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只要你遵从契约，本王自然不会干涉你的所作所为，只不过……”英雄王赤色的眸子里流露出些许不爽：“别再勾搭神殿里的巫女了！你个梦魔，勾搭女人也别对巫女们下手！西杜丽看在本王的面子才不去找你麻烦，别再给本王添一些不必要的压力。”
“都市神都不在的现在，巫女们也需要释放精神压力的嘛。”梅林哈哈笑着：“我也没做什么，只是陪她们聊聊天，喝喝酒，唱唱小曲……”
“本王没兴趣听你的情史！给本王滚出去！”吉尔伽美什挥了挥手，把他轰出了神殿。
……
两个小时后。
传令兵已经带着王命和战术汇报抵达了北方壁垒。
这里位于乌鲁克的北方，是一座高耸的墙壁，特意建造着用来抵御魔兽入侵的高壁。
这座高壁犹如一道泾渭分明的路线，将南北区分开来。
城墙之外的北方都活在魔兽的侵略之中，已经有数个城市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遗留在城墙之外的都市也唯有尼普尔将自身改造成了要塞都市，靠着死守在魔兽的入侵中残存。
这大概也是因为魔兽们的攻击目标集中在北方壁垒，而并未尼普尔。
如今，如若尼普尔也陷落的话，整个北方都将沦丧魔兽之手。
要知道，自从魔兽发起入侵开始，这才过去了不到三个月。
这时防御者北方壁垒的四骑英灵，其真名和职介分别为列奥尼达·枪兵，风魔小太郎·暗杀者，天草四郎·仲裁者，以及巴御前·弓兵。
这四位英灵均是由英雄王召唤而出的真正英灵，是英灵，并非从者，并且他们被召唤成功之后便获得了肉身，可以说是相当完全的英灵召唤了，也正是因为在神话时代，才能这么轻易的完成该召唤仪式。
但也正因如此，她们作为英灵，也会在大战后感到疲惫。
“要求三骑返回乌鲁克么……”小太郎：“那么就由在下留下就好，忍者习惯操劳了……”
列奥尼达双手抱胸：“我倒是更期望留在北壁，没我在这里镇守，总觉得心里不踏实，那群士兵们也还是远远不够成熟啊……但新兵也的确需要补充，还是我去亲自训练比较合适。”
“吉尔伽美什王要求三位英灵返回，大概除了列奥尼达之外，还需要其他去做些什么，小太郎最好还是返回乌鲁克一趟，我猜想或许是打算派遣英灵前往南方探测密林。”天草四郎是个儒雅的青年，他看着战略图，轻轻敲了敲案板：“乌尔城市已经没有消息传来，当前魔兽压境，士兵疲劳，只怕未必撑得住猛攻，总需要未雨绸缪，而作为暗杀者，你适合刺探情报，还是得回去。”
风魔小太郎无奈的点头，他的宝具和职介在正面战场只能刺探动向，对士兵们进行提前预警，反而在攻城战中不能发挥太大的用处，这次也是被临时征兆过来打守城战。
“那么……”天草四郎斟酌着想说什么。
“你们回去吧，不用顾忌我。”巴御前轻轻出声：“我留下来就好。”
她安静的端坐在一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盔甲尚未卸除，依旧染着血，额头两根竖起的鬼族锐角更是证明她非人的鬼族血脉，但她的气质又是那样温柔贤淑，相较于战场杀戮，或许插花赏月更加适合她。
三名男性英灵不禁面面相觑，天草四郎又想说什么，却被巴御前打断。
“如果返回乌鲁克，一定会见到源义经吧……”她抬起眼，血红的眼眸之底燃烧着火光：“如果到时候我忍不住化身为鬼……各位有信心拦得住我吗？”
只此一言，便让众人不敢多说什么。
源义经和巴御前之间的仇恨已经是无人能化解了……即便是领导力A+的吉尔伽美什也不能为所欲为，只能将双方分开，一个人在前线，另一个人就必须离开。
毕竟谁人都清楚，巴御前的丈夫是被源家人逼死的……
待到英灵们散去。
巴御前静静坐在一片皎洁的月色之中，她将倒映着明月的微凉茶水饮下，眼中流露出一片柔情和追忆，以及一抹深深的刺痛：“姐姐……夫君……”
第六十三章 北方战线（下）
视角切换回到苏白的一侧。
自昨日奋力击毙了数头魔兽乌利迪姆之后，苏白也受了点伤。
他将这群可怜人就地埋葬之后，便朝着预定的方向开始前行。
原本他大可以不杀那群魔兽，只顾离开便是，因为那个青年已经死去了，灵魂被死神带走，也绝对无法苏生，但他还是回头，杀了那群魔兽。
这许是心血来潮，既不是善良，也不是罪恶。
用单纯的善恶来评定苏白的为人，显然过于片面了一些。
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也不是无恶不作的恶人。
因为他大多时候，自身的期望与系统安排的任务相悖，于是长久以来形成了利益优先的想法，只要能保证自身利益的最大化，他可以选择逢场作戏的演个老好人，反之，必要时也会做点恶事。
苏白很纯粹。
他的想法和做法虽然并不能始终保持一致，以至于给人一种多变善变的感觉，但他的心里想法往往没有太多的挣扎，也从来不将事情考虑的过于复杂。
何为善恶，只是因为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同。
狼要吃羊，你站在羊的一方，狼就是恶。
可你站在狼的一方，狼不吃羊就会饿死，那阻止它们狩猎的才是恶。
正是因为经历了太多太多，他放下了对善恶的成见，不会站在旁人角度去思考，也不会去同情和可怜别人，更加不会有圣母和犯罪的想法。
诚然，曾经的苏白有过拯救别人的想法，会因为眼前发生的不合理而感到愤怒，期望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什么，但现在一看，过去的想法皆成了过眼云烟。
在考虑拯救别人之前，先考虑怎么拯救自己吧。
但终究在不断的轮回过程之中，苏白不得不去和别人产生什么联系，这些联系或深或浅，有时候涉及到情感，情谊，总会让原本的理性判断都变得迟钝。
苏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甚至忘却了自己想要成为什么人。
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两种概念已经深入了他的灵魂。
一种名为孤独。
一种名为莽夫。
孤独让他不再会开口向别人解释什么。
而莽夫不会思考那么多，干就完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