具，她咔嚓咔嚓地就拼好六面，然后打乱重拼。
听到了艾娅的脚步声，[绝死绝命]抬起头：“你怎么出来了。”
“因为，里面的味道太难闻了。”艾娅说着。“难闻到我都快要吐出来了。”
艾娅的表情非常不妙，仿佛真的遇到了什么恶心到极致的东西。
“绝死绝命呢。”艾娅突然发问。
少女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你在说什么呀，我不就是绝死绝命吗？”
艾娅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少女的表情慢慢地变得微妙起来，从疑惑变成满脸堆笑。
“她啊，死掉了哦~”少女笑着说。“尸体被我扔到了护城河里，你能找到的话，应该可以复活她吧。”
她笑得肆无忌惮，然而艾娅只是平静地看着她，不怒不悲。
艾娅问道：“为什么要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