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然,少女狂战士的肉搏战功力也是非常强悍的。
见玛修拉近距离,她也干脆将锁链缠绕在了手臂上,把链锤当做了拳套似的附加物,一拳一拳沉重的猛攻伴随着吼声击打在玛修的盾上!
好重……!
在狂战士的猛攻之下被压的抬不起头的玛修苦苦支撑着,同时也在努力观察对手狂暴表现之下的破绽,努力动用着语言的武器:“Berserker——您是狂战士的职阶,真名是希腊神话中的亚马逊女王·彭忒西勒亚对吧!?对大英雄阿喀琉斯拥有着如此憎恨的女性,在神话中也没有第二个了!”
“——他才不是、什么大英雄啊啊啊啊啊——!!”
虽然是理性丧失的狂战士,但她好像唯独对“阿喀琉斯”这个名字有着非常激烈的反应,金色的双眼中冒出的怒火又更上了一层楼!
在希腊神话着名的特洛伊之战中,身为亚马逊女王的彭忒西勒亚加入了与阿喀琉斯敌对的一方,在他对特洛伊城进行猛攻的时候前来援助。
骁勇善战的亚马逊女战士们在战场上丝毫不输攻城方各个赫赫有名的大英雄。身为女王的彭忒西勒亚更是军神阿瑞斯之女,统帅的女战士们在战场上如入无人之境。
但即便是军神的女儿,有着锤炼至极致的战斗技巧和蕴含着神父力量的军神腰带,在压倒性强大的阿喀琉斯面前,女王还是败北了。
阿喀琉斯单枪匹马杀死了所有女战士们,最终与失去部下怒不可遏的女王对峙,并且也击杀了她。
在战场之上没有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在这点上,希腊的战士们都和恶鬼修罗毫无二致。只要是立于战场之上的人,无论是女性还是儿童都没有留情的理由。
如果仅仅是成王败寇的话,那彭忒西勒亚也不会对阿喀琉斯有着如此的愤恨……只是在最后,自己已经被阿喀琉斯的长枪贯穿了身体之后,他所做的行为彻底惹怒了彭忒西勒亚。
““什么啊,这不是很漂亮的女人吗。””
轻佻的摘下了彭忒西勒亚掩盖自己面容的面具,那个所谓的‘大英雄’,带着那一脸惊讶的表情如是说道。
彭忒西勒亚拥有着绝世的美貌。但正是因为这份美丽,甚至耀眼到掩盖了自己身为战士的一面,如果在战场上露出如此美貌的话对手的男性们也都会成为自己的俘虏,因此彭忒西勒亚才一直戴着面具示人。
这是彭忒西勒亚的尊严,是她身为女战士们的女王的坚持。
战场之上没有男女之分。在身为女人之前,自己首先是个战士——女王的傲骨无可动摇。
而仅仅是出于不经思考的轻佻好奇心,阿喀琉斯对着濒死的手下败将做出了如此低劣的行为。
因此,阿喀琉斯这无脑的举动,等同于侮辱了彭忒西勒亚的人格以及人生的全部。
作为报复,濒死的彭忒西勒亚在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对阿喀琉斯下达了诅咒。
同时这份恨意即便升到了英灵座之后依然没有丝毫缓解,相反还像是闷烧的火焰,在她的精神和灵魂中不断沸腾“——阿喀琉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被愤怒烧尽一切理智的彭忒西勒亚面前,无论自己面前的敌人是谁,都会被她判定为阿喀琉斯。
这已经不可能用语言来交流了。玛修只能苦苦的咬着牙支撑,等待着能够反击的时机“久等了!玛修!”
“——船长!”
重新缓过气来的德雷克站在船头,手中的两把燧发枪完全无视了弹药限制无限开火。
而就算失去了理性,彭忒西勒亚也没有失去战斗的本能。
她迅速拉开距离躲开德雷克的火力压制,让船的甲板被打出一个个窟窿,四肢并用毫不拖泥带水的在桅杆和绳索之间腾挪跳跃,高吼着朝德雷克猛扑过来!
“——“现为脆弱的雪花之壁”!”
在防守面毫无死角的玛修马上展开了固有能力,自身强韧的防御力以概念的形式传达给了友军,令德雷克勉强接了狂战士的一拳,顺着力气马上翻滚躲开,同时以阴损的角度开枪射击!
彭忒西勒亚美丽的脸上多出了一道伤痕,鲜红的血液流淌到了白皙无暇的肌肤上。却仿佛更加激发了她的野性似的,张开嘴再次激发出军神的咆哮“礼装魔术·“禁锢”!”
“——————!”
在完全被无视的立香突然的礼装魔术之下,毫无抗魔力的狂战士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似的,浑身保持着那一瞬间的动作一动不动,张开的喉咙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这就是最好的机会——没有任何留情的理由和余地,玛修和德雷克同时冲了上去,盾牌和火枪即将击穿她的心脏和头颅——哐哐哐哐哐!
“呜哇!——怎么啦!?”
在即将击杀彭忒西勒亚的瞬间,“黄金鹿号”突然剧烈的摇晃了起来——整个船体都开始倾斜了!
毫无防备的一行人都脚下一滑,特别是德雷克瞬间一脸煞白,露出了至今为止最可怕的表情:“不好!船体进水了!而且恐怕——是船底!有谁在船底!把我的“黄金鹿”凿穿了——!”
“——正是如此。”
回答了德雷克震惊的话的,是一个从之前被突如其来的投枪宝具所打穿的大洞里跳出来的男人。
一言蔽之,那是个一眼就给人轻佻感觉的大叔。
年纪应该是三十多岁,普通有点健硕的身材和普通有点帅气的大叔脸。没精神的垂眼角加上一脸没干劲的搪塞笑容,下巴还留着一撮小胡子,实在是典型的不能再典型的中年废柴男。
但这个废柴男手中却提着不可思议的武器——那是一把枪刃非常长的长枪,精美的造型和对称美宛若艺术品,并且正是之前轻松击穿了玛修宝具的投枪。
因为之后彭忒西勒亚就突然袭击了,所以包括玛修在内所有人都没空去在意那把枪……但那其实并不是彭忒西勒亚的宝具,而是这个男人的宝具!
“嗨呀嗨呀,该说不愧是圣杯加护着的命运之人吗。虽然只是无意识的愿望,但这艘船也是被强化到了近乎于宝具的级别,要开个大洞还真是费了不少功夫啊。”
“——阿喀琉斯斯斯斯斯——!!”
“啊啊好好好,女王小妹妹拜托别对着我磨牙啦,大叔我胆小的小心脏会吓坏的。我和你是站在一边的,不是阿喀琉斯啦……然后。”
那大叔轻巧的敷衍着抑制怒火的女王,随后眼角轻佻的扫了一眼玛修和立香,最后看向了赶紧去掌舵的德雷克。
“虽然大叔我也是有点不忍心对小女孩下手,但所谓机不可失——我去把有圣杯的船长大姐杀了,你就把另外两个小姑娘打到爬不起来吧。”
“——啊啊啊啊啊!”
在这么一说后,彭忒西勒亚马上就又朝着玛修和立香扑了过去,男人自己则晃悠着长枪,瞄准了抓着船舵不能放手的德雷克。
“这都是命运的玩笑。到地狱后我再听你算账吧,船长大姐。”
“老娘可不要和你这种一脸软蛋相的男人殉情,要动手就快点动别废话!”
德雷克气势十足的啐了一声,直到最后都挺直腰板,把控着大量进水的黄金鹿号尽可能的保持平稳,丝毫没打算躲避男人的攻击。
就算要死自己也要掌舵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让“黄金鹿号”在自己死掉之前沉没——这是德雷克在海上度过一生的尊严。
男人对这份自尊也保持了敬意,点了点头后就收敛起了那轻佻的笑容,摆出投枪的姿势瞄准了德雷克。