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小京以前就是有个手机的,不过跟现代人那些功能众多、有如外置器官一样的智能手机,他那完全是被时代淘汰已久的产物,而且我也从未见他用过。
顺带一提,以前的我是没有手机的,单纯不需要罢了,因为我又没有要用手机联系的人,小京明显是一副不爱用手机聊天的人。
面对面聊天他都有气无力的。
来到这所学校、坐在小京身边也有段时间了,我也从未见小京拿出过手机。
他在包里摸索了半天,估计手机是滑落到哪个角落了,正当我想是不是因为不怎么用忘带了的缘故,他眉头一松,将手抽了出来。
握在手里的是一部最新款的某著名水果公司的手机。
正巧我用的也是同样的型号。
但是……小京哪里来的钱啊?
作者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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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是第一人称写得顺手,写第三人称主要是因为可以更好的耍帅。
话说我一直很不理解,似乎有很多人接受不了第一人称,看到有很多第一人称的小说的评论就是“第一人称,不看了”之类的,这是为什么啊?
很多有名的小说都是第一人称啊。
396 告白(十)
诸如“被桐乃包养”之类的念头浮现于我的脑海,而我很快回忆起,我并非是从未见过小京使用这个手机。在来到这所学校的第一天,我就曾见到他与雪之下同学有邮件沟通,只不过那天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此后又没见他用过,所以把这个异常之处忘在了脑后。而即使是现在,我也完全无法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感觉小京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
毕竟,即使是小京的父母态度三千四百二十度大转弯,变得重视他了,以他家的经济水平也不至于给他买部这样昂贵的手机。
不过这个【他家】指的是小京的父母,并未计算上桐乃。
在成为偶像之前,土妹子的我只知道桐乃作为模特一定有很多零花钱,但直到我自己也踏入了这个领域,才切实地了解到桐乃的模特级别有多首屈一指,而用【零花钱】来称呼那些收入实在是个极为膨胀的说法。
所以说,以桐乃的经济状况,给小京买十部这样的手机砸核桃用都不会觉得烧得慌。
当然,我即使已经在心里把这定为了最大的可能性,并且感受到有一股沉重的绝望正在逐渐腐蚀着我的内心,但严谨也好、故意往好处想也好,我还是愿意相信这并非是唯一的可能性,万一是小京发现了自己潜藏着的某项卓越的才能、依此赚了很多钱呢?
我想了想小京曾经的那副样子,实在没有琢磨出他可能有怎样的才能。而且,以小京那不逼到极限就绝不动窝的懒散性格,以他那把吃饱、穿暖、等死,列为毕生追求的理念,真的有可能发掘出……
“桐乃说她没事,”很快地,小京的声音就打断了我的思路,他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抬离,与我对视:“那这样,我和户冢先去打网球,打完网球后再回教室找你,你不是要作假期作业嘛,可以吗?”
“这么快?啊,可以可以,我是说,桐乃回复得好快啊,我还以为要等一会儿呢。”
由于被小京有高档手机的事情吓到了,我甚至没注意到他发邮件时按键的快慢。
因为从他操作手机、打字的熟练与否,可以获取到很多信息,但现在他已经随手把手机收到了书包里。
真的是随手,就是把手机放到手提书包开口的空隙处,一松手任由手机“咵”地滑了进去,完全没看出一丝爱惜。
小京以无所谓的口气说道:“有可能桐乃刚巧正在看手机吧。”他并未完全睁开的眼睛中透露出的也是无所谓的态度,他看了我一眼,确定我没有其他的事情后,扭头看向了结衣同学。
他用肘部拄着椅背,手半撑着下巴,仰着头:“怎么了?”
“哦,现在没事了,”结衣同学摆摆她看上去就软乎乎的小手,说话时总是完全睁开的大眼睛与小京的死鱼眼成为了鲜明的对比:“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一放学就走还是要打完网球,现在已经知道了。这样的话,我跟小雪在部室里再进行会儿社团活动,等你打完网球一起走吧。”
结衣同学与小京说话时的口气跟与其他人时有着明显的差别,跟小京说话时,她的语调起伏少了很多那种仿佛在喊着“大家嗨起来吧”的跃动感,虽然也很活泼,但却平实的多。
我知道每天放学小京和结衣同学还有雪之下同学是结伴回家的,但至于结伴多久、是否乘坐交通工具、是否是直接各家,都完全不了解。
“嗯,行啊。”小京回答结衣同学时的口气也很轻巧,透露出一种“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亲近感。
以小京为中心的简短会议就这样结束了。结衣同学“啪嗒啪嗒”地踩着不稳重的步伐跑回座位,应该是要去收拾书包,而已经收拾好书包的户冢同学和根本不用收拾的小京则是相继起身,从敞开的后门拐出了教室。
走的时候户冢同学冲我可爱地挥了挥手,小京大概是觉得该说的都说清楚了,并未看我一眼。
教室中的喧嚣很快就褪去了,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在这已经放假的时间还赖在这里不走,结衣同学也拎着书包晃着胸脯,蹦蹦跳跳地跑出了教室,路过我座位的时候与我打了个招呼。
如同傍晚时的退潮,原本有如海水滔滔的嬉戏、打闹、聊天之声渐行渐远,随之而来的是校园中放课后应有的沉静。
零星的聊天声从走廊对过的教室中传出,但却听不真切。偶尔有人匆匆踏过走廊,发出空灵的回响。就连窗外操场上运动类社团呼喊的声音也比平日稀疏的多。同学们大多都回家了。
我呆呆坐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有想,我意识到自己在浪费时间,这种行为对我来说并不常见。于是我使劲揉了揉我的脸蛋儿,揉动的样子估计看起来会很丑,但却很有效果,像是扭动了自己的发条。
我从课桌里把今天刚刚发下来的假期作业都掏了出来,一科科看着凭感觉来定夺要先写哪一科。也不知道是不是作为热源的同学们一下都走光了的缘故,我竟然觉得有点冷。
季节在变化啊。
我写了会儿国语,感觉有些枯燥,然后算了会儿数学,思绪有些凌乱,拿起英语,想想再怎么学、无论在国内考取怎样的高分,以发音来讲也无法做到与外国人对话,就更没有写的兴趣了。
我并不是一个经常凭借兴趣做事的人,但此时却实在无法安下心来。
我又单手揉了揉脸颊,肌肤的质感细腻而润滑,比那时土妹子的我要强得多,这都是护肤品的功劳。
我像有些想不出数学题的男生那样,手从留海起斜着将头发捋到了脑后,我知道我看起来就是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但反正,此时不会有任何人来看我。
嘶……呼。
深呼吸了一口,强打起精神,对着小镜子把被弄凌乱了的留海梳得整齐,我撑着课桌站起了身子,走到窗边。
虽然已经放学了,但天还是明晃晃的昼日,操场上各处设施的利用率远低于平日。
我将视线挪动到了网球场,即使学校的网球部不给力,但以往放学后还是会有三四个场地被人所使用的。其中大部分人都不算是在打网球,只是在重复将球打出去、让对面的人跑老远捡回来、对面的人再将球打过来、自己再去跑老远捡球,也不知道有什么乐趣。
他们只是在玩而已,也知道自己不算是在正经打网球,否则户冢同学邀请了他们那么多次,不会没有一个人同意的。
一直以来认真在打网球的也只有小京和户冢同学这一组而已,偶尔,烫着表演中才有可能比较常见的华丽发型的三浦同学也会跟其他人来正正经经地打会儿球,但这种情况比较少见。
当然,我也不是每天都会看一会儿网球场再走的,所以认知上有可能会有疏漏。
不过今天,网球场上只有小京与户冢同学这一组人。他们一副既往地在打着和平球,看起来没有任何的竞技性,感觉像是单纯地在用接球时球拍上所传来的对方的力量体会着对方的存在。
我这是腐眼看人基吗?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