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从经验出发,可以如此自信地做出判断,但总有些人,是没办法用现有的经验衡量的。
因而,当李平安真的把“六道结界”的技术和知识提供出来的时候,虽然对于他本人来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但弓削麻里内心的震惊,却可想而知了。
她甚至已经将这种惊讶表现在了脸上——
“……这……这是……?!”
弓削麻里一时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本来这种事情虽然出乎意料,但还不至于让弓削麻里如此惊讶。
主要原因是,女孩儿刚才还在心里抱怨李平安绝对是胡说八道来着……
而当她真正地接触到“六道结界”的全貌的时候,心中的惊讶就愈发盛了。
“六道结界”,无论是从技术的精妙程度上说,还是从威力的强大程度以及适用范围的广度和时机来说,都是超一流的。
在弓削麻里所学习到的所有结界术中,“六道结界”也绝对属于顶尖的一类——甚至有可能是最顶尖的。
——在咒术属于顶尖的那一撮,都是经过千年来无数天资纵横的阴阳师们,经过不可胜数的实验和改进,才最终成型的。
而像“六道结界”这种,创造出来的技术思路,在弓削麻里这个结界师的眼中,是如此新奇,似乎不属于任何历史上存在过的流派,根本没有根脚可循。但这又很明显不是刚刚开发出来,仅有粗糙雏形的结界技术,而是具有着经过千锤百炼之后的成熟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喂,没问题吧?”李平安的声音传过来,打断了弓削麻里沉浸于震惊之中,还未恢复过来的思考。
“怎么样,能够用出来么?”
弓削麻里深吸了一口气。
她已经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李平安了。
不过,在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她还是轻声说道。
“……如果要现在立刻形成战力的话,有些困难。这一结界术蕴含的技术条件非常精妙,我恐怕需要研究一段时间,才能慢慢掌握,以及熟练地使用。”
——“但是,它已经给我提供了足够有用的思路。”结界师的俏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
“……是嘛。那就好。”
现如今的芦屋道满,总觉得有些东西,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譬如说,代号为“V”先生的这位游戏者,到底想做些什么?
……之前发言表示自己不会出手相助,这个倒是可以理解,芦屋道满表示自己的作风就是这样。
但现在,却又在那个阴阳司的“十二神将”耳边絮絮叨叨说些什么,更神奇的是他之前居然还强吻了那个女人……
老实说,这发展他有点看不太懂啊。
……而且,还说什么要教给那个女阴阳师足以对抗自己的结界术……这是哪条神经搭错了么?
本来芦屋道满并不打算真的要对女阴阳师下杀手,现在他正在和“巴洛维猎犬”的游戏者们进行着团战,如果再与场景中的本土势力结仇,有些无谋了。
好歹对方也是“十二神将”之一,芦屋道满出身于本场景,对于阴阳司的势力也有清晰的认识……没必要在这个关节,将本来就关系紧张的阴阳司也彻底踢到对立那一面。
和奈落一样,他对“妖魔道”的事情没那么上心,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但这一次团战他确实很看重,目的是借此机会,完成自己的目标……
——然而以上这些,都不过是理论中的情况。
他可是庐屋道满!与安倍睛明齐名的阴阳师!在千年前,便已经代表了整个霓虹国的咒术界黑暗面的人类!
而如今,已成“荒御灵”的非人之身的芦屋道满,被人称作法师“D”,意为最高等级phase5的移动灵灾的芦屋道满,那种狂乱而桀骜的性格,依然没有丝毫变化。
自己在那边气势汹汹地放出怨灵遍布天空的强大诅咒之术,但作为目标的那对年轻男女,却在那边莫名其妙地接吻秀恩爱狂放闪光弹,而这两人甚至才见面了不到十分钟……
竟然连预先支个结界,防止他用咒术偷袭的打算都没有,就在那边你侬我侬了好一会儿。
这让芦屋道满如何能忍?
他不再控制手中已经积蓄已久的咒术,而是直接扔过去。
什么阴阳司自然顾不上了,芦屋道满甚至把他的盟友——“V”也放到了攻击范围内。
....
第415章 “知识就是力量” T
芦屋道满这种做法可谓深入人心。
所谓“秀恩爱,死得快”,何况在芦屋道满看来,这是两个认识不到十分钟就开始放闪光弹的混蛋。
……如果弓削麻里知道了芦屋道满的心中所想,一定会立刻暴走的吧。
但此时,弓削麻里已经完全沉浸于“六道境界”所带来的世界之中。
她伸出纤手,手掌的五指张开,数条明亮的光带,从指尖立刻放射而出。
咒术形成的光柱,在空中纵横交错。
法师“D”没有说话,只是将积蓄在手中的咒术扔了出去。
他甚至没打算用出全力。以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实力,远远达不到需要用出全力的程度。
芦屋道满目前的状态,即为“荒御灵”。
所谓的荒御灵,就是phase5——也就是最高等级的灵灾,不但拥有灵智,而且能够长久地稳定地停留在人间。
荒御灵道满,是自从人类道满死后就一直存在的灵灾,其是人类的业和情感的结晶,作为“道满”的核心,则是“咒术”。
当芦屋道满的荒御灵之躯作为灵灾的一种,它也被认为是神的灵魂的组成部分,就以级别来说,毫无疑问是远远在人类之上的,荒御灵道满持有的灵力,甚至很有可能已经远超人类时期的道满。
——人类时期的道满,是怎样的程度?那是与安倍睛明相提并论的强者。
而活了这么久之后的道满呢?恐怕没有人能知道,他已经强到了什么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