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迪米乌哥斯大人。这一次的剥皮工作也已经完成了。”
这句话让迪米乌哥斯感到有些遗憾。
这个工作原本是迪米乌哥斯要亲自动手享受，不过因为现在因为有很多优先度更高的工作，迪米乌哥斯没有多余的时间，才会交由普鲁漆耐拉处理。
迪米乌哥斯没有将情绪表现出来，继续问道。
“那么，死了几只？”
“都没死，多亏了酷刑师，他们只有失去意识而已，应该很快就能继续剥皮。虽然有少部分不愿接受治疗魔法……但这也在预测范围内，所以不成问题。”
“实在是可圈可点。”迪米乌哥斯赞赏地点头。
“我想要让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
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让迪米乌哥斯想起普鲁漆耐拉的性格。
普鲁漆耐拉以温和与慈悲在纳萨力克中广为闻名。他被创造出来的目的是为了让众人获得幸福，所以他个人的行动方针也是以此为准。
“幸福啊。”莉莉丝在这个时候加入话题。“我也有些在意，你们对幸福的定义是什么。”
“幸福是对比出来的。”普鲁漆耐拉说道。
“哦？那该怎么做？”
“很简单。只要随便挑选一个人，将那人的手臂砍断即可。这么一来，其他人就会藉由拿那个人和自己相比，知道自己比较幸福。这真是太美妙了。而要让失去手臂的人幸福，就只要再砍掉别人的脚就好了。哦，我让许多人获得幸福！”普鲁漆耐拉大声回应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莉莉丝很满意地向仰天大笑的小丑点头回应。
“那么，您对幸福的定义是什么呢？”迪米乌哥斯询问道。
“幸福啊——我觉得是只是一种观念。”莉莉丝说道。“有人觉得吃肉是幸福的，有人觉得吃青菜是幸福的。想让所有人获得幸福，只要让爱吃肉的人吃肉，爱吃菜的人吃菜就可以了。”
“哦，您是这么想得啊。”迪米乌哥斯有些惊讶。
原因非常简单，莉莉丝对幸福的定义，有些太普通了。
“不过。”莉莉丝继续说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吃到肉，因为这个世界的资源是有限的。”
“说的没错。”
“那该怎么办呢，很简单。”莉莉丝微笑着说道。“只要告诉他们，吃菜也是幸福的，就可以了。”
“哦？”迪米乌哥斯眯起了眼睛，他微笑起来。“我明白了。”
“将这个理论扩大也是一样的——有人觉得，将自己的生命与灵魂奉献出去不是幸福的事情，只要告诉他们，让他们坚信，这是幸福的事情就可以了。”莉莉丝温柔地说着。
“应该如何做到呢？”
“我对人类的大脑，还是很有研究的。”
迪米乌哥斯站了起来。
“您的意思是...”迪米乌哥斯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叹服的情感。
“不过，通过直接修改大脑，告诉他们什么是幸福，这种做法是否算是强迫呢？我有时候会担忧这样的问题。”
“强迫吗？这样的考虑，确实是有道理的。”普鲁漆耐拉说道。“强迫是无法带来幸福的。”
“所以，我想到了新的办法。”莉莉丝抬起头，她的眼神中闪耀着什么东西。
她的嘴角扬起微笑，朱唇轻启。
“——娱乐至死。”
“哦？这是指。”
“有人喜欢蔬菜，有人喜欢肉，但是他们既吃不上蔬菜也吃不上肉。”莉莉丝抬起手。“那就换一种思路好了，只需要给他们一种超越了蔬菜和肉食的幸福就好了。”
莉莉丝给了迪米乌哥斯十秒的思考时间，然后继续说道。
“没错，给他们一种超越了他们本来的在意的东西，然而又非常低成本的幸福。”莉莉丝切割羊排，将其中的一块放入自己的口中。
“通过低成本的手段让他们感受到超越了一切的满足感和幸福感，让他们沉迷其中，这样的话，无论是喜欢吃蔬菜还是肉的人，只需要吃土就能感觉到幸福了——嗯，这个羊排的味道真不错。”
“谢谢您的夸奖，莉莉丝大人。”
“请继续说下去。”迪米乌哥斯认真地听着。“我想要知道，您说的那种，低成本的强烈幸福感是什么。”
“首先肯定是药物，那种致幻类型的药物。”莉莉丝说道。“不过我不喜欢这个手段，因为太没有格调了，而且，应该还有比药物更好的手段。”
“难道是...”
“没错。”莉莉丝手中的餐刀。“是娱乐，和信仰。”
迪米乌哥斯沉默了片刻。“我认为，这是超越了我认知的东西，我从来没有想象过，还有这样超凡脱俗的设想。”
“事实上，这也不是我自己的灵感——是母神大人曾对我说过的。”
“是艾娅大人的设想吗？”对迪米乌哥斯的问题，莉莉丝微笑着回应。
艾娅并没有告诉过莉莉丝，这并不是设想，是早已在真实世界中实现的现实。
第二百零九章 温柔的天使
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的第九阶层，是一个豪华的皇家公寓。这里有相当多的房间，其中除了有公会成员们的房间外，NPC们的房间也分布在这一层。
除了有居住用的豪华套房外，还有餐厅、洗浴中心这类的地方。这些应有尽有、种类多样的设施，让整个阶层就像是一个都市一样。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所以酒吧和餐厅之类的设施并没有开门。纳萨力克的NPC们也大多在白天都有工作，所以整个阶层都空荡荡的。只有部分女仆在套房区活动，进行着打扫房间的工作。
不过，在那些启用了的套房中的一间门口，挂着一张“闲人免进”的牌子。
女仆们看到这个标志就自动绕行了，不过就算她们试图推门进入，也会被门锁和结界式的魔法阻挡在外。
在YGGDRASIL的游戏时代，这些房间是公会安兹·乌尔·恭的成员平时休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