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三章 缘分总是来的猝不及防
此时，天命总部。
“了解了，清理者小队也立刻前往巴比伦塔，这件事会有其他部队负责。”结束了通话后，琥珀转身：“奥托大人，大体情况已经阐述明白了，如您所料的一样。”
“毕竟，他的确是个危险的角色，知道的也太多了。”奥托把玩着手中的象棋：“只是没想到，他没有独自一人离开，而是带上了实验体，嗯，这会显得有些棘手了。”
大主教的视线微微深邃，这些涉及到天命的黑暗面，不太适合由寻常女武神来接触，所以他才派遣了清理者部队，但B级女武神实力还是稍逊了。
巴比伦塔是天命的第二大科研基地，许多生物科技都从这边产出，是重要的底盘，但它的存在同样鲜为人知，只有极少部分的高层知道这里进行着残酷的人体试验，在这里死去的女孩的数量已经达到了数千以上，并且之后还会不断增加下去。
诚然，这相较于死在崩坏现象中的人数相比，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第一次崩坏在柏林发生就死了足足三十万，过去的黑死病的蔓延更是导致了大半个欧洲都被席卷，区区几千人的生命作为砝码放在天秤上做个比较，连零头都不算，但是……这种做法已经违背了天命的初衷，也忤逆了众多不知情的天命成员的意愿。
天命长存至今不断发展，除了来自‘崩坏’的敌人给它源源不断的输入对崩坏痛恨入骨的新鲜血液之外，更是源于它建立了相当良好的外在形象。
一来，天命从不干涉他国内政，解决方式大多采取谈判，并且会给各国政府提供保护，也接纳对方的资金支持；二来，天命对于崩坏的善后工作做的很好，各种医疗设施、孤儿院和回馈社会的公共设施都有建设……重要的是女武神们的奋战，令她们和知情者们都相信，天命是为了根绝崩坏而存在的组织。
但事实上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天命的黑暗面太多了，至今没有被挖出来，是因为奥托的手段高明，藏的很深，外加几百年的科技水平碾压……但即便如此，也在五十年前硬生生把自己人逼成了叛徒逆熵阵营。
有一句老话叫做‘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奥托最担心的莫过于天命被人扒了黑历史，掀开老底，只怕到时候谁大喊一声‘天命主教宁有种乎’……当然，他也有反制手段，目前天命的发展很不错，他也将不为人知的秘密埋的更深，巴比伦塔的事实必不可被外人知晓。
女武神采取军事化管理制度，她们都是军人，服从就是天命，但因为女武神有强弱分别，寻常女武神达到B级才能执行任务，A才算独当一面，S级女武神更是王牌中的王牌，现阶段还只有一位塞西莉亚·沙尼亚特……这一级别的女武神对命令忠诚，对天命忠诚，却不一定忠于大主教。
她们都是成年人，有三观和判断力，如果让女武神们见到某些不该见到的场景，让她们知道自己使用的武器、装甲、圣痕都建立在残酷的实验上，那句所谓的‘为了世界上一切美好而战’就真的成了一句空话，一句反讽的口号，届时她们回头来质疑自己，会很麻烦……
“需要我出动吗？”琥珀问询道。
“不用，你也并不是擅长作战的女武神，而且从这里赶去欧洲时间上也未必来得及。”奥托的手指敲打了一下桌面：“就让程立雪和莎乐美去拦截他吧，但是……不能把真相告诉她们。”
“了解了。”
“不，只是否认真相还不够，必须编造一个谎言。”奥托略作思索：“他手里不是带着实验体么，实验体本身就是绝佳的证明，所以必须想办法从他身边将孩子夺回来。”
他淡淡的说：“首先安排清理者小队与雪狼的两位女武神汇合，去将实验体夺回来，同时暂且封闭巴比伦的数据库，将实验体和数据转移到最近距离的天命基地……给夺回来的实验体进行治疗，务必不留下痕迹和后顾之忧，这方面的事交给你去办吧。”
“明白了，奥托大人。”琥珀致礼：“我会在雪狼队伍介入巴比伦塔进行调查之前，将一切痕迹都抹除干净。”
“只是这样一来，研究进度会落后吧。”奥托以手扶额：“罢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这个老熟人还真是给我添了不少麻烦，如果不是因为身体没有调整好，我都想自己下场了……你先去吧。”
“是。”琥珀离开了房间。
奥托接通了频道，开始呼叫雪狼小队的信号，不多时荧幕上浮现出两名正在待机的女武神。
一位是标准的东方女子，她坐在椅子上，一点点擦拭着手中的兵器，一把剑格为太极标识的古剑若水，是神之键中的支配之键……因为第十神之键支配之键的特殊性，它一共存在一千把，这把若水也是其中的一把，具有操控水流的力量。
程立雪和这把若水之剑相同，是个不苟言笑的女子，但她天赋极其出色，也经过赤鸢的培育，年仅十七岁便已经是A级女武神，更是号称A级最强女武神，战功赫赫。
一旁披着蓝色衣着的女子黑发蓝瞳，她的年纪稍大一些，但也并不大太多，欧洲支部的女武神，绰号梳洗者，名为莎乐美·乔卡南。
莎乐美这名讳其实很有来头，在基督教传说中，她为希律王跳舞，要求获得施洗者约翰的头颅，最终她也靠着舞姿征服了希律王，得到了她想要的这颗头颅，但她不是因为恨意而跳舞，反而她深爱着约翰，只是因为被拒绝，才选择了这么做，歌剧中的莎乐美是捡起了约翰的头颅并与其深吻，最后完成了爱情的同时也毁灭了自己。
因而某种意义上，莎乐美是圣经中记录的最早的病娇。
自然这个与实际上的这位A级女武神没什么关系，她之所以被称为梳洗者，是因为她的舞蹈跳的绝好，并且成为女武神后，这种舞蹈也变得极其致命，同时操控十二把刀刃在战场中开无双。
如果莎乐美认识一名来自艾欧尼亚的同样热爱舞蹈的少女，大概会很有共同语言吧……
“主教大人。”
两位女武神注意到了通信，同时起身，态度服从且平静。
她们心理对奥托没什么额外的尊重，只是作为天命的一份子执行他给予的命令。
“你们已经抵达了西伯利亚，正巧之前设想的一个糟糕预想出现了……”奥托放下手里把玩的棋子说：“我需要你们去拦截一个从巴比伦塔中逃出去的人。”
“人？不是崩坏？”程立雪本能的疑惑发问。
“他也感染了崩坏。”奥托不急不缓的说：“他是最近才被发现的，似乎也是对崩坏有所了解的人，只是有点格外疯狂，拐骗无辜孩童，暗中进行人体试验……被发觉后立刻就逃了出去，之前派遣了一个部队，但现场四位B级女武神都不是他对手，需要点别的帮手。”
奥托竖起手指：“鉴于目前其他女武神都比较忙，而你们的队长似乎有点事情要单独处理，所以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们了，请你们尽快吧，我会安排其他部队前去接洽，务必将他手里的实验体们接回巴比伦塔进行治疗，对了……可以的话，不要杀了他，天命需要他的研究成果。”
荧幕熄灭了，待机的两位女武神看向窗外。
“人体试验……”莎乐美皱起眉头：“还有这种事，真荒谬，这种疯子还不能杀？”
“总会有的。”程立雪握住若水剑：“只是这么大雪，西伯利亚平原这么大，去哪里找？”
“有追踪，但信号不太好。”
“天命的追踪技术有这么落伍么？天气再恶劣也不可能影响卫星定位。”
“不清楚，可能是对方有什么特殊的防范措施吧。”莎乐美从沙发上起身：“舒舒服服的烤火时间结束了，本以为能稍微悠闲的度假一会儿……结果连个做瑜伽的时间都没有。”
程立雪将若水剑悬挂在腰上：“有时间埋怨还不如早点做好心理准备，这次对手不是崩坏兽而是人类，不能用一般的想法来对付……单独逃逸，他不可能备足补给品，想要横穿西伯利亚至少需要三五天的行驶时间，但也不会太过于明目张胆。”
莎乐美见到进入思索状态的程立雪，表情有些无趣，她性格并不是那么跳脱，但也不喜欢太沉闷，她说：“总之，先等其他部队来吧，没情报我们什么都做不了，我去买点午餐，你想吃什么？”
“云吞面。”
“……这里是西伯利亚。”
“我知道，我在开玩笑，神州玩笑。”
“嘶……好冷。”莎乐美推开了房门，不知是说天气还是说笑话。
……
车辆缓缓停靠在一片松林之间，天命的车辆的确高级，光是这种运载车的功能就花里胡哨的十几种，不仅能作为房车来用，甚至还加了卡拉OK的功能，只是里面放的都是上个世纪的英文老歌。
行驶超过半日的时间，他确定这里已经到了一座城镇附近，但也不敢继续靠近人流太多的地方，虽然这个时代还没有那么强的信息传播速度搞个全城通缉，但不免也有天命的眼线。
此时车内的孩子几乎都睡着了，苏白推开车门，他打算买点食物回来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