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存在远远不能称之为‘国度’,因为缺乏太多完善的设施,没有足够辽阔的国土,构成的成员仅仅只有神灵种、天翼种和幻想种,加起来总数不超过一千。
但它的确是一方霸主,强悍程度超越了军阀。
在阿邦特·赫伊姆之上,天翼种们和和气气的过着美好的生活。
在这悠久大战的岁月,天空被赤色灰烬遮蔽,碧色灵骸充斥覆盖着大地,几乎连星球本身都要杀死的战乱不断持续着,在这足以被称之为炼狱的岁月中……天翼种们却生活在一片乐园中。
想要战斗便出去找战斗,谁都要,找寻目标厮杀,没有规则没有束缚。
受伤便返回城邦治疗,结束再度外出猎杀,遇到强者就喊上其他天翼种去打团。
时不时传来些许奇特的声音。
“啊,谁把我稀有度四级的首级偷走了!”
“说偷走也太难听了,那不叫借,那叫抢。”
“各位注意,想要去击垮地精种舰队的在这边集合。”
身负双翼,如天使般美丽的女子们飞舞着,欢笑着。
看似娇嗔的态度,却比满身浴血的罗刹恶鬼可怕十倍。
它们可是微笑的屠夫,在这不讲道理的战乱时代中仍旧在享受的‘兵器’本身。
作为将世界破坏成这番模样的始作俑者,却没有一星半点的自觉,反而乐见其成的继续摧残着一切所见之物。
这听上去很残酷,但因果关系却要颠倒一下。
因为大战开启,战争到来,所以战神才得以显现,于是创造了天翼种,天翼种们持续着杀戮和战争。
换而言之,天翼种和战神本就是这样的产物……只是合理也好,不合理也罢,这对天翼种,甚至对于战神来说都是不值得思考的琐碎。
今日,在浮空之城上,依旧一片祥和。
城市内部的王座之间,有人影坐于至高王座之上。
在这个房间内,所有的欢快气氛都一扫而空,只留下沉重与庄严……在玉座之下,天翼种们臣服着屈膝而跪。
“羽翼们,讨伐战辛苦了。”
光芒缠绕的人影开口,声音难辨男女,其背负十八羽翼。
作为神灵种本就没有性别的概念,就连这幅姿态都是拟造而成。
“那么,汇报战果吧,最初个体。”
“是!”
阿兹莉尔低下头,一五一十的将并不精彩的战况予以汇报。
战神的目光也始终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威严,可这份威严中满是懈怠的慵懒。
“战况报告到此为止。”阿兹莉尔结束了汇报。
“足矣,退下吧……”阿尔特修依旧没有半个动作的变化。
“吾主,请容许我汇报另一件事……”阿兹莉尔咬了咬牙,还是开口说:“关于番外个体擅自外出,这次尚未恢复完全便再度离退……”
“这件事,我已知晓。”阿尔特修平静依旧:“番外个体是特殊的,她若想做什么,便由她去吧。”
“可,可是……”阿兹莉尔低声说:“以独自一骑挑战龙精种,实在有些不自量力。”
“最初个体。”战神出声,打断了阿兹莉尔的诉说。
“是。”最初被创造的天翼种低下头,不敢再多言语。
“弱者挑战强者,是亘古不变的道理。”阿尔特修抬起眼眸,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尘世:“知晓这等粗浅的道理,退下吧。”
天翼种们不敢质疑创造主的决定,纷纷战战兢兢的退出了王座之间。
阿兹莉尔走在最后,她打开空间通道离开之前,似乎听见了一声叹息。
阿尔特修微微起身,离开了王座。
“真是让人羡慕的愚蠢。”
“我何时才能迎接到下一位弱者。”
战神望着空空荡荡的王座之下,沉思着。
或许相较于等待,有其他的选择来排解这份漫长的懈怠与无聊。
……
与此同时,大地上,两位弱者正在漫天的黑灰中前行。
“前方就是了……”银狼抬起手,遥指一处山间的盆地:“那儿就是兽人种的驻地。”
“从地形上来看,倒是还算隐秘。”苏白加快了步子,他的外套已经没了,能够遮挡黑灰的也不多,只能切下一片妖魔种的皮肤作为披风来用,除了味道有点重之外,倒是能抵御住黑灰的侵蚀,只是撑不了太久,毕竟也是肉体组织,迟早会被腐化。
两人越过一片遮挡视野用的针树林,抵达了部落正门。
这里的门是木质构造,两名守卫在门口警惕着四周,原本神态有些慵懒,但听见动静后就立刻看向脚步声传来的位置。
“什么人……嗯?”哪怕下着黑灰,兽人种的视力也足以精准的捕捉到人影身上的盔甲样式,顿时表情一袭:“银狼面具,是初籁!”
“我,我去通知其他人。”另一位守卫转头就进了部落。
银狼走入遮掩物下,抖了抖身上的黑灰,摘下了银色的面具,她吐出一口气,冲着守卫一笑,流露出放松的神情:“次郎,我回来了……”
“嗯,嗯……我们都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守卫点着头,他摸了摸鼻子:“当时听说你一个人引走了妖魔种,还受了伤,大家都以为……不过活着就好,狩猎队的其他人都会高兴的。”
“啊,希望吧。”银狼神情戚戚,她是几岁才被托付到这里长大的,并不是这个部族的人,只是被收养的遗留女子,希望她死的人或许不多,希望她活着的人也同样不会很多,哪怕是同族也是排斥不同宗族的人。
另一边,守卫嗅嗅空气:“等等,这个味道,还有人跟着回来的?只是似乎不是兽人种……”他先是警惕了一下,旋即放松下来:“不是其他种族的味道,也没精灵的波动,是带回来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