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华也怔怔的望着苏白大约三秒，她点了点头：“好。”随后很自然的坐在了苏白对面，恭敬不如从命的收起了自己的三明治，然后捞出一只小龙虾，开始剥壳。
……你不是神州人么？居然这么不客气的么？
苏白干笑：“没想到符华同学也喜欢在屋顶吃饭啊，我以为这里是炒股失败者的专属地。”
符华平静的说：“我只是偶尔习惯上来吹吹风而已，我并不太喜欢人多耳杂的地方，并且偶尔会收到女孩们的情书，在下会觉得很困扰……倒是没想到苏老师也会单独在这里开小灶，连吃饭的时候都不肯摘下面具。”
“面具是灵魂，不能摘的。”苏白扬起唇角，虽然卸掉了半截滑稽，但微笑的弧度和滑稽面具几乎融为一体。
两人沉默的恰了片刻，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话题，最后还是苏白开口打破了僵局：“关于我的事，你应该是知道的吧？就算不知道，也应该会记得一些。”
符华稍稍停顿，她点头说：“有印象，虽然不深刻，但关于第二次崩坏大战的部分事，我记得住……只是关于你的部分，我还不太确信。”
“看来你还没汇报上去？还是汇报上去了，他却没有什么新的指令？”苏白咬了口馒头：“奥托把你丢在圣芙蕾雅学园里当卧底，到底是打算做什么？”
符华吮吸着指尖残留的红色汤汁：“这些我都无可奉告，指令总是在变化，我在这里潜伏有段时间，迄今为止没有收到什么任务，暂时只是潜伏和监视，还没有更多，偶尔也会出出外勤任务……至少暂时和你并没有直接的冲突，因为你很强，我没有完胜的把握。”
苏白折断小龙虾的钳子：“阁下谦虚了，太虚剑神，一剑超神，把崩坏意志打到神降，这点我也自认不如，我在这里呆着，只是因为没有更好的去处，再加上德丽莎开的工资够高，我决定暂时在这里打打工，过一过养老生活，你倒是不用担心我会搞事嗷，等工资到账了，我会在家里自主隔离二十八天的。”
“工资？”符华微微停顿后问：“那你有效忠天命的打算？”
“咳咳咳……你这是在为奥托挖墙脚？”苏白咳嗽几声，差点呛出眼泪：“哪怕我敢去天命，奥托敢信么？他这颗狗头多少人都想摘下来，而有本事摘下来的人里，我算是少数的几个之一。”
“只是一问。”符华咬下一口虾仁：“从个人观感来看，我对你没有恶感，圣芙蕾雅学园也是个不错的地方，德丽莎的确创造了一个不错的环境。”
“可德丽莎缺乏管理的本质，身边都是二五仔却不知道，主动要栽个大跟头。”苏白道：“因为十几年前的事，她和奥托闹翻脸几乎成为必然，你作为暗桩留在这里，随便一个跳反就能教她元气大伤……更何况这里的局势倒也是有点复杂，犬牙交错，偷塔拆家。”
符华平静的说：“我的确不值得信赖……所以会背叛的时候，我也不会犹豫。”
苏白蓦然一笑：“如果你一心一意的做奥托的工具人，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来聊聊别的也可以，我倒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察觉到……关于琪亚娜·卡斯兰娜的异样。”
符华反问：“你所指的异样，是什么？”
苏白摸了摸下巴：“突然间的变化，气质、性格的转变，虽然容貌没有改变，但突然像是变了人似的。”
符华内心一紧，她很显然知道在琪亚娜的体内有空之律者核心这个消息，听到苏白这么问，她抬起眼眸：“看来你已经知道了？还是在试探我？”
“关于她的人格变化，我也见到过，倒是不稀奇，虽然时间很短。”苏白挑了挑眉毛：“看来还真是实锤了？你清楚这点，难不成你监视对象就是琪亚娜·卡斯兰娜？”
符华平静的说：“无可奉告。”
“倒也是，你监视的对象可能不止一个。”苏白慢条斯理的咀嚼着蟹肉：“不论是可能叛逃的德丽莎和极东支部，亦或者是女武神第五小队里的律者后备役们，都应该被纳入管理和监视之下，看来奥托的目的也并不只是为了顺藤摸瓜的找到齐格飞，还有更深层次的想法。”
符华还是摇头：“无可奉告。”
虽然这么说着，但她的表情始终泰然，实际已经透露了相当多的信息，如果从一开始就抱有警惕，她应该立刻转身离去以免被试探出来什么，可她并没有这么做……这或许证明这个浮华是在通过默认的方法，故意在给苏白透露某些情报。
只是这些情报未必是真，她的回答和默认都太暧昧，如果情报是假的，无疑是引着苏白兜圈子，浪费精力。
但如果情报是真的，她的行为就很是耐人寻味了，或许她也并不认同奥托的做法，不和他完全一条心，也并不乐意做一个被肆意利用的工具人。
但苏白没能继续问下去，通往天台的门把手再度传来声响，瓦尔特跨过门槛，见到了符华和苏白后，他推了推眼镜：“原来你在这儿，我找了你好些时间了。”
符华起身，擦干净双手，随后落落大方的抱拳行礼：“两位老师，那我先离开了，多谢招待。”
苏白目送符华离开，然后看着瓦尔特坐了下来，理律拿起另一双筷子说：“我打扰你了？”
苏白摇头：“也不算打扰，该谈到的都谈过了……我也多多少少知道了点她的想法。”
瓦尔特问：“你不是说对于圣芙蕾雅学园的一切都并不感兴趣么，如果不是我挽留，你倒也不会留下来。”
苏白点头：“但我现在很无聊啊，无聊透顶，哎……想找点事做。”
瓦尔特推了推眼镜：“行吧，正巧有些麻烦上门了，需要麻烦你去暗中护卫一下。”
苏白来了点兴趣，坐直了身体，问：“给钱吗？”
瓦尔特的手指僵硬着：“你是掉钱眼里了？生活费都预支给你了，你非得赚点外快？”
苏白往后一仰：“这么说，你是想要白嫖咯？白嫖我这天下第一的颜值和天下前十的武力？那可不行。”
瓦尔特表情无奈：“你都不打算听听是什么差事再做决定？”
苏白摇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不给钱的白嫖党都是耍流氓，给我爬。”
“我也猜到会这样，前几天支给你的生活费不扣了，顺带给你个好东西……”瓦尔特也不是没有准备，他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张一看就知道是SSR的彩色券。
苏白定睛一看，一字一顿的念出来：“英伦免食宿一周旅行？”
“昨天商店街里抽口罩摇奖时抽到的，我平日里手气一直都不错，经常能抽到一等奖，这个月内随时都可以去兑换。”瓦尔特晃了晃手里的兑奖券：“我比较忙没时间出去，本来打算给丽瑟尔她们去放松放松，但你喊着无聊……就当是我赠送的免费旅行。”
苏白表情略显纠结：“旅行啊，其实也就是看看风景什么的，英伦那地方……好吧，应该比教学生上课要快乐些，还能跟德丽莎请个假，兑奖券给我吧。”
“那可不行。”瓦尔特将彩券收回口袋里：“得等你帮我把这件事办妥了再说。”
“什么事？处理逆熵二五仔，还是帮忙炸学校？后者我是专业的。”苏白很有自信的昂起脑袋。
“都不是，我希望你护住雷电芽衣的安全。”瓦尔特表情严肃：“逆熵的革新派执行者已经来到了沧海市，准备执行第三律者夺回作战，虽说不能构成太大威胁，但也是个麻烦……显然我们目前还不能失去征服宝石，为了避免出什么意外，我需要你帮忙看守着。”
“你这个要求有点难度。”苏白陷入沉思：“你是要我去当一拳超人？还是表演那种一秒就扑街的龙套？”
“我希望你什么都别做，看局势快玩脱了再救场。”瓦尔特说：“而且最好不要暴露身份。”
“不暴露身份，为什么？”苏白指着自己的滑稽脸：“我已经戴着面具了，难道要换个熊猫头吗？”
“那你把面具摘了不就没人认得你了！”瓦尔特一语中的。
“……对嗷！”苏白一拍手：“还有这种操作。”
……
火烧云朵，夜色降临。
沧海市迎来了又一个夜晚，因为今天琪亚娜不在家的缘故，雷电芽衣不用煮太多晚餐，也不需要教导对方功课，几个宿舍里的女孩子都难得悠闲了起来，但也因为失去了核心的沙雕灵魂而变得有些无聊。
姬子也因为明天是休息日的缘故，去了往常的酒吧喝酒，在凌晨前并不会回来，房间里只留下了布洛妮娅、雷电芽衣正在玩最新一款的对战游戏，输了十几局的雷电芽衣心态爆炸，公屏打字，将手柄顶在脑袋上表示求别虐了，最后还是布洛妮娅主动放海，加上芽衣随便乱摁出了必杀，这才最终赢下了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