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啊喂!?我、我流血了啊啊啊啊——!?”
“呜哇,这个人到底有多废啊……”
克洛伊已经无语的垮下脸了。对这丑态百出的人,认真的对付他反而感觉是种损失了。
而一如既往认真的美游并没有留手的打算。她从克洛伊的身边一闪而过,手中的蓝宝石已经汇聚起了耀眼的光芒:“如果没有战斗的意志的话,从一开始就不要踏上战场来!”
“噫、噫噫——!?”
大概是意识到这样真的会死吧,慌不择路的慎二终于有了点好好战斗的样子,黑色束缚衣上飘着的数量众多的带子变成触手,汇聚在一起挡住了美游的零距离炮击。
这冲击力让他痛嚎着被甩飞了一段距离,随后在连连的后退中,不断挥舞的束缚带就像鞭子一样毫无章法的切开了周围的房屋墙壁和电线杆,试图阻拦三只萝莉。
“红宝石!散弹!”
飞上天空的依莉雅双手握住红宝石,大喝一声甩出了耀眼的扩散魔弹。
像触手一样乱甩的带子被数量更多的魔弹击溃,其中大多数都被轰烂了,被魔弹直击的间桐慎二又喊着好痛好痛的抱头惨叫。
“投降吧!紫菜头大哥哥!”
大概是没记住名字吧,一向礼仪端正的依莉雅也跟着克洛伊叫紫菜头了。
她努力板着小脸,蓄着魔力的法杖对着紫菜头,想表现出威胁的意思。
然后,好像很痛似的佝偻着抱着肚子的间桐慎二,鼻子上滴下的血液不断染红地面,像指甲刮过黑板一样凄厉的声音破碎的低吟着。
“……啊啊、啊啊啊……一个个、一个个……全都小看我……!”
“……只要乖乖投降的话,我们就不会伤害你——”
又露出了恻隐之心的依莉雅小心翼翼的说着。
但是在话音落下前,间桐慎二就抬起了头,那可怖的面容让依莉雅一下子战栗了。
不光是被打歪的鼻梁,他的两个眼珠也像坏掉了一样胡乱转着,而且还无规律的朝着不同的方向……这个恐怖片一样的画面让依莉雅猛的尖叫了出来。
但间桐慎二自己好像完全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似的,露出了至今为止最狰狞的笑容。
“笨蛋笨蛋~!我都是假装的啦笨蛋~!赢的当然是本大爷啊——!”
他伸出右手,朝着依莉雅虚握着。
飘散在他身边的束缚带都迅速缠绕到了他的手上,让他的手臂长度一下子延长了两倍以上,变成了比身高还长的怪手。
这只怪手在接近依莉雅的地方虚握着,就好像真的握住了什么东西一样、簌的捏紧““妄想心音(Zabaniya)”!!”
用以太块构成的拟似心脏复制了依莉雅的心脏,在那怪手之上被猛的捏碎了。
连带着,依莉雅的心脏也以猛烈的气势爆炸,鲜血从她的七窍里汹涌的喷出,间桐慎二忍不住狂妄的大笑——什么的,当然没发生。
紫菜头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愣愣的看着什么事都没发生的依莉雅。
“诶……?为、为什么……?诶?为什么我的宝具,对你一点用都没有……?”
“诶?就、就算你这么问我……”
依莉雅也很懵懂的歪了歪脑袋,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妄想心音是用魔力复制对象的心脏,将两者联通成镜像存在然后捏碎的恶毒咒术。的确是符合山中老人哈桑·萨巴赫形象的恐怖暗杀术。
但是,这说到底也是一种诅咒,对实力远超过自己的对手是没用的……尤其是对手的魔力要远超过自己的时候,这种咒术连半毛钱的影响都不会有。
因此这次就是彻底的将军了。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戏码激怒的克洛伊一脚踹翻了紫菜头,然后没给他更多说话的机会,手中的剑一把插 进他的大腿里。
“啊啊啊啊!好痛、好痛啊啊啊啊啊?!?!?不要啊——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啊……!”
“谁要杀你啊,简直脏了我的手。不想再受苦的话就快点把职阶卡交出来啦!”
克洛伊毕竟比依莉雅要适应这种工作多了。
不过,这次的紫菜头好像真的是彻底坏掉了。他不停的甩着脑袋,眼泪鼻涕和血液都乱七八糟的流着,只是一个劲错乱的喊着什么。
“不要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好痛、好痛啊啊……我不要再被压在房子下面了……谁来、谁来帮帮我……我的肠子、从我肚子里流出来的东西……求求你、帮我塞回去啊啊啊……!!”
“……这个人,在说什么——”
依莉雅怯生生的躲藏在美游背后,不敢直视一片凄惨的紫菜头。
但正好因为她努力撇开视线,结果第一个发现了,在间桐慎二的背后莫名飘起的黑雾。
就好像是藏在他的影子里的一样,淡淡的黑雾不断冒了出来,然后很快变得越来越浓,接着汇聚成了一个人的外形“——小黑!快躲开!!”
“——!”
克洛伊立刻遵循依莉雅的大叫,向后撤出距离。
——呲啦!
“啊、啊啊……”
随着一声让人牙酸的声音,一把黑色的长剑从背后贯穿了间桐慎二的肚子。
如果克洛伊的动作再慢一拍的话,她也会被跟着一起刺穿吧。意识到自己差点死在阴招下了,克洛伊也戚戚的皱紧眉头。
“【不行啦,哥哥~……这么大喊大叫的话会影响到邻居的啦。】”
贯穿了间桐慎二的人……从他的影子里冒出来的,穿着黑色盔甲的女性,用一副莫名的声音笑着。
她称呼间桐慎二为哥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依莉雅和克洛伊都微妙的感觉那人非常的眼熟……特别是那个和现在这场景非常不搭调的温柔的声音,非常的……
“啊啊、啊……是、这样啊……”
间桐慎二看着自己被贯穿的肚子,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似的,哭着笑了起来。
很不可思议的,他的伤口中并没有血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