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知道是被摄像师小哥看穿了还是怎么,摄像师小哥所回答的“我期待着看到那一天”有气无力的,感觉像是知道自己十之八九看不到那一天似的。
而抛开室内的布置不谈,整间旅馆的结构真的是简单粗暴到了有病的地步。
就像是一个完全不懂建筑的人在玩造房子的电脑游戏,按照系统提示规规矩矩地把所有旅馆所需的要素都给添加到了房子上,可却毫无实用价值。
窗户确实是有,在这个俯视为正方形的旅馆的外壁上,有三面墙都在正中开了扇窗户,唯一没有窗户的那面墙是安着对开扇大门的那一面。
夜见也就不理解了,安着门和安窗户冲突吗?为什么那面墙上有扇门就不给安窗户了?墙那么长呢,在门旁边隔一段的位置安扇窗户不好吗?
由于风大,窗户和大门肯定是要严严实实地关上的,但问题是窗户可以透光这大木门它透不了啊,就导致正方形旅馆的那四条边、那四条走廊,大白天的,安了窗户的那三条亮堂堂的,而一进大门横着向左右两侧延伸出去的那条走廊如沐黄昏。
这间旅馆有病的构造还不止这点儿。
比如说在旅馆【回】字形俯视图的里面那个小【口】,是交错分割成【卍】字形的四个房间,而四个房间的门分别在小【口】的四条边上,冲着四侧。推开门、隔着被摄像师他们在之前铺上红毯的走廊,正对着的就是旅馆外壁上的窗户或是对开扇大门。
也就是说,在之前刚来到这家旅馆的时候,后勤小哥用钥匙打开了旅馆大门,门一开,里面还是一道门。是那一侧的房间门。
这种感觉别提多怪异了,夜见虽然不是很懂但无论怎么说大门对着房间门的构造他是真的没有在正常人住的房子里看到过。
然后就是,房间内是真的没有窗户。
连个通风管道都没有。据摄像小哥说,他们当初布置房间的时候,先是用好几台空气净化器大功率净化了几个小时,屋子里才能进人。
嗯,现在那几台空气净化器还在房间里运作着呢。
夜见觉得这家旅馆的设计者完全就是一个强迫症晚期的小学生,毫无常识与美感,却把一切都弄得规规整整的。
然后摄像师告诉他旅馆的设计者就是旅馆老板,也就是摄像师老家的那位邻居大叔。
但不管怎么说——这句话和接下来的话都是摄像师小哥自己说的,让夜见有种他强行在往脸上贴金的感觉。
他说最起码这家旅馆的安全还是不错的。
夜见当时还以为他有什么高见呢,结果他说什么大门上一共两个锁,其中一个锁只能从内侧锁,也只能从内侧开,锁上了的话外面的坏人即使有钥匙也进不来。而同样的,每个房间门上除了可以用钥匙打开的锁头外,还有一个防盗链条锁,在房间内把链条挂上后,铁链就会拉住门,从外侧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的。
夜见说自己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的,每个酒店都有这设施,这完全不能够当做优点说出来。
摄像小哥回道,这家旅馆这么神经病,他那个作为老板的邻居大叔就是因为花一堆钱建了个这么神经病的旅馆,导致被媳妇甩了。能有这么正常的门锁,难道不算是个优点吗?
夜见觉得言之有理,当即对门锁提出了表扬。
众弹幕纷纷表示,摄像小哥以一己之力拉低了夜见老师高绝的智商。
作者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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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先加更两天,之后再留存稿。
毕竟,写了东西不发出来,攒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370 来吧,于狂风中呼啸的山庄!(二)
浴室中,夜见用手轻轻抚弄着自己灿烂若春日阳光的金发,淋浴的水流沿着发丝坠落到铺着瓷砖的地面上,将地面残留的澄澈积水击打出阵阵涟漪,“噼里啪啦”的响动犹如在奏响一章美妙的乐曲。
夜见实际上是不必洗澡的。
并非是因为他身上没有沾染灰尘。毕竟在呼啸的风中穿行了一天,衣服上、肌肤上定然已脏的不像样子,可是如果按照以往,他只需锁上门、切换成京介的身体,而被从现实中神隐的阿尔托莉雅的皮套子就会暂存于某个不知名的彼方,在那里受到清洁与治愈,只待几个小时,被再度穿上的皮套子就会变得干净且完好。
同样的,在使用夜见的身份的时候,京介的那具身体也会受到清洁与治愈。
嗯,这充分说明了死鱼眼不是一种病,任何作用于身体的治疗都对此无效。
虽然有着这种简便快捷的方法,但洗澡本身却是一种很好的放松方式。
以前的京介,更准确的说是以前那个除了麻奈实外一无所有的京介,洗澡从来是怎么快怎么来。因为即使是在父母对他的态度大变之前,他在家中的地位也是最低的,时常会出现他洗着澡外面有谁要上厕所进不去,然后对他非常不满的情况。
而印象里,如果是家中其他人在洗澡而自己因为想上厕所,稍微问了下里面的人大概多久洗完的话,被责怪的也依然是自己。
所以他就养成了光速洗澡的习惯,并因为大冬天多次出门上公共厕所被邻居当做有病。
话都说到这里了,但夜见突然想更正一点,前面那句【更准确的说是以前那个除了麻奈实外一无所有的京介】实际上也不准确,应该说是【以前那个一无所有但以为自己还有麻奈实的京介】。
说实话,还不如明确地知道自己一无所有好呢,起码那样的话会更洒脱一些。
现在就很好,相对于以前那种容易让人误会、难以拿捏分寸的关系,现在田村麻奈实变为了村上麻衣,而高坂京介也成了夜见薄冬,任谁都不会觉得那位超新星偶像与这个当代文豪能产生什么联系。
多么敞亮而清晰的关系啊。其中绝不会夹杂有任何会让人难堪的误会。
夜见感到心里有些寒,就如同有冰霜挂在娇嫩的花朵上,不光用寒冷逐渐剥离着他的生命,还让他在冰霜的重量下被压得喘不上气。
他深深吸了口气,但热腾腾的浴室里闷得不行,宛若在海拔比这座山还要高出几倍的高原上,虽然他并没有去过,但想来那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大约相差无几。
幸好,那些在他已透出粉红的血气的肌肤上肆意抚摸着的水流是温热的。热乎乎的水轻啄在他兼具了东西方美感的面容上,吻过天鹅般的脖颈,在被纤美锁骨围出的凹陷处汇聚成浅浅的水洼,而后满溢而下。
这种由外而内的热度似乎难以温暖胸腔深处的心灵,于是这个脱光衣服后从肌肤的线条到每一个关节的曲线,都美丽到让同性都会想要扑上来揩油的女孩儿,轻微晃动了下搭垂在身体两侧的纤细手臂,让白皙的肘关节弯曲出锋利而动人心神的弧度,浸着水珠的软嫩手掌揉了揉自己那形状优美、质地绵软的乳酪。
这很见效,马上就热了起来,连原本沉寂的心脏都加快了跳动。纤细的指尖在那粒扩散出含蓄浅晕的软豆周围画着圈子,据说,这有助于加快血液循环,可以让人感到温暖。
果然很见效,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有力地鼓动着,胸腔中又涌起了高昂的热度,夜见决定抛开海市蜃楼般浮现在眼前的那些不愉快的回忆,来想一些高兴的事情。
比如说,她现在闲暇之余只要有时间,就会穿上阿尔托莉雅的皮套子、切换为夜见的身体,舒舒服服地洗个热水澡。
以前他不太理解,为什么他几分钟、顶多十分钟就能洗完的澡,桐乃能洗上一个小时。
这妮子也是逼得他大冬天出门上公共厕所的元凶。
即使是现在桐乃也经常一洗澡就是几十分钟,不过倒是不会介意他进来上厕所就是了。
原本的京介想,即使女性洗澡要比他细致一些,有可能还有冲热水澡很舒服的原因在里面,但不管怎么说,洗上几十分钟,这皮肤都得起褶皱了吧,真的舒服吗?
后来,直到他获得了变成夜见的能力后,大体上才理解了。
必要的清洗实际上不会占去太长时间,更多的是对自己身体的欣赏。越漂亮的女孩儿越会这样。即使是雪乃这样平时做事干净利落的人,在京介的问询下,也说自己有时会洗澡洗上很长时间。
实际上是在享受那种清洁着自己美丽的身体的感觉。就像是手办之于宅男,如果把手办摆在外面的话时不时就会用柔软的刷子清扫一下,即使看不出有哪里脏了,但这种清扫其实是一种欣赏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