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自然是一场即将迎来的屠杀。
……还真是让人笑不出来的猜测。
……
直到一栋高楼底下,地下停车场的附近,纳鲁巴列克停下了脚步。
一直潜行在她身后的李平安,则是再度见到了熟人。
——白翼公。
这位朋友,最近出场的还真频繁啊。
不过,现在的他,远没有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那么游刃有余了。
飘着白色羽毛的翅膀,只出现了一瞬便收了起来。从凋零的程度来看,颇为狼狈。
看起来,白翼公此时的状态,相当的虚弱。
是因为地下的爆炸?
还是单纯的力量消耗过度?
或者是……
“嗨,特梵姆,好久不见了。”
纳鲁巴列克愉快地打了个招呼。
“……原来是你啊。”
不知道在观望些什么的特梵姆奥滕海榭,慢慢地将头转过来。
看到纳鲁巴列克的那一瞬间,他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真是让人不快的女人。”
……看起来,他的这份厌恶并非作伪。
然而,纳鲁巴列克却是毫不在乎地笑了起来。
“啊哈哈,还真是伤人啊。”
“那么,找我有何贵干呢,[埋葬机关]的统合者,巴列克小姐?”
白翼公依旧是一副严肃的表情。
一些极细微的变化,出卖着他“如临大敌”的心理状态。
“哎呀,既然都说出来了,就不必再问这种问题了吧?身为异端审判的局长,来找一位死徒之祖,还会有别的事情吗?”
纳鲁巴列克脸上的表情,在瞬间变化了。
就像是撕下了一层“微笑”的伪装一般,露出恐怖又狰狞的真面目——
“当然是打碎你的骨头,砸烂你的脑浆,切开你的四肢,取出你的内脏,然后砍成肉酱、切成肉沫,喂给野狗吃啊,杂碎吸血鬼!”
——如此凌厉而残暴,赤luoluo毫不掩饰杀意,让白翼公也不由得一时无言。
“哦对了,还有,不用指望那个谁……好像是叫Roa来着吧。啊,真麻烦,刚刚记住就忘记了。”
女人脸上的狂气,转瞬即逝,再度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个家伙绝对是精神分裂吧……
“我认识一个人,可是一心想要杀死他。就算身体变得破破烂烂,永远受到诅咒折磨和痛苦,永远在死亡的边界线上挣扎,也不肯放弃。如此深沉,绝望的固执。实在由不得我拒绝。事实上,那边应该已经开始了吧。”
特梵姆没有回答,只是表情似乎更阴沉了一些。
然后——
有漆黑色的,流动着的“异质”,从他背后的停车场的地面上,蔓延开来,一点点爬到白翼公的脚下。
一开始会让人错以为是建筑物的阴影,但很快,就能察觉到其“活物”的本质。
噩梦般的黑亮形体,无定型的身躯散发出恶臭,向前蠕动着、流淌着……
与其说是生物,不如说是一团无定形的原生质肿泡,闪着隐隐约约的微光。
看上去,就像柏油构成的巨大变形虫
“哦哦,这不是尼禄教授嘛,怎么沦落到这副惨样了呢?真是狠心,连忠心耿耿的狗,也要如此对待么?”
“愚昧。这是卡奥斯自己的选择,我未曾进行干涉。”
白翼公嘲笑般轻哼了一声。
“为了追求真理与永生的奥秘,他抛却了身为人类的肉体,而选择被混沌的兽群寄居。连独立的自我都能舍弃,这是何等令人钦佩不已的精神。任何无妄的指摘,都是对于这等崇高意志的侮辱。尝试着与混沌邪神的仆从融为一体,不过是追求漫长真理道路上,再度迈出的一步而已——”
“什么‘崇高的精神’啊……他不得不和这种恶心地生物融合,归根结底都是你的诱骗吧。”
纳鲁巴列克冷笑着回应。
……
但随后,她的表情和声音,再度变化了。
“……不过,太好了呢。”
如此轻柔地、甜蜜的声音。
“能一次性亲手肢解两个死徒之祖什么的……”
就像是与恋人的窃窃私语一般。
“真是——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